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在那里闲聊。
向野故作随意的问了一句,“你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呀?”
毕竟他还是比较在意心理医生说的那一句时岁,最近受到了外部的刺激,所以才导致他的病情加重。
但是一直都在家里面,而且就是去泰国的时候也是谢辞安陪同的,按道理说,在谢辞安的庇护之下,时岁不可能发生任何的事情。
更不可能,受到外部的刺激,而且他们平时的交流都是友善友好的,怎么可能会刺激到他?这一点让他有些匪夷所思,完全想不通。
难不成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时岁遇见了一些事情?
难不成……
他脑海里冒出来了一个想法,下意识地看了看谢辞安,两人四目相视,似乎这个想法就在脑子里成熟了。
难不成那个人过来了?
不得不说,确实有几分道理,季衡现在对所有人都心怀怨恨,毕竟沿海的事情就是他搞出来的,他现在要疯狂的报复着,也不可避免的,它会出现在时岁的身边。
即使不告诉他一些什么,光是在那里危言耸听,或者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完全有可能影响到时岁的精神,让他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那个人现在一心想要,将时岁带回去,让时岁重新喜欢上他,而这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时岁找到过去的记忆。
变成之前的那个人,或者恢复记忆与他们产生隔阂,毕竟,曾经的种种,谁也说不准,无论是谁经历过,都无法原谅那个作恶的人。
就像之前他的那个朋友,他也曾真心喜欢过的那个朋友,他们这些做恶的人,以自己可怜的身世作为借口,去,作贱别人,和那些伤害他们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们不以为然的事情,但是对于当事人来说,那就是不可磨灭的伤害,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忘记,甚至永远活在痛苦的记忆里。
他们,可以不把自己的痛苦表现出来,但是,一旦经历了一些外部的刺激,或者想到了以前的人和事,或者是见到了以前的人,那些痛苦的记忆就会,蜂拥而来。
他们没有办法做到真正的忘记,甚至是没有办法去原谅那些人,只有经历过那些事情的人才知道这件事是有多么的痛苦,而他们当初就有多么的无助。
那种痛苦,那种绝望,那种陷入黑暗中的迷茫,一点一点的蚕食着他们,他们知道他们心里头明白,所以他们压根做不到原谅。
这一辈子,没可能。
向野越想越害怕,生怕万一哪天时岁恢复的记忆,那么他们的关系也到了一个该结束的时候,他知道时岁是一个倔强的人,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倔强执拗。
他虽然从来不表现出来,看起来是一个温和可爱的孩子,但是,向野明白,他们都是一样倔强的人,认定了一件事情,不撞南墙不回头。
如果时岁有一天真的恢复了那些记忆,他们该怎么办?他们是否还会像现在这样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吃饭?聊着一些有的没的的话题。
开心地笑,开心的玩闹。
向野忽然想到他那个朋友最后给他的敦告,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他们迟早会遭到报应的,无论是他们愿意还是不愿意,他们所做的所有的事情,上天都在看着。
他们迟早有一天会遭到报应的。
这句话向野一直记在心里头,他不得不承认,也没有办法否认自己做了什么样的事情,那么多肮脏的事情,他也更不可能否认自己是无辜的。
他明明可以不掺和在一起,他明明可以有的选择,但他为了自己的疯狂和偏执,和谢辞安,狼狈为奸,做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了。
甚至可以说太多太多无法挽回的事情了。
所以,直到现在,想起那句话的时候,他还隐隐胆寒,或许,他说的没错,总有一天报应会来的,但是向野希望那天可以来的稍微晚一些,不要牵连到任何一个人。
他一个人承受就好了。
向野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谢辞安余光也是有意无意的看向时岁,他格外在意他的回答,他也是绞尽脑汁想最近这一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时岁到底是受到了什么外部刺激?
可是他无论怎么想,他也想不明白,毕竟这一段时间他都是带着时岁和那个两个人在泰国玩的,他们在一起玩的挺开心的,怎么可能会出事呢?
难不成?
