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依让人把门打开的同时就有一道黑色的影子,朝她的脸快速的射过来。
初依反应很快,毕竟有功夫在身,直接抬手接住了那东西。那是一颗红皮鸡蛋。
众人发现是她,有几个要扔东西的人,也暂时停手了。他们目光瑟缩着,都死死的盯着她。
那个曾经在他们眼中的废物大小姐,飞扬跋扈。如今她就那样神色自若的站在他们面前,那种气势,带着一种威仪。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
府门前围着一些百姓,目测大概有五六十人的样子。
最显眼的是一副黑漆大棺材摆放在大街上。扶着那棺椁哭的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女人,披头散发有些狼狈,还有一个中年男人扶着她,在他们身边围着两个少年和一个女娃。
这几个人长得倒是很面善,很像陈生,大概能猜到他们就是陈生的父母和兄弟妹了。
他们一家人见到百姓们没有接下来的动作,又见到初府出来个像是管事的人。
“你们还我儿子的命!为什么好端端的人从家里走了,这回来之后,连个全尸都没有了!”那个女人愤怒的就要过来去抓初依。
宁安带着护院的几十人众,直接出来保护大小姐的安全,那女人要过来,他踏前一步拦在她和初依的中间。
“你们这是做什么?害死了我的儿子,还要仗着官威,欺负我们这种小老百姓吗?”
那女人疯了一般,声音很大,就怕其他人听不到。周围听到这些话的人,他们也纷纷议论,大多都是说将军府仗势欺人的话。
“这位娘子的话,是从何说起,我将军府怎么就害了你的儿子,你们的儿子怎么就和我们将军府有关系了?他若是好好的走在了大街上,我们还去街上抓你的儿子不成?”
初依的声音很清冷,一点没有慌乱的味道,有一种临危不惧的气势。
初依知道他们是被人唆使而来的,这些人的目的就是想要毁掉将军府,她不会让那些人得逞的。
“我儿子叫陈生,上周走的时候,说是要去将军府办事!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回来后人就没了,就成了这样的。”
“你儿子叫陈生?几天前,我确实报了案,有人私闯我将军府,被侍卫给捉到了,犯人暂时被关在了柴房里,当天晚上柴房里意外失火,连累到了你儿子!”初依说道。
“所以他就这样死的?一派胡言,这是你们欲盖弥彰,是你们动用私刑,害我儿子性命,将军府草菅人命,天理不容,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们要赔我儿子性命!”
陈生的父亲,大喊大叫,就这一下,激起众人的情绪。
“可怜我的孩子,我们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再加上陈生的母亲又添了一把火,直接把这情绪推到了高 潮。
“要公道!要公道!”众人齐声喊道,声音响彻大街,这时又吸引来了一些人,队伍日渐强大起来。
大多数人不明前因后果,他们只是第一印象偏袒弱势。因为闹事的也是民,一遇到这样的事情,百姓就先入为主认为强势的一方欺负了弱势群体。
梅夫人看到这群情激奋的百姓,眼中也失去了淡定的神色。
“依依,看来这不行控制不住了,你快进来吧。”梅夫人害怕初依遇到危险,着急的说道。
“阿娘,一切有我,别担心!”初依轻轻的拍拍梅夫人的手,转过了身来,叫了一声宁安。
“去带人过来!”
宁安点点头,走出人群。
“你们就要这样,那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大不了撕破脸。我今天定不会让你们毁了这将军府的百年荣誉!”
初依的脊背挺直,目光坚定,对闹事的陈生的父母说道。
陈生父母看到后,心中一晃,她难道还有什么后手?
但不管怎么样,他们就是害了人,今天定要把将军府闹个鸡犬不宁,完成薛姨娘交代的任务。
对面的茶楼中,一人坐在窗下,看到这里的情行,他那双眼眸明亮起来,嘴角也露出了笑容,只是那笑容很阴冷。
箫北宸把玩手中的茶杯,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心情是颇好。
“初依,本来这事情不会发展这样糟糕的,这都是你逼本王的,不能怪本王!”
箫北宸的意思是,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只能毁之。
不大的功夫,宁安回来了,身后带来了一众人。这气势仿佛是来打群架的。
“大小姐,人都给您带回来了!”
初依看到跟在宁安身后的男男女女,这些人都是在陈生出事之后,她让宁安找来的。
她猜到有人会利用这件事来抹黑将军府,果然如此,幸亏她早有准备。
前世她知道陈生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才让宁安找来这些人,只有这些人能证明陈生的罪行。
她转过头来看着陈生的父母,看到他们脸上惊慌失措的样子,哪有刚才那种要找她拼命的架势。
“想必你们都很熟悉了吧,也不用我来一一介绍了!”初依很坦然的对他们说道。
“这对老不死的,他们就是化成灰我们都认识!”刚来的那些人中一个女人恶狠狠的说道。
“你孩子死了?”另一个中年女人走了出来,指着他们就说,“死的好,苍天有眼了!真的收拾掉这个畜生了。”
“你,你别瞎说!”陈生母亲的目光显出了忐忑的味道,此时的她,就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说话都不利索。
那些吃瓜的群众,他们也都在下面看着、议论着,他们也不太明白,刚来的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他们是谁?
为什么这些人一出现那陈家的人就慌了起来。
“瞎说,你难道忘记了,我那如花似玉的姑娘是怎么死的?怎么在你儿子的手里惨死的。我们去找你们家的时候,你们是怎么对我们的?”
那个女人说完之后,掩着面身子都不停的颤抖起来,看来是哭了很伤心。
“乡亲们,你们别听他们的,这个陈家在我们那个镇上算是个大户,我们这些人瞎了眼睛,把家里好好的女儿嫁给了他儿子陈生,还没过一年的时间,女儿在他们家就已经死了!
我们求爷爷告奶奶的,想要去打官司,但是他们家在我们镇里是一霸,给了县老爷很多钱,我们没有门子,只能忍气吞声的活着。”
此话一出,围观的百姓,一片哗然,又一次沸腾了起来。
“你,你胡说!将军府到底是给了你们多少钱,你们竟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怕天打雷劈了?”
本来刚才已经是要扭转的局面,但是陈生的母亲故意混淆,竟说出这样的话来。
周围那些吃瓜群众,又开始一头倒向了陈家那边。他们又开始七嘴八舌说起将军府的不是,更有甚者说将军府卑鄙无耻,欺人太甚。
初依的手紧紧的攥住,她不想对陈生的父母下死手,根本没有深仇大恨,甚至以前都不认识,总要留些余地,但是这种人真是不配在这个世界上活着,浪费粮食。
他们这样侮辱将军府,那就是在戳她的脊梁,兔子逼急了还能咬人,更何况她不是任人宰割的兔子。
她是一匹狼,有仇必报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