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宁过来!”
水导招呼着另一边和纯贵妃梁晶晶站在一起的张逸宁,火气蹭蹭的,扇子根本扇不走的热气。
“阴素媛这是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让你教她怎么走了吗?走成这样?比男人步子还大,有法看吗?”
以前的镜头,没有专门拍脚和步子,走成啥样,后期都能修补,现在专门拍脚丫子,就这样?
张逸宁也看了这段,也很是无语。
“水导,我过去和素媛再说一下,您稍等!”
被卡,还被水导毫不留情训斥,阴素媛也觉得委屈,扶着脑袋上的旗头,想哭。
于嬷嬷扶着阴素媛,也很是无语,她倒是想让阴素媛跟着自己的步子走,可这段阴素媛须得走在她前面,她不能拉着阴素媛吧?
张逸宁换了一双盆底鞋,给阴素媛又示范了一遍,还把走路的技巧着重的说了,等阴素媛学的差不多了,才重新开了机位。
结果再开机,又不成了,卡的水导都疯了。
张逸宁心累的厉害,恨不得亲自上场,实在是太累人了。
狄天乐站在院子里等着,手上拿着冷饮,头上遮着助理给打的阳伞,整个人好不快活。
反观阴素媛这里,没有狄天乐带着入戏,根本就不成。
水导看了几遍,终于受不了了,“逸宁,你们两换个衣裳,你替阴素媛演这场戏,后期回头修一下这个镜头。”
这么笨,教了这么多遍,一遍说的过去的都没有!
张逸宁很是尴尬,阴素媛委屈的巴巴掉眼泪,水导着急,现在又不是哭的时候啊?
她都要疯了,让服装师给快速的给自己换了衣裳,也没去安慰阴素媛,将这段戏给拍了。
“于嬷嬷,本宫说什么来着?冷宫那位,可没什么起复的机会。”
辉发那拉氏就是个没脑子的,陛下念旧情,架不住辉发那拉氏死脑筋,非要掐着陛下心里的白月光说事儿。
孝贤纯皇后富察氏,陛下一辈子的痛,别人嫉妒不来。
和个死人计较,那才是蠢货!
“陛下驾到!”太监尖锐的声音再次传来,于嬷嬷搀扶着令妃,匆忙到院子里迎接。
乾隆陛下黑沉着脸阔步走近,令妃赶忙迎了上去,顺手搀扶着乾隆的胳膊,“陛下这是心情不好?气大伤身,陛下可不能伤了龙体。”
令妃为乾隆陛下顺气儿,让于嬷嬷去小厨房端去火的茶汤。
这段结束,张逸宁快速的换下了沉重的宫装,服装师已经给阴素媛换好了另外一套衣裳,可以接着下一场戏。
只要没了斤斤计较的,阴素媛的演技还是可以过关的。
拍摄加快了进度,晚上的戏份也只能加班加点,小吉祥困的受不住,她还是只能将小吉祥托付给了柳阿姨。
张逸宁抽空给亲娘打了个电话,她往后太忙,日夜颠倒的,照顾不好孩子,对小吉祥的成长很是不利。
暑假,大学正值暑假,又是小外孙女,张妈妈一口酒答应了下来。
“你也不要太拼了,妈妈瞅着你又瘦了,就算再忙,也要记着吃饭,知道不?”张妈妈絮絮叨叨,也不敢太耽误女儿的时间,定下了接外孙女的时间。
张逸宁挂断电话,打了个哈欠,拿着剧本,站在了机位的另一边。
御花园的池塘里多了一具女尸,尸体已经被泡肿了,令妃代理后宫之权,这事儿只能往令妃这边报。
纯贵妃和嘉贵妃在御花园散步,聊着白日里圣上去了冷宫见了辉发那拉氏的事儿,嘉贵妃身子不好,讥讽的撇着嘴。
“那就是个没脑子的,进了冷宫,除非死,怕是出不来了。”
宫女打着灯笼,灯笼稍稍偏向了荷花塘,一团乌黑的东西,吓了嘉贵妃一跳。
“桂圆,你去看看那是什么东西!”嘉贵妃被老嬷嬷搀扶着,离得远了一些。纯贵妃见到嘉贵妃后退,也没敢上前。
桂公公拿着灯笼,看清了河面上飘着的,将灯笼丢给了小奴才,这才走到嘉贵妃面前回话。
“两位娘娘先回宫吧,这里不是什么好地儿,一会儿奴才让人过来处理,免得污了两位娘娘的眼睛。”
后宫里的事儿多了,嘉贵妃和纯贵妃爬到这个位子,什么没见过?
荷花塘里淹死了个小宫女,还是前任皇后宫里负责给皇后弄茶水点心的丫鬟。
先皇后宫里死了人,加快了剧情,也正式撕开了后宫争斗一事儿,加快了辉发那拉氏死在冷宫的速度。
辉发那拉氏在冷宫里不好过,许久不曾换过的衣裳,有些地方更是补上了大补丁,断断续续的咳嗽,不曾停歇。
容佩求了守门的太监,拿了最后的银子换来了一丢丢的药渣子,给辉发那拉氏熬药。
张逸宁躺在冰冷的木板床上,被容佩扶了起来。
“娘娘,先喝药吧,喝完药病就好了。”容佩心疼的落了眼泪,声音哽咽着。
辉发那拉氏苍白着一张脸,摇了摇头,撑着身子往外走,步履蹒跚,犹如古稀的老人,形容枯槁。
“容佩,我知道我时日不多,陛下对我没有半分垂怜,就算是死,我也得不到该有的殊荣。”
这话说的平静,可辉发那拉氏的心,并不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怨恨的。
张逸宁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她的神魂和身体,就不是她能够掌控的了。
有水导日日报进度,符大少提前到了剧场,拽着有些恍惚的张逸宁,从片场给带回了酒店里。
水导都要炸了,看着镜头里不该闯进去的人,还带走了他的演员,臃肿的身子,就要往外闯。
范特助拦在水导身前,将人给拦住了,“我们大少有急事找张编剧商讨,水导不如赶下一个镜头?”
水导想追,他怕符大少对张逸宁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儿来,“范特助,大少有什么急事非得把人给带走?在这儿说不行吗?”
范特助拿着手上的违约书和赔偿金约定,指了指上面的一串数字。
“水导放心,符大少不是随便的人,只要剧组这边不乱传,一切都好说。”若是传出去闲言碎语?
水导看着名誉损失费,数着一串的零,差点没亲自自己动手把刚才的镜头给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