他眉头紧紧一皱,掏出手机想问一下谢銮煜,毕竟在泰国游玩的时候,他和时岁走的最近了,而且他们俩都喜欢吃各种各样的好吃的,所以每次去逛老城区,那些街市的时候,两个人特别喜欢做伴。
然后一起去吃那些美食。
如此想来,他完全有机会有时间去作案,他想起了那天晚上他们的争执,果然,他还是站在他的哥哥身边,维护他哥哥的权益。
那这很难保,不会说,他会向时岁透露一些什么,或者言辞引导一些什么,比如说关于那个人的事情,谢銮煜这个人他琢磨不透,而现在,如此紧要的关头。
谢辞安也估摸不准谢銮煜的品行,他更害怕他会做些什么,而且是让他无法挽回的事情。
他现在就很想问问他,他这个所谓的弟弟,可是他同样也会知道,谢銮煜不会告诉他任何的事情,无论他做与没做,他都会告诉他,他不知道。
真是该死,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经过向野这么一询问,时岁也是皱着眉头,认真地思考起来,外部刺激,他什么时候受到外部刺激了?
“怎么这么说?”时岁好奇的疑问。
向野解释说,“心理医生说你受到了外部刺激,才会导致你做噩梦,如此反反复复精神受到了损伤,所以这才想过来问问你是否受到了什么外部刺激?”
时岁哦了一声,扭头看向谢辞安,因为他这些时一直都是和谢辞安在一起的,而且他们俩几乎是形影不离的,特别是在没有工作的时候,而之前除了去排练的时候,分开了一段时间,大多数的时间,他们俩还是在一起的。
毕竟要一起拍戏,如果没有戏份的话,他大多数都是呆在酒店里等他,按道理说,一直都呆在谢辞安的身边,他怎么可能受到外部刺激?
对于这个问题,时岁也想不明白。
谢辞安看出了时岁的为难,摸了摸他的头说,“可能是不经意的时候,既然想不出来,就别想了,没事的,都会好起来的,而且你只是做噩梦而已,很快就会过去的。”
还一边说着这些话,一边给了向野一个眼神,让他不要再逼迫时岁继续往下说了,看的出来,时岁是真的不知道。
向野点了点头,也顺着谢辞安的话说,“算了算了,可能就是心理医生的一种推测,什么饭不刺激,全部都是糊弄鬼的,别多想了,这不是你最喜欢吃的蛋糕吗?赶紧多吃一些,下午想出去走走吗?”
刚说完这些话,他就有点后悔了,毕竟心理医生说了,时岁最重要的就是休息,而且他是受到外部刺激,才会造成这样。
所以出去的话,受到外部刺激的可能性就会更多,所以绝对不能出去,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好。
“我看外头天挺冷的。”
向野自己给自己找补了一句,“我们还是呆在家里,等到下午的时候我陪你打电动,哦,对了,晚上谢辞安说我们今天晚上吃烧烤,怎么样?”
“吃烧烤?”
时岁的眼睛亮了亮,舔了舔嘴角,他似乎现在就已经闻到烧烤的香味了,可是他扭头看了一眼外头,树叶都掉光了,树枝都是光秃秃的。
“这天是不是有些太冷了,在院子里吃烧烤,要不然还是算了吧?”
“没事,有那种无烟的烧烤,不必在院子里吃,我们就可以在自己家的客厅里吃,到时候每人都有一个小小的炉子,烧烤的小炉子,是那种无烟的,等到下午的时候我就叫滦河送过来,然后我们晚上吃烧烤,怎么样?”谢辞安说。
时岁兴奋的点了点头,他确实好像也很久没吃烧烤,“那我想吃烤鸡翅,我想吃你烤的烤鸡翅,特特别特别好吃。”
之前在泰国的时候,他们就在别墅的院子里烧烤吃,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谢辞安的烧烤真的特别特别的厉害,完全就不像第一次弄的,就好像是练过很多次一样。
谢辞安笑了笑,点了点头,“好,那今天晚上还给你弄在泰国吃的那种烧烤,那你最喜欢吃的口味,然后下午的时候让滦河去超市买一些鸡翅,鸡腿,烤肉之类的,都准备好了,再买一些蔬菜,你最近一定要多吃一些蔬菜,知道了吗?”
“知道啦,知道啦!”时岁虽然心里头并不太情愿,并不是怎么喜欢吃蔬菜的人,他更喜欢是吃一些肉类。
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精神问题,今天还请了心理医生到家里检查,向野和谢辞安肯定会非常担心的,所以这才是更加注重他的健康。
而他也不能让他们担心啊!所以就乖巧的点了点头,或许蔬菜也并没有那么难吃,而且有那么多蔬菜,他可以选着吃。
“哦,对了,慕斯呢?我怎么没有看到他?”说了一大会儿话,时岁这才注意到慕斯并没有在这里,连忙四处张望着寻找他的狗狗。
谢辞安解释说,“他睡着了,在二楼,等吃完蛋糕的时候,你可以去看看他有没有醒?你可以找他玩一玩。”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