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贺狄也沉浸在兴奋之中,特别还是在一群人的欢呼之下,他的兴奋几乎到达了顶峰,毫不犹豫的拽着谢銮煜后脑勺的头发,大手紧紧扣住他的后脑勺。
拽了起来,然后朝着它已经现红的桌角,再次狠狠地砸过去,但是就当他正要砸到桌子上的时候,突然手腕被人死死的扼住。
徐贺狄有些傻眼了,下意识地破口大骂,“他老子的,谁抓……”质问声响了一半,他猛地一抬头,看见了来人,所有的话都戛然而止,这位祖宗,他可招惹不起。
他咽了咽口水,有些不解的问,“老大,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这话问的,倒也是正儿八经,毕竟周韫荀这个突然的举动,让一众弟兄们全部齐刷刷的盯着他看,眼神毫无例外,都充满了不解之意。
兄弟几个正玩在兴头上,这马上就要见着最后一击了,这突突然的戛而止,无论是谁都有解觉的别扭,更何况老大应该是最讨厌谢銮煜的,虽然其中的缘由不必多说,但是大家心里都明白。
也都知道说不得,所以都默默的放在心里,绝对不多说一句话,和作为一个最讨厌谢銮煜的人,现在去阻止徐贺狄,做出了这样的动作,难免会令人觉得不解。
周韫荀硬生生的将徐贺狄的手白正,神色也是坦然,似乎没有什么可以避讳的,接受所有人投过了质疑,怀疑的目光。
“还不松手?”周韫荀质问了一句。
徐贺狄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爱着于周韫荀的身份,在他的压迫下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不得不说是极为不情愿的。
“老大,你这是在做什么?”他松开手之后,还不忘问上这么一句,语气里满是不悦,但还是带着有几分的妥协。
他紧跟着又说了一句,“以前不都是这样的吗?”
他这话说的倒也没错,他们一直都在欺负谢銮煜,无论是哪一种欺负,都是天长日久的,大家都早已经习惯了,周韫荀这么突然一出手,大家心里头难免隔应的慌。
再说他们几个,也都是在周韫荀的庇护下才开始,因为唯有周家才能和谢家抗衡,他们这些毛头小子,毛毛雨一点的家族,在真正的实力面前,简直是不堪一击。
所以他们必须得到一个大家族的庇护,但是又和他们有共同的目的和共同讨厌的人,在学生时代,有的友情来的就是比较莫名其妙,只要有共同讨厌的人,他们似乎就可以站在同一个阵营里面,即使他们相互也不怎么对付。
但是这个讨厌的人就可以把他们捏成一股绳子,让他们一致对外,从而实现了内部的稳定,这一点大部分人都是心知肚明的,但不得不说,这个方法确实不错。
周韫荀冷冷的扫了徐贺狄以及众人一眼,神情冷漠,像是寒冬的冰窖,看的人直发冷,底下本来还在窃窃私语的众人,瞬间闭口不言,正襟危坐。
他们惧怕周韫荀,不仅是因为它可怕的家族,远在他们之上,更是因为周韫荀这个人,他们虽然讨厌和自己不同等级的人,他们借着自己厉害的家族欺负他们,所以他们才捏成一股绳子,欺软怕硬。
但是周韫荀和他们不一样,如果这个人似乎和家族分离开来,却又没有分离开来,在明面上,周韫荀似乎并不属于这个家族,所以他们无法去记恨周韫荀,而是害怕它,约这家伙是真正的心狠手辣。
但他却有一个好处就是,在他心狠手辣的同时,又是非常理智的,他会权衡好一切,来去发泄自己一切的怨气,而不会去肆意随处的发泄,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一点,在他们这个小团里是非常少见的,大多数的人在发泄情绪的时候,往往是不理智的,或者说先前理智慢慢的随着情绪的发泄,就会将理智冲刷代谢,从而变得疯魔。
但只要跟着周韫荀时间长的人,或知道他那些事的人就会知道,周韫荀即使在发泄情绪的时候也是非常理智的,他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但即使这样,也不可置否的说,周韫荀下手是真的狠,毕竟是唯一这里面唯一进过局子里的人。
当初那件事闹得可真够大的,现如今,回想起来都是他们的谈资,甚至还有不少的人想象周韫荀好奇,成为他炽热的拥护者,而大部分的人总会对周韫荀产生惧怕的心理,因为他毫不畏惧,背后有强大的家族。
虽然人和家族是分离开来的,那你不可置否的说,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出现了什么故障,他的家族就会护他周全,而他们几个,一些小资小本,好不容易进入了这贵族的学院,高人一等,但发生事故的时候,总是有一些无能为力的。
