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喜欢上谁了?”周延问出最中心的问题。
时岁目光微微闪烁,没有说话。
周延看时岁这个样子,又追问说,“那你喜欢上别人了没有?”
时岁咬了咬嘴唇,“我不知道。”
周延知道时岁是不说谎话的,看他这副模样,看来也是纠结的厉害,他轻轻的叹了口气,“你现在是还不确定自己的心意,难免有些纠结,没事的,喜欢这个东西,就是来的快,去的也快,谁不能保证你不会遇到一个更喜欢的,所以没必要太过于内疚。”
时岁咬着嘴唇不说话。
周延摸了摸时岁的头说,“所以你现在想搬出去,对吗?谢辞安会答应吗?”
时岁心里也没有底,他如果这样跟谢辞安说的话,他简直都不敢想象谢辞安会怎么样,他更不敢想象自己会给谢辞安带来怎样的伤害。
他不敢说,也绝对不想说。
“我们就随便找个理由搬出去,好不好?”
周延知道时岁在犹豫,琢磨了片刻还是苦口婆心的教导,“现在找一个理由搬出去,那什么理由呢?那以后怎么说呢?纸包不住火的,迟早有一天他会知道,还不如坦白来跟他讲明白。”
时岁很为难,“可是他很伤心,怎么办?”
“都说长痛不如短痛,再怎么伤心,那也有到期限的时候,感情的事呢,无论是好是坏,都绝对不能拖着,就像是生病一样,本来只是头疼脑热,可是有时候拖着拖着就会变成大病。”周延苦口婆心。
时岁低垂着眉眼,不说话。
周延本想还在再劝一劝,可一想起谢辞安当时的模样,那凶神恶煞,冷血无情的样子,他就直接打了个哆嗦,立马打了个回马枪说,“别别别,周哥认真的想了想这件事,我觉得吧,你还是先不要和谢辞安说了,你也知道谢辞安以前的本性,实在是害怕的厉害,而且现在你这个剧也没有拍完,其实吧,有时候在娱乐圈就是这样,面对绝对的资本面前,我们还是要低头的。”
他越想越担心,“万一说了,他要是生气了,半路要撤人,怎么办?这也不是没有的事,有时候经常拍到了一半,就换人了,到时候吃亏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他搓了搓手,忽然觉得有些冷,欲言又止的说,“那个,要不然这样,你再坚持一段时间,等拍完剧再说?”
“周哥!”时岁剁了剁脚,对于他这种建议,完全是不可采纳,“我们不能为了自己利益去欺骗他,但对他来说更残忍。”
周延绕不过时岁,妥协的说,“确实,这样做确实有些不太地道,但这不是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要不然这样,算了,索性听你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周哥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他知道时岁肯定不忍心说出口,他向来是这么重情义的一个人,而且谢辞安带他确实来说很好,他更不愿意说了,既然就这么拖着,反正也能达成他的目的,最好呢,他希望的是就能一直拖到新剧完成,然后直接播放。
再纸包不住火,对他来说,这样是最好的。
当然,他这种小心眼的小心思自然是不可能和时岁说的,要不然今天他得折腾他一天不成。
“周哥,我们先搬出去吧?”时岁也在犹豫,在为难,在纠结,所以他索性不再理睬这件事,打算从别的路上来。
周延知道这只不过是缓兵之计,压根长久不了,但是他看时岁这么犹豫为难的样子,他又不好,不答应下来,“那好我知道了你先在谢辞安家住着,我这几天就帮你看房子,你也知道这大过年的哪有搬家的呀?而且各个方面都要考虑到,找这样的房子确实有些困难,你稍微再去住一段时间,等一等,马上就好。”
时岁也是着急,想要从这段纠缠不清的感情中逃离出来,“周哥,随便找一个房子先住着就好了,我没有什么要求的。”
“你没什么要求,我还有要求呢!”周延打算借着找房子的事先拖住,毕竟你要是搬出去,这一切不就是只包不住火了吗,压根就解释不通,“这大冬天的,找一个不错的房子,房屋水电,房租也合适,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而且我也不能叫你亏着呀,所以你就耐心再等一等,好不好?”
