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皮说完话之后,朝着屋里看了一眼,见关泠月也在,这便是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阎筱白也朝着厅中的人看去,“问话呢,这几天没收获,我们想要再缩小一些凶手的范围。”
这话说罢,关泠月有些疑惑,“夫人,我知道的事情都已经告诉你们了,并未有隐瞒之事。”
听着关泠月的话,阎筱白道:“你再详细说一遍经过,这件事拖不得了,我们得赶紧结束了他。”
阎筱白话落,关泠月点了点头,这便是道:“当日我与青颖从雪月酒楼离开之后,我就被人迷晕了,然后再醒的时候……”
“等等。”肖无卿叫住了关泠月的话,问道:“你是在哪里被迷晕的?”
关泠月回忆了半刻,这才是道:“就在雪月酒楼附近,我刚和青颖分开,然后往我家的方向去,后来就没直觉了。”
听着关泠月的话,肖无卿点了点头,随后便是抬手,示意关泠月继续说。
关泠月道:“等到我再醒的时候,就来到了一间房里,旁边有几个黑衣人守着我,房间里还有一个屏风,屏风后边坐着一个人,看不清楚。”
听着关泠月的话停下,阎筱白道:“你知道那件房是什么地方吗?”
关泠月回忆了一下,道:“不知道,那房间里除了那个屏风之外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布置这么简单,看来是早有准备了。
“那说话的人呢?”阎筱白问道。
关泠月紧了紧眉头,有些犹豫:“应该是个男人吧。”
“应该?”男就男,女就女,难不成还分辨不出来?
说到这里,关泠月也点头,“因为当时他的声音很奇怪,我觉得应该是用了什么办法改变了原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怪异,不男不女的。”
不男不女的?这凶手也是狡诈,竟然连声音也不放过。
听着关泠月的话,阎筱白突然觉得她的话有点前后矛盾。“你不是说你能认出那个人的话吗?现在怎么又分辨不出男女了?”
若是连这个都分辨不出来,那说能够认出声音岂不是天方夜谭?
关泠月一愣,面对阎筱白的问话,她突然也有些回答不出来,“如果……如果那个人还用那种方式说话,我一定能认出来。”
听着关泠月有些苍白的解释,阎筱白一下子就意识到了,敢情这关泠月说能够认出凶手还是得建立在特定的说话方式上?
“那如果他不用这种方式说话呢?”阎筱白反问。
关泠月一愣,说不出话来了。
这么一沉默,厅中的众人都知道了是什么意思了。
一向沉不住气的吴如均直接怒了,“你怎么不早说啊!”
关泠月被吓了一跳,她也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可能。
“我……我也没想到啊……”她有些委屈又着急的说了一句。
听了这话,吴如均直接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阎筱白也没想到,她说的能够认出来竟然是建立在这种基础之上的,那去了宫里头这么多次,气一点作用也没有了。
“关小姐,你要清楚这件事的重要性,我希望你不要再隐瞒我们什么。”阎筱白看着厅中的关泠月,出声提醒,也是警告。
关泠月赶忙点头,“这是自然,我也想尽快将凶手绳之以法,可……可我就知道那个人这么多事情了…”
听着关泠月的话,阎筱白心里头叹了口气,这该死的案子竟然这么复杂。
“你继续说。”阎筱白只好道。
关泠月点头,继续道:“我醒了之后,那个人就和我说让我配合他的事情,我先肯定是不同意的,不过他把我爹娘的东西拿来给我看,然后说,如果我不配合,我和我爹娘都要死……”
说到这里,关泠月忍不住的抽泣起来,她心里知道,这里就是这一切的开始,如果自己没有同意,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看着地上哽咽难言的关泠月,阎筱白也只是微微叹出一口气去,“现在多说无益,还是赶紧想解决的法子吧。”
“对了。”一旁的肖无卿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道:“我听闻今日,李府办丧事……”
此话一出,厅中静了半刻,阎筱白的眉头微微紧了起来,但也说不出话来。
众人自然都知道这丧事是为了李青颖办的,可她就算是为情所困做了坏事,但也是罪有应得。
关泠月的身子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心中抽痛,面上悲恸,眸中聚起的泪水一滴一滴的往地上落下。
“若不是我……若不是我…青颖也不会……”想着自己挚友的下场,关泠月对过往的悔恨却是更多了。
阎筱白看了她一眼,道:“今日你可以随意出入侯府。”
关泠月自然是知道这句话的意思,谢过之后,她便是一个人退了出去。
看着离开的关泠月,吴如均不禁皱眉,“你就这么放心让她出去?”
