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这么大能力的能是什么人呢?”阎筱白手指敲着手臂,把记忆里所有的东西排查了一遍。
一旁的众人也都为了这个问题为难起来。
“你来了朝歌之后,听到过这个声音吗?”阎筱白突然转头问道。
关泠月摇头,“没有,我一直没有找到他,我也害怕暴露我自己的行踪,如果被他知道我又回来了,估计我也……”
这话没说的意思众人自然是知道的,这人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又怎么会等着当初的人回来指认自己呢?
这么一来,关泠月的安危还是一个问题了。
“会不会,是宫里的人?”肖无卿突然开口,说道。
听着肖无卿突如其来的猜测,众人都看了过去,肖无卿不饶人继续道:“能做出这么多的证据,而且条条铁证如山,这种事情不像是寻常官员能够做出来的。”
回想着当初的那些证据,肖无卿都快要觉得这件事就是自己做的了,能这么及时的做出这么多证据,地位一定不低。
“要作假证据,那肯定是要第一时间知道案件的进展,还要在取证据之前做出假证据,而且公孙先生查案刁钻,说不定此人还特别了解公孙先生……”
阎筱白这么说着,突然就想到了顾墨去了,可以一一符合这些证据的人竟然就是顾墨。
可顾墨几年前腿还没有受伤,在朝堂上如日中天,当时顾老爷子也没有去世,这么一来,就没有动机了。
这还能是谁呢?
“对了,今日和你见面的人是谁?”阎筱白突然问道。
关泠月道:“是我娘的闺中好友,今日我只是把我们娘留下的信给她。”说着,她眸子落寞了几分。
对于她来说,父母去世始终是心痛的。
阎筱白紧着眉头沉默下去,突然想起了什么,继续问道:“那是谁告诉你我的身份的?”
关泠月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每次信看完了之后第二天就消失了,什么也找不到。”
看来这说出自己身份的人也不是凡人。
“李青颖做的事,都是你指使她的?”阎筱白突然问道。
说道这里,关泠月的头低了下去,无声的点了点头。
阎筱白心中微微一凌,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丫头片子。
“是我害死了青颖……”关泠月呜呜咽咽的声音在厅中想了起来。
她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利用李青颖做出这样的事情,原本以为可以找到自己的仇人,可没有想到的是梦妖中途捣乱,坏了所有的计划。
“既然如此,那你明日就随我入宫去吧。”阎筱白对着关泠月说道。
关泠月一滞,抬头看着阎筱白,突然有些害怕,“进宫做什么?”
“指认凶手啊,如果凶手真是宫中的人,那定然位置不低,带着你去是最好的。”阎筱白道。
听着阎筱白的话,关泠月突然有些慌张了,“可……可如果凶手真的在,他先下手怎么办?”
她怕死,怕还没有找到凶手就被他给杀了,怕不能给父母报仇。
阎筱白看了画皮一眼,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最近你就不用出去了,就在侯府吧。”
关泠月刚开口,想要开口答应阎筱白的话来,可一旁被肖无卿按住的吴如均终于是挣脱了束缚。
“你还好意思活在世上?就因为你,季清死了,你父母死了,李青颖死了,杀父杀母杀友,你还配做人吗!”
