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看向那边,看到一道颀长的身影。仍是那件紫色蟒袍,在这个男子的身上穿出了一种孤寂高冷的味道。
那双精致的桃花眸锁定了初依,眼角的泪痣也在微微的颤抖,随着他那诡秘莫测的一笑。
来的人大家都识得,是南晋国七皇子寒王殿下,罗刹阁的主子,箫瑾寒。
众人看到来人后,心中一惊,他们谁也不敢再多看一眼。并不是来人有多丑陋,相反他美得极致。
若是箫瑾寒的容貌在南晋国属二,无人敢排榜首。但是无人敢喜欢这样的寒王,他在众人的心中那就是禁忌。
更有甚者,家中有孩童的,在调皮捣蛋时,一说再闹罗刹阁就来抓你,那孩子登时不敢再闹下去。
大家都怕到了这种程度,谁还敢对寒王有非分之想,那不是茅房里摔跟头离屎(死)不远了。
初如雪也很惊诧,居然在这里这个时候,遇到了寒王。
她瞬间感觉脊背发寒,感觉这座酒楼里的空气都被抽离了一般,有种无形的压力压住他们。
唯有初依一个人坦荡无比,见到寒王时,她那双眼睛都冒出了光一般的神采,嘴角还噙着笑容。她一直留在这里,也就是等着他。
众人不敢窃窃私语了,但是他们却在心中不停的计较着。
“寒王和初家大小姐是什么关系?怎么大小姐在这里等着寒王?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众人的八卦之心泛滥了,但是为了自己的命,谁也不敢多说一句。
箫瑾寒走过来,先给宸王行了礼。
“寒王?”初如雪稳了稳神,想到她有什么可害怕寒王的,自己大小也是他的皇嫂,还能对她怎么样?想到这里底气便足了些。
箫瑾寒连个余光都没留给初如雪,直接走过了初如雪,把她当做了空气。来到了初依的身边,站住后温和的说了一句。
“你早就到了?”
众人皆惊,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死死的盯着他们两个。
那是罗刹阁的主子说话的语气?这比看到太阳从西边升起还要玄妙。
初如雪也没想到寒王会这样目中无人,竟把她当成了空气的,气上来了,心中对寒王的畏惧也就少了很多。
“嗯!”初依笑靥如花,自带一种小女子的害羞。
“寒王,和我长姐,也是好兴致啊,约到这里来了?”
箫瑾寒听到她这话,不用问也知道,她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是想要诋毁初依。
他虽然对初依也不算太好,但若是看到别人欺负了她,那就不行。初依只能他箫瑾寒欺负轮到别人。
箫瑾寒深邃的眸子诡谲地射初如雪一眼,让她心底倏然发颤起来。
“本王记住你了!”
箫瑾寒的唇角淡淡勾起,显出一抹察觉不明的弧度,中规中矩风度翩翩的笑容呈现出来,可把这五官拆开后一一的观察,无意不透露出一道嗜血、狠戾的影子。
初如雪心神不稳,险些栽倒,若不是画影硬着头皮上前,她恐怕要倒在了地上。
她刚才面对的那哪是人,那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罗刹王!
“妹妹,你这样关心我,我已是很感激了!可是你和宸王之间的事情还没解决。你还是关心一下,要不要给给宸王娶个侧妃回去了,”
“你!”
“这里很乱,怕污了寒王的眼和耳,不如寒王同我出去一起走走?”初依轻轻的说道。
“好!正好本王没什么事情。”
他说完这话,张彪想要上前说话,却被箫瑾寒那道杀人般的目光给劝退了。
什么没有事情,他们目前不是正调查逸王的惊天大案,这还没完呢。正忙的时候,主子却说没有事情。
寒王和初依走出了酒楼,这里的空气变得新鲜多了,甚至感觉一时间阳光明媚起来,初依的心情很好,她的嘴角一直挂着笑容。
至于寒王,那张俊容上谁也看不出他此时的心情,就算他在笑都未必是高兴的,未必是真实心情的表现。
“今天天气不错,不如我带寒王去个好玩的地方!”
“去哪里?”箫瑾寒颇有兴致的问道。
“去了就知道了!”初依还保持神秘的样子。
箫瑾寒也没有犹豫,什么地方他没去过,还会怕这个小姑娘不成?
“爷,我们还有一些事,您记得?”张彪实在是等不了了,走到了箫瑾寒的身边在他耳旁,低声提醒。
“你先去办!本王随后到!”
箫瑾寒说完就给了他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那目光的含义是,若他还敢在这里废话,那他很有可能看不到明日的日出。
张彪读懂这眼神的含义,立刻闭嘴上马,头也不敢回的逃了。
“张都尉去哪了?”
初依一回头,就看到他骑马飞奔,朝另外个方向跑走了。
“他肚子不舒服方便去了!”
“那真是不舒服!”初依看到他骑马都要飞起来的样子,才这样感慨的说道。
二人走后,紫菱才买完桂花糕回来,看到自家小姐和秋雯都不在,问了旁人说他们大小姐和寒王一起出去了。
这都不带着她,紫菱跺脚气的先回了将军府。
初依带着箫瑾寒来到了一处秘密的小庄园里,其实这里已经没了主人。前主子姓曹,是个内阁大学士,很高的官职。
光禄十三年在曹大学士的府中,翻出了大量的金银和银票,有人告曹大学士与太子结党营私,贪污南方水患赈灾黄金三十万两。
大学士被抓,同一年太子箫启被废驱除东宫,贬为庶民,曹大学士府上上下下,二百多口人满门被杀,血流成河!
一晃又过去了八年,这里的蒿草都长成一人多高。谁还记得当时的惨烈,唯有这座犹如鬼宅的地方,记录着当年的一切。
所有人都忌惮这里,从这路过都是匆匆离开。
“这里?”
寒王的心一恍惚,他当然知道这里是哪,虽然那年自己还小,但是当他创办罗刹阁之后,他了解了这个案子,这件案子存在诸多疑点。
曹大学士是一个非常正值的大臣,换了是谁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他都信,但唯有曹大学士他不信。
曹大学士曾经被北羌国扣下,北羌国君很赏识他的才华,要用千金贿赂,酒色收买,但是他一一拒绝。
最后他们用强权,把曹大学士赶到级北严寒之地,想要消磨他的意志。
他在那里生活了十年,最后由初将军营救回了国。像这样的忠肝义胆的耿直之人,怎么会因区区三十万两黄金就把自己给卖了?
他若是那样的人,当时就会要北羌国君的好处,那可比这还要多的财富。
“你带本王来这里做什么?”
寒王的眼中笑意渐渐褪去,那双迷人的眸子紧紧盯着初依,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