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情况不同,二弟已被架在火上烤,想不认都不行。
他身子僵住了,避开我的眼神,有些艰难的点头。
「是……是我……」
我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转头看向二妈。
可惜在见到她强颜欢笑的那一瞬。
我积压已久的愤慨与悲痛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当年猫猫被人恶意屠杀,我抱着它的尸体哭了三日三夜。
二妈也是这么对我笑的。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当年我去问你,你还说我污蔑二弟。」
「妈妈都死了,你连她留下最后一点东西都不愿给我吗?」
「你还是人吗?」
被小辈如此质问,二妈自觉丢了颜面,可她又找不到半点可以反驳的言辞。
千言万语,最终归为一句对不起。
14
对不起有什么用呢,我不会接受,爸爸也不会接受。
他走到我身边,安抚着泣不成声的我。
看着我的脸,他再度陷入了回忆。
那个陪伴他数十年载,傍着他闯荡大江南北的女人。
那个总爱一只手抱着小猫,一只手抱着女儿跟他撒娇的小妻子。
怎么就被他弄丢了呢?
爸爸缓缓合上眸,不可动摇的昔日霸主在这一刻彻底萎靡下来。
他有些疲惫的对二房母子挥了挥手。
「你们走吧,我跟雯雯说会话。」
同样的台词,不同的处理方式。
爸爸原想着冷静一段时间再处理二妈,可她却非要在这时候上赶着作死。
妈妈的存在,在二妈心里就是一道坎。
她永远接受不了自己这个掌上明珠,却要因为商业联姻嫁给个手段卑劣的二婚男人。
她歇斯底里的叫喊,痛苦不堪的挣扎。
「路义顺你什么意思!?」
「文赢不过就是害你洗了个胃,弄死了那女人的波斯猫而已,你就要判我死刑吗?」
「我嫁过来之后为你做了多少?生儿育女,扶持你做大做强。」
「没有我,你这个靠女人上位的软饭男能把路氏做到现在这个规模?」
二妈这话本没什么错,可她的确不该在这时候提起这些。
爸爸最在意的,一直都是名声啊。
她怎么会指望一个不通人情的冷血独裁者有一丝良心呢?
怀缅妈妈只是一时,尊严被践踏才是不可挽救的。
彻底挑战爸爸底线的后果,就是当众被保镖拖走。
三房凉了,二房也走了。
空荡荡的病房只剩我跟爸爸二人。
他轻唱着妈妈常挂在嘴边的童谣,轻抚着我颤动不已的背脊。
爸爸似乎想在这时候展现一下自己为数不多的父爱。
以此弥补这些年来带给我的伤害。
想得真美啊。
我说过了,伤害妈妈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