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茫然抬起头,看向陆灵溪。
陆灵溪说:“我知道,一时间你很难接受,但我不能欺骗你,违心的说她还活着。”
“卦象显示,薇薇早在十七年前,她去找工作的第一天就被人杀害。”
“杀害她的,是雇佣她的老板。见女孩长得年轻漂亮,见色起意。”
“薇薇反抗太强烈,他便被杀害了!”
“你现在首要,是先找到害死薇薇的凶手,让凶手绳之以法,才能慰藉她在天之灵。”
“咱们慢慢接受事实好吗?”
林姨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双手捂着脸,在直播间里无声的痛哭……
她太悲伤了。
颤抖的手,不断滴落的眼泪,一句话完整的话说不出来。
直播间没有人发弹幕,大家都沉浸在悲痛中。
十七年啊!
这个母亲一定找了很久,找了很多地方,以为孩子被拐卖到乡下。
可事实她早已死去。
换成他们,也无法接受如此噩耗。
就连红嫣都安静下来,坐在床头,情绪低落看着这位母亲。
陆灵溪没有打扰她~
直播间静默片刻后,在线人数已经快达到十万,已在一些小榜中崭露头角。
她叹息一声,问网友们:“有没有在临市的朋友?有的扣一!”
弹幕里有十几号人扣一。
临市是三线城市,总人口不过三十万。
陆灵溪又说:“临市有一条护城河是吗?”
弹幕继续扣一!
她沉思片刻才说:“护城河的西郊尽头,有两棵最粗壮,长势最好的柳树……”
“有在附近的朋友,叫上熟识的亲朋,拿上铲子等工具,在两棵柳树中间挖下……”
林姨猛的抬起头,双眼猩红盯着陆灵溪。
她破碎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喉咙里发出:“大师,你算到她死在哪了?是不是?”
陆灵溪点头。
林姨死死咬住嘴唇,眼泪从眼眶里落下。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着落泪。
弹幕上,当地网友回应。
“主播,我就在临城,我叫上几个兄弟拿工具,现在就去护城河那边!”
有两三网友,说马上开车过去……
有住在附近的,已经喊上家人朋友打手电筒过去看看,并申请连线。
陆灵溪接通连线。
连线的是一位壮实大哥,穿着黑色T恤,手拿工具。
与大哥同行的,是他老婆,两小舅子和三位邻居。
他们住在护城河对面,穿过马路走百米,就到了陆灵溪所说的两棵柳树下。
他问陆灵溪:“大师,你看方位对吗?”
大哥镜头对准两棵柳树,还拍了其他几棵树。
两棵柳树长势粗壮,和其他瘦小树不是一个画风。
陆灵溪说:“在中间。”
大哥拿起铁锹,准备干活时,其他网友,也拖家带口的来了。
土盖的很薄,不久后,挖出一个红色塑料外皮的包。
看见这只包,林姨再也控制不住,凄厉痛哭出声。
她认出来了,是她送给女儿的生日礼物,在镇上集市上买的。
塑料不好降解,十七年还是红色,她认出来了。
“啊啊啊,我的女儿啊?妈妈想你想的好苦啊!”
“为什么会这样?老天爷,你太不公平了,她才十七岁,你怎么忍心收了她。”
不少观众默默抹泪,太苦了,真的林姨这一家太苦了。
陆灵溪对大哥说:“不需要再挖,可以报警了。”
大哥让儿子打了报警电话。
很快,警察到达现场。
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两棵柳树围上警戒线,看热闹的人群,往后移几米。
群众注视下,警方从现场挖出一具女尸,年代久远,女尸只剩下骸骨,以及腐烂的衣服碎屑。
林姨认出衣服碎屑,正是女儿离开那天穿的。
她从椅子上摔到地上,蜷缩身体,痛苦的哭泣:
“薇薇,对不起,
是妈妈没能保护好你。”
“大师,十七年,我家散了,人死光了!我不甘心凶手逍遥法外,求你算一算凶手方位吧!”
现在时间是下午五点多,正是下班高峰期,许多下班路过的人,都会停下驻足看警方办案。
围观群众里三层,外三层……不少人举起手机拍照。
陆灵溪打开天眼,手指掐算。
“卦象显示,凶手距离藏尸地很近很近……”
“他,就在现场!”
话音一落,林姨从地上爬起来,瞪大眼睛~。
连线的大哥都愣了。
观众们纷纷刷屏:“不是,凶手在现场?他这么大胆?”
“主播,你说凶手居然敢围观警方挖尸?”
陆灵溪点头,回答了这条弹幕。
“他大概是以为十七年了,早已物是人非,就算尸体挖出来,也不可能抓到他。”
“凶手很大胆,很猖狂,藐视法律,有些变态……”
“他不是第一次杀人,可他安然无恙的度过十七年,可想心理有多么强大,具有极强反侦查意识,或许凶器等证物早已抹除。”
弹幕全是谩骂声。
凶手这么嚣张,竟敢来观看现场。
在场的网友,掩藏在人群中里,迫不可待的想要找出凶手。
大哥手机摄像头对准围观人群,慢慢移动。
他尽量把每个人都,收录到视频里。
大哥压低声音问:“大师,你看见了吗?”
当陆灵溪看见距离大哥两米远,穿着黑色长袖,眼角带着讥笑,玩味看警察挖尸的男人。
许多人围观人群,都是看热闹的心态。
有的挤进来,害怕不敢看。
有伸长脖子好奇。
有只敢手机拍摄,眼睛却闭着!
只有他的表情极其不正常。
讥讽的笑着,露出一口大黄牙,像在炫耀自己的战利品……
且大言不惭的对身边同行的人说:“哎哟,可惜了,听说才十七岁呐。”
他身边同行者,一脸惋惜的回应:“可不是吗?十七还是个娃子,杀人犯应该枪毙。”
“是啊,是该拉去枪毙!”
陆灵溪对大哥说:“看见了,你身边穿黑衣,呲牙笑的那位,他是凶手。”
大哥瞪大眼睛,看向两米远的五十岁大叔,惊讶不可置信道:
“三叔?不可能!”
“他人品口碑都不错,是我们镇上最有出息的,早早在市里买了房,儿子长大考上省会城市公务员,省会买了大平层,还娶了漂亮媳妇!”
陆灵溪问他:“十七年前,他是不是开过饭店,地址就在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