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认知以外的东西,超脱了自然现象的意识,符大少就做不了主了,那种身心疲惫的感觉,险些将他给淹没。
这会儿符大少倒是听话的很,将自己梦见的情景都说了。
“那把刀子,就这样直直的插进了我的胸口里面,带着铁锈味的血腥味,在我鼻子间回荡,恶心的让人想吐。”
偏偏寄托的人已经死了,他还能清楚的感受到一个父亲的憋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连卑微的希望都没人施舍。
他用心爱的女儿,女儿却把他当成陌生人,无论他如何想方设法的去弥补对女儿的伤害,也换不回来女儿的笑脸。
这个故事,并不是一个好的故事,甚至可以说是压抑而又充满悲伤,可怜的故事。
世界这么大,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他们书写的故事都在发生,他们能做的,只能是盼望着生活会变得更好。
“符大少,你是不是看了关于亲情的电视剧?或者是剧本或者是电影?”
按照她以往的经验来看,绝对没有无缘无故的怨念。
没想到符大少竟然也喜欢看电视剧这类的,总裁都是这么清闲的吗?
这女人!瞬间就能猜到他做了什么的女人,好可怕!不过,他啥时候这么容易受到影响了?
“你的意思是我看了电影,所以才会被鬼上身?”
符大少换了一个角度想,然后又觉得不对,以前他也没看乱七八糟的电视剧电影啊,怎么会被鬼上身的?
还是说他这次根本就不是被鬼上身,而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你说,你昨天晚上真的没有被鬼上身?还是你再骗我?”这是个关键,他要确认一下!
张逸宁没有防备,被符大少蛮横的往前拉了一下,险些左脚绊右脚,摔到地上去,即便是要被摔,她也没想着扶符大少一把。
当然,符大少也没有搀扶一把的意思,即便人是被他给拽倒的。
险些磕在门框子上的张逸宁怒了,怒斥着:“你脑子是不是有病?我说了没有就没有,你拽走做什么?”
手腕疼得要死,张逸宁气要命,摁着家里的密码锁,准备回家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没有得到满意的回复,符大少怎么可能让张逸宁就这么回家?将电子锁给挡住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是不是真的没有被鬼上身?”
符翌尧嫌少有这么认真的时候,黑色的眸子,盯得人心里发慌。
咔哒一声,不用张逸宁费尽心机开门,门从里面打开了,张爸爸看着女儿委屈的要死,嫌弃的将符大少给推到了一边。
“闺女啊,早饭做好了,咱们进来吃饭了。”
张爸爸怎么打开的门,就怎么把门给关上的,根本不在意外面还戳着一个呢。
张逸宁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好,赶紧回了卫生间洗了脸,冷水泼在脸上,让她变得更精神了。
至于符翌尧那个变态?嚇,该死哪去死哪去!
一个完全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她张逸宁当初就是瞎了眼,才会被那副皮囊给骗了的!
符翌尧心知今天是不能得到满意的答案了,不免有些泄气,甚至还觉得自己要看心理医生了,不然再这样下去,他得疯。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潜意识里的概念会影响他的梦境,符大少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特别是,早上他没有见到张吉祥,上午的时候,符老爷子和符奶奶都惊讶了,“翌尧你刚才说和我们一起去舞蹈班?”
老太太最是惊奇,毕竟大孙子可是对小吉祥并不怎么感兴趣。
而符老爷子觉得,这都是他的功劳,他豁出去那么大力气,陪着臭小子看了那么多电影,总算是有点儿功效了。
“身为父亲的责任,你小子还有的学呢!”
符老爷子这次没有拎着拐棍要揍人,反而多了一丝丝的欣慰。
被怨念憋屈的心折磨的要发疯的符大少,恨不得车子直接冲进舞蹈班,他好近距离的发泄一下心里的憋闷,都要压的他喘不过气儿来了。
只是,符大少想的好,事实却远没有像他期盼的那样,他的心,对着有血脉相连的小吉祥,没有半分缓解。
甚至对着小吉祥,他也没像“鬼上身”的时候,浑身有些无法发泄的父爱。
小吉祥被符奶奶抱着,仰着小脑袋,听着符奶奶介绍说,这是自己的爸爸,小姑娘扭着头,纠正符奶奶的话。
“错了,小吉祥不需要爸爸,我有妈妈外公外婆就够了。”
至于符奶奶和符爷爷,就跟小区里的爷爷奶奶一样,没啥区别,小姑娘扭着身子,继续压腿去了。
小胖姑娘学习舞蹈,身体素质有没有改善不知道,不过大家都看得到,小胖子已经变成了灵活的小胖子。
符奶奶觉得曾孙女哪哪都好,不好的只能是大孙子了。
“翌尧啊,你这个做父亲的也太失败了,小吉祥年岁小还好说,等到了年纪大了,你就是想哄也哄不过来了。”
感情都是相处过来的,不相处,哪里来的感情?
符大少捂着胸口,闭口不言,也不回答符奶奶的话,宠妻的符老爷子心里不高兴了,一拐棍敲了过去。
“你奶奶和你说话呢,你小子皱着眉头还敢嫌弃你奶奶了?谁给你的勇气?”
符老爷子手上没有放水,昨天陪着臭小子看了那么多电影,白看了!
符翌尧现在弄不清楚憋屈的心态要怎么调整,被老爷子拉去放映厅继续接受教育也没有那么激烈反抗了还很是配合,可把老爷子给高兴坏了。
瞧着这架势,曾孙女很快就会承认他们是亲爷爷亲奶奶了,和小区里的老头儿老太太不一样!
可怜两位老人家的要求已经成了没有要求了。
张逸宁并不拒绝女儿和符家的两位老人家接触,也不干涉女儿的选择,充分表达了一个母亲对女儿信任。
这种信任,伴随着突如其来的梦境,土崩瓦解。
张逸宁又做梦了,梦里她像一个疯婆子一样,捶打着妇人的女儿,小姑娘十五六岁的年纪,身上穿着孝衣,头上却带着一朵红色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