吴如均的话一字一句的砸在关泠月的头上,他的话当真是一句也没说错。
当初楚季清死了,她就害怕了,她害怕李青颖怪她,所以李青颖到死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而起。
她还一直以为,自己是为了帮她才回了朝歌。
想到这里,关泠月心痛无比,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死,她还要为自己犯下的错找出一个结果,一个凶手。
“我不配。”关泠月的声音忍着悲痛出口,可这厅中谁也不怜惜这么一句话。
“找到凶手我就去给她们赔罪。”关泠月瘫在地上,视死如归。
很快,众人便是在厅中散了去,吴如均恶狠狠的说了一些话之后,也冷静了一些,最后被肖无卿给驾着走了。
关泠月始终是个罪人,虽然有苦衷,但李青颖的死她难辞其咎,阎筱白把她关在侯府的一个小院里,找人看守着她。
“怎么样?现在舒服了?”画皮看着厅中主位上一筹莫展的阎筱白,问道。
阎筱白叹出一口气来,“我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是,这一切的真相太出乎意料了,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就连肖无卿吴如均二人也都没有想到,当初的事情竟然是这么一个阴谋。
“我看这事儿不简单,说不定和宫里的事情也有关系。”画皮呐呐的提醒了一句。
阎筱白将此事应下,没再说什么。
皇宫门口。
阎筱白带着一个婢女朝着宫门口去,阎筱白腰间挂着顾墨给的令牌,守宫门的人一见此牌,也并未阻拦,只是搜了身便放人进去了。
“宫里的规矩你应该也知道一些,只管行礼就行。”朝着里边走了一段,到了没人的地方,阎筱白这才是朝着后边的婢女说道。
这婢女穿着侯府下人的衣服,面容普通,低着头,谁也看不到她的模样。
这是阎筱白让画皮帮忙幻化了关泠月的模样,一来可以保护她,二来也不容易被人认出来。
阎筱白带着人进了宫门,手里提着给顾墨的衣服,朝着梨花斋去了。
说起来也有些日子没进宫里了,上次听宇文奕说要用宇文硕做引,找到宫中动乱的始作俑者,现如今也不知道宇文硕有没有事情。
到了梨花斋门口,只见这宫门前头守着的人已经换了一波,又是自己没见过的,想来应该是皇帝派来的人了。
“这是三皇子的住处,待会儿你可要听仔细了。”阎筱白转头低语了一句,这便是带着她往梨花斋里头去了。
进了门,这便是就看到了顾墨和宇文硕在院中。
“夫人!”
是顾墨先看到了阎筱白,这一声喊得可真是喜出望外了,这几日阎筱白忙着外头的事情,也没进宫来看他。
阎筱白快步走了过去,给二人行礼之后,顾墨一把拉过阎筱白的手,这才是看到了她旁边的婢女,竟然不是姜丫头。
关泠月朝着二人行礼,顾墨有些疑惑,“夫人,怎么不是丫头陪你来?”
阎筱白回头朝着顾墨的目光看了过去,道:“丫头有事不能来,我就随便找了个丫鬟陪我过来了,她叫月儿。”
顾墨点了点头,将阎筱白的话记下了,不过他记得府里头没有这么个丫鬟,当着宇文硕的面,他也没多问。
“弟妹,你可算是来了,他可整日都念叨你呢!”宇文硕上来,看着二人,说笑道。
阎筱白低眉笑了笑,顾墨倒是一点也不害羞,只是朝着阎筱白憨憨的笑了几声。
二人进了殿中坐下,关泠月在一旁服侍,并未多言。
“三哥,近来身体可好?”阎筱白颇为关切的问道。
宇文硕点头,“好,好得很,今日我还去上朝了。”
阎筱白点了点头,将这话应下,都已经能去上朝了,看来这计划是已经开始了。
阎筱白还没说话,宇文硕这便是道:“我都听传闻说君离已经会习武读书了,弟妹你怎么不把他带来给我看看,如此神童,也好让我长长见识啊。”
听着宇文硕的话,阎筱白与顾墨二人都是一愣,随后笑了笑。“三哥,哪里是什么神童,还调皮着呢!”
阎筱白的话说罢,三人便是都笑了起来,这话聊了许久,宇文硕这才是道:“弟妹你既然来了,就去菱嘉那边看看去吧。”
听着宇文硕的意思似乎是那边有事,“公主怎么了?”
