最后,在画皮的安排下,宇文奕又重新选了乐师与房间。
乐师自然选的是画皮,而房间嘛,肯定是吴夫人他们所选的隔壁了。
落座之后,画皮在台子上调音,准备开始弹奏,而阎筱白则是把耳朵贴在木板的隔间上,听旁边的动静。
“这间房得你出钱。”宇文奕看了一眼跟贼一样的阎筱白,说道。
阎筱白为了让宇文奕闭嘴,只好赶忙点头,“行行行,你别说话好好听曲就行。”
啧,这女人,态度可和刚才一点也不像!
宇文奕这是越来越怀疑,自己这人间的劫到底是不是她了。
画皮弹奏的声音小,阎筱白刚好也可以听到隔壁的声音,又不至于让别人怀疑。
这吴夫人点了三位乐师,其中一位是沧澜,而另外的两位则是女乐师。
“还是吴夫人您会享受,还来这儿听曲儿~”一位夫人娇俏的笑了两声,开口夸赞道。
“是啊是啊…”她这一说完,旁边的几位夫人这便是符合了起来。
吴夫人笑了一声,还假装不好意思,道:“我也是听我女儿说的,说这徵羽阁的曲儿好听,这不,前几日来过一次。”
说完,她便是笑了笑,随后几位夫人便是又一阵吹捧与附和。
阎筱白听着都觉得无聊,难道这些女人除了攀炎附势就不知道说点别的了?
“听说,今天一早,在贾老板的铺子里,吴夫人与那护国侯府家的人发生了点冲突?”终于,有个人开始问起了今天的重头戏。
只听吴夫人叹了一口气,似乎很是晦气的样子,道:“可不是嘛,就是秦婉如和她那儿媳妇。”
她这话一出,一位夫人惊讶出声,赶忙道:“吴夫人,您这么直呼其名怕是不妥。”她话中有些慌张。
吴夫人冷冷的哼了一声,道:“怕什么?那秦婉如难道不是她的名字?”
一位夫人又劝阻道:“诶,吴夫人,您纵然是与她有过节,也不能直呼其名,别的不怕,这就怕是隔墙有耳啊。”
这一番别走深意的话,让吴夫人顿了顿,随后开口便是不敢造次了。
“这顾老夫人今早是与我同时看上了雪狐皮,所以才有些口舌之争。”
同时?简直放屁!
“听说是您先付了定金的?”一位夫人问。
另一个嘴快,答道:“可不是嘛,听说了此事之后,她还问这是何事的规矩?哼!她都躲在侯府没出来两年了,自然是变了的。”
吴夫人笑了一声,接道:“可不是,自从那将军双腿残疾之后,她怕是也嫌丢人,也不怎么出来了。
唉,也不知道他们家这两年的毛料是哪里来的,怎么过冬哦。”
吴夫人这说话阴阳怪气的语调,简直让阎筱白起得脚扣地。
怎么过冬?
相爷和顾墨都是御前得力助手,家里赏的毛料不少,实际上根本不愁过冬的衣服。
“诶,说起将军,他的腿怎么就突然好了?”一位夫人突然有些疑惑的问。
“谁知道呢,兴许是找了什么神医来治好了吧。”接话的人不敢胡说,便是随意答了一句。
吴夫人却是道:“依我看,他这腿好得蹊跷,保不齐这几年都是装的!”
“啊,不会吧……”
这几人谈论了一阵顾墨的腿伤,这言语也不敢太过分,半晌过后,这才是将话题转了回来。
“不过自从相爷走了之后,我看这秦婉如也过得不好,我听说啊,这将军夫人是相爷头七的时候被将军娶进门的。”
“啊!我记得这婚事不是当天啊……”
“后来那是为了名正言顺。”
啧,老子怎么进门关你们屁事,就算是头七结婚也轮不着你们说!
阎筱白听得有些气愤,手指紧紧的扣着隔板,发出轻微的响声。
“咳咳!”画皮突然咳嗽了两声,看了阎筱白一眼。
阎筱白赶忙将手放下,稳定情绪,继续听着旁边的动静。
“哼,怪不得那野得跟什么似的,今天都要动手打我呢!”吴夫人嗤之以鼻的说了一句。
阎筱白突然很后悔今天早上没有打她。
“不过后来王妃娘娘来了。”她似乎很是自豪的说了一句。
听到这里,阎筱白集中了精神。
听到这里,其余几位娘子娇俏的笑做一团,道:“夫人准备什么时候送那雪狐皮过去啊~”有位夫人故意问道。
吴夫人悠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晚些时候吧,我还得准备些小礼物才是。”
阎筱白看不到她,都能想象到她仰着着她那百八十斤重的头在说话。
“不过,这王妃娘娘怎么会出来买毛料呢?”有位夫人疑惑的问了一句。
这么一说,阎筱白也觉得奇怪起来。
按理来说,这皇亲国戚是不缺这些东西的,这往年不来,偏偏今年出来买,这是为什么?
吴夫人这回倒是没说话了,这种用脑子思考的问题,阎筱白就知道她不会参与。
论了半天,她们也没得出个什么结论来,最后吴夫人道:“管她因为什么呢,反正她能收下我送的雪狐皮就行。”
这种话都能说出来,阎筱白真是怀疑她长没长脑子。
果然,这话一出,其余的夫人都说不出话了。
最后,这死寂的气氛还是由吴夫人自己打破的,“对了,听说今年的秋狝很盛大呢,诸位夫人可以尽兴了。”
几位夫人笑了笑,没人敢多说话,兴许是被方才她那句没脑子的话给吓到了。
“听说,今年几位在外的亲王也会回来参加秋狝。”吴夫人又说了一句。
“哦?”这句话倒是把其他的兴趣都勾了起来。
“我没听我家老爷说呀。”一位夫人怀疑吴夫人的话。
吴夫人却是道:“我听我家那位少爷说的,说是靖王近日要来朝歌,这回来肯定是参加秋狝的呀。”
听她自己说话这意思,还觉得自己很聪明。
不过这话一出,这些夫人倒是一句话也不敢说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这等到最后曲子都听完了,都没谁再提起这秋狝的事,似乎是有意在避开什么东西不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