周韫荀这一眼,徐贺狄也不敢吱声,毕竟他心里也明白,周韫荀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背后的家族是以什么样的一个家族,如果在一切事故发生的时候,为他摆平一切。
但周韫荀也很快的收回了眼神,他并不想打扰这样的气氛,他只是想给他们提个醒,“流血破相可不好,他今天晚上可是要回去了,玩会玩,悠着点,大过年的,怎么不惹事不成。”
这就是不一样,虽然你可以纵横自己的家族,怨恨自己的家族,但关键的时候他还是能救你一命,如果面前这个并不是谢銮煜,而是一个普通人,或者说是一个小资小本家里开娱乐场所或者是暴发户之类的人,那些完全干不过他们家族的人,他们就可以随意的欺负他,别说是见血了,就算现在要他一条胳膊一条腿也无伤大雅。
他们虽然讨厌谢銮煜,厌恶谢銮煜,但谢銮煜只不过是那些欺负他们的那些贵族的一个代表,虽然谢銮煜并没有真正的欺负他,但是因为他们的家族,让他们有足够的刺激感和狂欢。
但是无论怎么玩,还是要顾忌到他的家族,他们可不敢招惹,只敢小打小闹,毕竟谢銮煜可是个软包子。
经过周韫荀这么一提醒,徐贺狄这才回过神来,忙的一把薅住了谢銮煜后脑勺的头发往后拽,迫使他昂起头来。
徐贺狄这么一看,不禁皱了皱眉头,实在是太不禁得打了,果然是细皮嫩肉,娇生惯养呢,打了这么久,直到现在,稍微磕碰两下就鲜血直流。
“真没意思。”他买了一松手,然后狠狠地在谢銮煜的身上踹了一脚,将他踹到了一旁去,多少有些太不尽兴,“就磕碰两下,结果就流血了,不知道的还为陶瓷做的呢,随便刷两下就四分五裂。”
旁边的人也注意到谢銮煜额头上的鲜血点点,也全部都觉得没有意思,这样玩的话,一点也不尽兴,并且并且他们的快乐才刚刚开始,现在就要夭折在摇篮里,无论是谁都觉得不痛快。
周韫荀回到原先的位置上翘着二郎腿,知道大家都不痛快,所以他直接发话说,“不过是一些小伤小病罢了,他知道回去该怎么说的,毕竟有些人走路不长眼不小心磕着碰着,这额头都是很容易受伤的。”
一听到这话,所有人的情绪缓和的几分,最起码,这些小伤小痛并不会危及到他们自己本身的利益,更何况有周韫荀发话了,他们已几乎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
只不过这乐子吧,多少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但接下来的周韫荀一句话,足够可以让他们兴奋癫狂的,“找点东西给他包扎一下,人还是可以接着玩的,只不过换一种方式吧,总是要注意一些,大过年的,各种晚会酒宴还要出席,磕着碰着伤着,可就有麻烦了。”
众人心下一喜,本还以为周韫荀因为忌惮谢家而袒护于谢銮煜,现如今一看,只不过是让他们换一种玩法而已,所有人瞬间又先放起来,三五成群簇拥在一起,围绕那一个宽阔的大桌子,开始谈天论地起了。
究竟该怎么找乐子。
毕竟他们叫谢銮煜来,也不过是临时起意罢了,并没有时间想好该怎么找乐子,而他们平时也不给我说殴打罢了,现如今,让他们想一个不用受伤又可以找乐子的方法,多少有些需要动脑筋。
但有人开心就有人不高兴,总是有那么一两个倒霉蛋,处于整个阶段的最下端,家族最为微末,没有什么足够的实力,只不过是空有一些钱财罢了,别去指派给谢銮煜包扎伤口。
可他们也并不会包扎伤口,只不过是从椅旁的柜子里拿一些酒精和碘伏,随便的给他擦拭一下,看到只是破了一道小口子,大家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幸好并不算太大,最起码不用说去医院那种程度,然后便拿拿先胡乱的给他涂抹一下,然后在那时,创口贴胡乱的贴一贴。
整个过程也算不上多么温柔,倒是有一些不情不愿,不耐烦的感觉,所以压根就顾不上谢銮煜的伤口,只是想着赶紧完成任务,然后和大家一起想那些可以找乐子去,可以让他不用受伤的办法。
毕竟这才是有趣的事。
而一整个过程,谢銮煜沉默不语,他似乎习惯了这种沉默,面对所谓的欺压,他不敢发出反抗,但也绝对不会苦苦求饶。
他毕竟也是谢家人,再有大哥和哥哥的作为榜样的前提之下,他也知道一个谢家人该怎么做,他虽然犹豫着不敢反抗,但他也绝对不会屈服,所以只能以沉默代替自己的态度。
软弱却不屈服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