宇文硕叹了一口气,道:“前一阵有他国使臣来朝,希望和楚燕交好,西边战事不断,那里的百姓已经苦不堪言,若是能够交好,那对两边都是好的。”
听着宇文硕的意思,阎筱白已经明白了,怕是这想要和楚燕这边联姻,但无可奈何楚燕只有一个公主,此事的确是只有菱嘉能去。
“是啊。”顾墨接过话去说了一句,可也是有些无奈,菱嘉的脾气怕是也不好说服。
阎筱白将此事应下,这便是也有了一个借口多去皇宫的其他地方走走。
告别宇文硕之后,顾墨与阎筱白也是离开了梨花斋。
看着阎筱白有心事,顾墨便是送她出来。
“家里出了什么事吗?”顾墨低声问道。
阎筱白看了身后的关泠月一眼,道:“是案子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顾墨一听,颇为惊讶,不过却是有些疑惑的,“这……李青颖都已经被带走了,这案子……”顾墨本来以为此事已经很难有进展了。
阎筱白朝着后头看了一眼,道:“此人就是当年的受害人关泠月,我找到了她,她愿意帮我们指认凶手。”
听了阎筱白的话,顾墨自然一惊,她朝着后头看了一眼,只见这婢女的模样自己从未见过,也不是关泠月的模样。
“这……她的模样…”顾墨被阎筱白拉着往前走,但他还是忍不住的回头看关泠月。
阎筱白道:“我让画皮帮忙了,当年的事情很复杂,而且现在关小姐的父母也死了,只有找到凶手,才能翻案。”
阎筱白此话一出,顾墨的步子骤然停下,“什么?!你说关大人死了?”
他看着阎筱白问,随后又将目光转向关泠月去,关泠月只是低着头不敢说话。
阎筱白将事情的经过与他说了一通,顾墨这才是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听着这一切,顾墨也为之动容,不过他看着阎筱白更多的却是担心。
“此事如果真是宫中人所为,那你……”顾墨怕那凶手找上家里。
阎筱白道:“我没事,家里头画皮在呢,而且母亲身边还有紫珠,如果是宫中凡人,只要不是妖,都不是大问题。”
顾墨点头将这件事答应下来,到了一出站岗位置之后,顾墨便是去办事去了。
阎筱白带着关泠月朝着菱嘉公主的宫殿去了。
到了这边,只见宫门是紧紧关着的,只是宫门口有两个宫婢站着。
阎筱白走进,二人都是见过阎筱白的,这便是赶忙行礼。
“劳烦二位帮我通报一下。”阎筱白上前道。
这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犹豫了半刻,随后也是进了宫中去了。
没一会儿,这里头就传出一阵乒乓作响的声音来,还掺杂着菱嘉的声音,听起来心情不佳。
半晌后,这进去通报的宫女这才是出来了,看起来有几分狼狈。
“夫人,公主请您进去。”
阎筱白朝着二人点了点头,二人打开宫门,便是放二人进去了。
宫婢都没敢跟着,估计是菱嘉不让他们进来,这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进了宫殿之中,阎筱白便是听到了菱嘉呜呜咽咽的抽泣声音。
“你在这儿等着。”阎筱白朝着后头的关泠月说了一句,随后便是一个人进了寝宫。
阎筱白这进门朝着菱嘉的寝宫去,进了寝宫之后,阎筱白这便是就看到了趴在床上的菱嘉。
听到了阎筱白进来的动静,菱嘉抬头一看,这便是就见到了阎筱白,见到人之后,她一声便是哭了出来。
“嫂嫂!”
阎筱白赶忙过去,这才一坐下,菱嘉便是上来将自己抱住,哭得更大声了。
“嫂嫂!父皇他们要把我送出去!他们竟然要让我嫁去西边的一个小国家,呜呜呜……”菱嘉抱着阎筱白,狠狠的控诉。
阎筱白一边拍拍她的后背,一边安慰她,“好了好了,先别哭了,先别哭……”
这哄了半天,菱嘉这才是起身了,不过看着眼前的阎筱白,她的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掉下去。
“呜呜呜,嫂嫂,这次连顾大哥和三哥哥都向着父皇,我是不是真的要嫁过去了呀……”这话都还没说完,她又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