“那尽量快一点。”时岁妥协。
周延打了保票,这回家的一路上,时岁都没有说出原因,但是周延也猜出了几分,这几天遇到的人,队友,除了几个耍的比较亲近的,其他的也只不过是打个招呼的点头之交罢了,虽然是没有什么可能。
至于那起耍几个比较亲近,也只不过是朋友而已,唯一可能一点的盛誉,时岁要坚决的否定,他向来不会骗他的,所以绝对不是盛誉,而且有谢辞安那样喜欢的人,怎么可能看得上盛誉,那么自恋,臭屁脾气还不好。
所以唯一可能就是季衡了,那个人确实是个变数,他对时岁很好,几乎和谢辞安在同一时间段认识,而且他能看的出来,季衡对时岁的眼神,绝对的有戏。
再说这两天也是接触过的,至于里面发生了什么缘故,周延不知道,但他知道,这件事肯定和季衡脱不开关系。
但是再多的他也不好问时岁,这小家伙睡着的时候,眉头都是皱着的,看来这件事对他来说确实是一件不小的事,他向来重感情,就特别在意别人对他的好,这也就为什么他一直维护和喜欢自己的粉丝,因为他认为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喜欢自己的人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所以他很爱自己的粉丝,这也导致了,他对于别人对他的好从来都是不忍心的,甚至一度伤害到自己他都不忍心去伤害那个人。
周延叹了口气,帮时岁盖上小毯子,叮嘱前面开车的两个助理说,“今天在车上说的所有的话你们可都要把嘴闭牢死,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没有听见,否则绝对让你们在业内混不下去。”
他好歹也是混过好几年的,也算是个经纪人,封杀几个助理,这点权利还是有的,毕竟圈子就那么大,如果哪个助理敢把自己上头的事情往外捅,这件事只要在圈子里一传扬出去,几乎就是把所有的路都封死,不可能有人在用这样的助理。
两个助理连忙答声。
周延又掏出手机,分别给两个助理发了个大红包,“这都快过年了,买点年货回家,好好过个年,这是额外给你们俩发的大红包,算是提前祝你们两个新年快乐,放几天假,这些日子都没有什么工作,好好过一个年。”
两个助理连忙答谢,但他们也知道,这不仅是过年的红包,更是封口费。
一直到了家门口,时岁都有些犹豫要不要下车,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谢辞安,更害怕自己会伤害到谢辞安。
他拉扯着周延的袖子说,“周哥,要不然我现在就搬出去住?我住在你家,好不好?”
周延毫不犹豫的拒绝,“不好,我那巴掌的大地方,我自己住的磕碜,你呀,就乖乖的下车,然后回家过几日,大不了什么都不理睬,什么都不说就好了,然后周哥我马上给你找房子,我们快快的搬出来,好不好?”
他几乎是用哄孩子的语气和时岁说。
时岁咬了咬嘴唇,还是有些犹豫,“周哥,我有点害怕。”
“你有什么好害怕的?”周延继续哄着孩子,“你看,谢辞安,出来接你了,估计是知道今天你回来,所以把工作都推了,赶紧下车,要不然你在车上多等一会,他就会多起一份疑心,听话,快点啦!”
时岁透过车窗,看着谢辞安过来,鼻子酸了酸,不知道怎么就是一种想哭的感觉,周延的话不完全没有道理,所以他也没敢再耽搁,便下了车。
周延松了口气,连忙将他的行李拿下车,把他送到谢辞安身旁。
“那你乖乖的,周哥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办到的,你要听话哟,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周延将行李给了谢辞安,然后对时岁说。
时岁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他总不好,就在现在让周延把他带走,那更不好解释,可是等周延一走之后,他就开始后悔,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谢辞安。
谢辞安没有发现时岁的异常,而是经高彩烈的欢迎他回家,正要一把拥抱住他的时候,时岁却往后面一闪躲,谢辞安的手臂有些僵硬在半空中。
“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以前没有这样的情况,所以谢辞安有些担心。
“没没没有。”
时岁说话都有些结巴,他看着谢辞安过来,他就忍不住往后退一步,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实在是有些令人怀疑,便扬起头来,故作可怜巴巴的说,“赶行程实在是太累了,在飞机上也没有睡好,好困好饿呀。”
听到时岁这话,谢辞安已经放心下了,笑着摸了摸时岁的头,“就知道你这几天辛苦了,他也给你做了很多好吃的,你是打算先吃饭呢,还是先睡觉?”
时岁本来想说先睡觉,先逃避一会现实,可是肚子咕噜咕噜叫的厉害,实在没有办法的向现实先暂且屈服,“先吃饭,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