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是的举动,才是最恶心人的。
被赤裸裸的嫌弃,符翌尧觉得很是心累,“你别闹了成不成?你不知道我们符家的历史,我不怪你,但是,你真的不能去找乐天女士了。”
掩藏在黑暗中的难过,是张逸宁见不到的。
固执的认为寻找乐天女士的帮忙,才能够最大程度的引起舆论的效果,也能够引起大家的共鸣。
那些拐卖妇女儿童的人贩子有多该死,不用她说,广大网友也是知道的。
她现在需要这个火热的效果来解决掉这个问题,自然不会同意符翌尧的劝说。
将抓着她胳膊的手给扒开,已经没了耐性,“符翌尧,我们离婚吧,我想要的婚姻,从来都不是阻止我自由的存在。”
两个人一起拼搏,一起为社会的和谐奋斗,才是她想要的。
乐天女士她是一定会再次拜访的,乐女士是个公益人,做事很是随性,她相信,只要她努力,就一定能够打动乐女士的心。
看着如此冥顽不灵的男人,符翌尧再一次觉得,张逸宁是个死性子的人。
他们全家都不想让张逸宁继续接触乐天女士,偏偏这个女人非要和他们作对!“张逸宁,我和你说实话,你再考虑要不要去找乐天女士帮忙。”
他是真的败下阵来了,这件事在当年也是两家人的秘密,直到现在,已经有越来越少的知道这个秘密了。
张逸宁被符翌尧的话给惊住了,心里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这厮从来不会无的放矢,既然敢这么说,就一定是她无异于伤害了乐天女士,可她只是为了无辜的女性和孩子争取正义。
“你想说什么?”她不知道她的手竟然有些微微的颤抖。
昏黄的路灯,照不亮符翌尧的脸,只有夏日的飞蛾围着路灯在打转,在地上投下了一串串飞舞的影子。
符翌尧话说的很轻,但是并不妨碍张逸宁如遭雷击的傻了眼。
看似风光潇洒甚至慵懒的乐天女士,也有那么凄惨的过往,扪心自问,如果让她失去了小吉祥,她定然不会活的想乐天女士一样的成功。
明明曾经犹如亲人一样的存在,现在却成了连点头相交都奢侈的陌生人。
“对不起。”张逸宁颓废的坐在了秋千上,一时间竟然有些心乱如麻。
虽然她之前并不知道乐天女士的过往,但正是无意中的伤害才是最可怕的,而她竟然还劝说了乐天女士很久。
她顶着符家孙媳妇的身份,做着可笑而又伤人的事情。
她此时竟然有些理解符翌尧为什么要让自己做事前先征询一下符家人的意思了,可是,已经晚了。
“乐天女士,真的是你的小婶婶?”直到这一刻,张逸宁还是觉得有些不敢相信。
二十年过去了,符翌尧已经忘记了小表妹的样子,但是总忘不掉小婶婶在得知小表妹死去的时候的崩溃表情。
以往优雅知性的女人,变成了抱着表妹尸体嚎啕大哭的疯女人。
她在哭喊叫嚣着,唤着自己的女儿的名字,咒骂着死去的为什么不是小叔叔,小叔叔为什么不救自己的女儿。
失去了女儿的小婶婶,在送走了表妹之后,变得冷漠了起来,和符家断了联系。
他们符家不能怪小婶婶无情,是他们对不起小表妹,也对不起小婶婶,只是,他的小叔叔才是最可怜的,为了大义,永远的失去了可爱的女儿,还失去了妻子。
小叔叔去世的时候,小婶婶参加了葬礼,却是连墨镜都没有摘。
恨吗?可又该怨恨谁呢?
张逸宁很是沉默,脑子再也安静不下来,默默的看着远处的灯光。
乐天女士,拒绝她的要求,其实很是合情合理,只怕这位成功的公益人士,一辈子都不愿意掺和到这种事儿当中吧?
为了死去的女儿,也为了她自己。
符翌尧拍着张逸宁颓废的脑袋,安慰着说道:“你也是为了无辜的人,相信乐天女士不会怪罪你的,你不要放在心上,也不要着急。”
电视剧才刚刚过审,上映还不知道要多久,而且现阶段,他们根本就不能着急。
以他对张逸宁的了解,符翌尧可是明白,张逸宁其实并不是一个做事着急的女人,“你能告诉我,最近你为什么这么烦躁吗?”
何止是烦躁,简直就是暴躁了。
看着像是没事人一样,但是和张逸宁朝夕相处的符大少,还是多多少少能够察觉的。
单单从梳妆镜前地上大把大把脱落的头发,他就知道了。
因为自己的小性子,把两家人都折腾的够呛,不过想起符翌尧跟自己说的,她依旧觉得很过分。
“既然你将你们符家的秘密都告诉我了,我也和你说说。”
想起这件事儿还是因为符翌尧引起的,她都心情很是不好,“还不是你惹出来的破事儿?罗太太,也就是韩家老二,还记得吧,那个认命的被婆婆给害死的女人。”
“关她什么事儿?她不是认命的去死了吗?”符翌尧有些不懂。
也是,毕竟罗家一直纠缠着他的,是罗春英这个父亲,罗太太根本没什么存在感,就是一只天生的受气懦弱的存在。
妻子的暴躁竟然和那个死去的女人有关?不太可能吧?
见符翌尧竟然敢怀疑自己,张逸宁就更窝火了,“哼,那个女人活着的时候确实认命,觉得自己命不好,但是!这个女人残留的怨气,竟然在看到亲妹妹韩小三过着富人享受生活,她就不乐意了!”
不管是女人还是女鬼,还是小孩子,嫉妒心都是一个可怕的存在。
韩老二嫉妒韩小三,恨不得将韩小三给取而代之,残存的怨念就开始疯了似的叫嚣。
“我现在恨不得马上将这个疯狂的怨念从我的思想中剥离出去,谁知道它想做什么,我这才想着找人帮忙推动一下拐卖人口的惩治力度吗?”
说起来这也是她私心的一部分。
符翌尧还真的不知道有这个关键问题的存在,一时间也有些傻眼。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察觉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