阎筱白摇了摇头,“她跑不了的。”这话说罢,阎筱白又道:“再说了,现在看她的样子,应该比谁都想快点找到凶手,现在只有我们能帮她。”
听着阎筱白的话,吴如均这才是将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不过心中却是有些不放心的,毕竟她可是陷害了自己的人。
阎筱白本想着作罢,可看着吴如均的脸色颇为担忧,这便是朝着外头喊了一声:“小鸟。”
很快,这门口便是飞进一只老鹰来,这是它头一次飞进屋子里,幸好这侯府的主厅门够大,否则都放不下它的双翅了。
“你跟着关泠月,有事回来禀报。”
等到老鹰落地之后,阎筱白这便是吩咐了一声。
老鹰很快离开了去,紧着君离就在门口出现了。
“娘亲,小鸟在不在这里?”他朝着里边看了一眼,问道。
方才自己和小鸟还是在院子里玩呢,可突然他就朝着这边飞了过来,定然是阎筱白又叫他了。
“小鸟办事去了。”阎筱白起身,朝着君离走了过来。
等到君离被阎筱白抱着进了主厅,他看着厅里的人,挨个喊了一遍,这才是乖乖的没说话。
“君离这几天没有学什么新东西吗?”阎筱白有些心血来潮的问道。
往日里君离都是在院子里看书的,可最近他似乎都没有在院子里了。
君离道:“爹爹给的兵法书都看完了,他说有空会带我去军营看看,娘亲说要给我请老师呢,可人一直没来呀?”
听着君离的反问,阎筱白这才是恍然记了起来,之前说是将容砚文请来家里教君离绘画,可一查案就耽搁了。
“老师啊,今日就给你请去。”阎筱白抱着君离说道。
听到这里,吴如均与肖无卿二人已经起身辞别。
送走了二人之后,阎筱白带着君离回院子里加了件衣裳,这才是领着他出了门去。
阎筱白领着自己出门,君离自然是高兴的,今日适逢闹市,街上的人来往的很多。
君离高兴极了,可这一出门,画皮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阎筱白的脸色也沉了沉,只觉得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可又说不上来。
“唉,你觉没觉得今天朝歌有点奇怪啊?”阎筱白看着前边蹦蹦跳跳的君离,用手碰了碰旁边的画皮,说道。
画皮点了点头,“好像是有点,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此时,皇宫中。
靖王与顾墨来到了宇文奕的殿中商讨朝中之事,周围并无旁人。
靖王说着话,突然停了一下,方才那一瞬间只觉得有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但又说不清楚是什么。
顾墨察觉了他的异样,这便是转过头来,“王爷,怎么了?”
靖王紧着眉头摇了摇头:“应该没事,就是有……”
这话音未落,靖王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只见他眉头皱得更紧,看着主位上的宇文奕。
“殿下……你腰间的玉佩怎么在发光?”
宇文奕低头一看,果然,自己的玉佩竟然在闪着光芒,要知道,这可不是普通的玉佩。
“这……”
宇文奕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顾墨看着宇文奕的玉佩竟然有了反应,本要开口说话,可他顿感胸口发热。
他脸色一变,这便是伸手将怀中的东西摸了出来,是那块黑色的龙纹玉佩。
“这……它怎么在发热?”顾墨看着手上的东西发出微弱的光芒,惊诧又疑惑。
靖王看着二人手中的东西,一时间也摸不着头脑。
“将军,你这东西哪里来的!”
突然,一旁的宇文奕却是脸色大变,看着顾墨手上的玉佩惊出一句话来。
顾墨看着他的表情有些愕然,“这是岳父给我防身用的。”他如实回答。
听着顾墨的回答,宇文奕眸中震动数下,上上下下的看了一眼顾墨,心中的惊讶早已经翻过了头顶去。
看着宇文奕的脸色,二人意识到这玉佩可能不简单。
“殿下,怎么了?是玉佩有什么问题吗?”顾墨有些不解的问道。
听着顾墨的问话,宇文奕惊讶之余却是微微有些疑惑,刚想要开口,却是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将话咽了下去。
他没回答顾墨的话,而是将这份惊讶压制下去,道:“既然是阎王给的,那自然是仙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