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老的新来的,早被面前这不要脸的收买。
翟沁雨深吸口气,见怀里的小宝有些蠢蠢欲动,情急之下,她脱口而出,“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拒绝你吗?”
“我小媳妇比较高冷。”
“因为这是我孩子。”
翟沁雨说完,空气陷入短暂的沉默。
好半晌,才传来祁承弦夸张的笑声,“小媳妇,想要让我死心,也得找个好点的借口吧。这几年,我最多一个月没见你。”
翟沁雨早料到祁承弦会这么说,“如果,是在我们认识之前的事呢?”
祁承弦笑容僵住了。
视线落在翟沁雨怀里的孩子。
看模样,也是差不多五六岁的样子。
“小媳妇,这玩笑不好笑。”
见一贯在自己面前嬉皮笑脸的人眸色黯淡了下去,翟沁雨突然有些难受,却还是撑着继续说道,“你祁大少要身世有身世,要颜值有颜值,要钱有钱,我一个小小的护士,放着这么好的结婚对象不要,你没想过真正原因吗?”
“祁大少,你真的很有魅力,我不是没心动过,但是……我们之间真的不合适。”
最后这句话,虽只是个借口,却也是翟沁雨内心真正的想法。
两人的身份地位悬殊太大。
在医院见多了豪门间的恩恩怨怨,她宁愿贫苦劳累过一生,也不想当豪门阔太。
“小媳妇,你看着我的眼睛。”祁承弦紧紧抓着翟沁雨肩膀,声音带着几分低哑,“告诉我,你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翟沁雨咬紧下唇,如果不是抱着小宝,浑身早控制不住轻颤,“是。”
“好。”翟沁雨肩上的双手缓缓垂落,“我知道了。”
看着渐渐转身离去的人,翟沁雨的心疼的难以呼吸,挪开视线,抱紧怀里的人,往反方向走去。
不适合便是不适合,没必要再纠缠下去。
趁着还没陷入太深,早些退出不让自己太狼狈也好。
感受到趴着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小宝终于忍不住问出声,“干妈,我可以抬头了吗?”
听到这软蠕蠕的声音,翟沁雨忙整理好情绪,“可以了。”
当小宝抬头时,发现翟沁雨微红的眼眶,伸出手抹去眼角的湿润,“干妈,你为什么哭了?是因为小宝吗?”
翟沁雨忙摇头,“怎么可能,小宝不要胡思乱想。”
小不点虽不到五岁,却很敏感。
“走,干妈带你去找个叔叔陪你玩好不好?”
一听说是个男的,小宝并没那么抗拒。
这让翟沁雨更加不安。
带着孩子做完检查,等结果期间,她特意带去男主任的办公室。
幸好在这边久了,同事间关系都处的不错。
这个男主任马上奔四还没结婚,见到孩子,喜欢地不行。
小宝的情况特殊,如果有封沅帮忙,这个病情兴许能在确认时立马得到治疗。
可小宝这张脸,再加上这个特殊的体制,就算她长着十几张嘴,也狡辩不了。
只能暂时先找主任做下了解。
听完翟沁雨的讲述,男主任压低声音说道,“现在还不确定到底是因为单亲原因导致孩子心理自闭不愿与人交流,还是因为体制的特殊,只能等检查报告出来。”
报告翟沁雨已经让人加急,还有一个小时就能出结果。
以为熬过一个小时,就能彻底松口气。
却不想,她刚从男主任办公室走出来没多久,自己的办公室门就被敲响。
翟沁雨看了眼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的小不点,生怕把人吵醒,忙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然,门口站的人,是翟沁雨怎么都没预料到的。
“院长?”看到来人,翟沁雨下意识挡在门口。
封沅却有备而来,绕过她的行为很明显就不是冲着她来的。
“院长,有什么事吗?”翟沁雨上前几步,在封沅打开门之前把人拦下,“现在里面不太方便,我没打算挺乱的,不好意思请您进去。”
“那上院长室吧。”封沅说道。
翟沁雨一听,拼命地点头。
求之不得呢。
却不想,在前面走没几步的人突然停了下来,“带上孩子,一起。”
翟沁雨:“……”
院长这消息,到底去哪得来的。
当翟沁雨抱着睡眼朦胧的小不点站在院长室里时,空气陷入一片死寂。
封沅不可思议地看着搂着翟沁雨脖子的小不点,眼睛里满是灼热的打量。
小宝不喜欢有人这样看着自己,被这双目光盯着不自在,扭头抱住翟沁雨,“干妈,我想回家。”
这一声干妈,让翟沁雨所有想好的借口功亏一篑。
只能强颜欢笑着回道,“乖,等干妈一会,待会干妈就带你回家。”
“好。”小不点听话地应道。
翟沁雨见那道视线终于落在自己身上,挤出一抹笑容,“不好意思院长,朋友有事,非要把孩子往我这里塞,如果不方便的话,明天我就把他留在家里。”
封沅的重点却只放在‘朋友’两个字上,“哪个朋友?”
“哎呦,我亲爱的沅叔叔,你管我终身大事就算了,还管我朋友。”翟沁雨调侃道,“这护士长有点不好当啊。”
“翟沁雨。”封沅一脸正色地看着翟沁雨,“你知不知道当初她那个身体,强行把孩子生下来,九死一生,而且她体内……”
“院长。”翟沁雨出声打断,看了眼怀里的小宝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封沅这才察觉自己太过于激动了。
打了个电话叫来两个男医生,好说好歹,才把孩子骗去买糖果。
待办公室安静下来后,封沅这才开口道,“那个时候打胎针明明扎进去,为什么她还能……”
“院长,我不知道。”翟沁雨并不想多说。
“你明知道她体内还残留的毒素,生下这个孩子的话她……”
“院长,兴许你不了解她,她决定的事,谁都改变不了。”
就如当初,明知道因为封煜,自己身体已经无法承受。
可为了保住孩子,往自己身上扎那些会残留体内一辈子,随时会要了命的禁药。
全身扎到浮肿,也咬牙坚持下来。
想到这一切的前因后果,封沅重重叹了口气,“造孽啊,我对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