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谢辞安也驱车到了老宅,这阴气沉沉,有无比庄严肃穆的老宅,这一次,谢辞安没有在门前犹豫,直接开车闯了进去。
车子就停在院子里横着,也不管什么停不停的,就直接下了车一脚踹开了门,闯了进去。
正在收拾的佣人,瞧见谢辞安回来,连忙上去说,“大少爷回来了?老爷有宴会出去了,大少爷来,可是找老爷的?吃饭了没有?”
谢辞安懒得搭理,也懒得多废话,直接询问道,“那个外姓的人在不在?”
一般说起外姓的人,莫不过于只有一个,若是说起那个有着半点血缘关系的弟弟,一般都会称呼那个人为野种,谢辞安一直以来都是这么称呼的,底下的仆人也是知道。
所以便很快的反应过来,“回大少爷的话,在房里老爷和那个女子出去了,两位都在房里。”
在大少爷面前,绝对不能称呼那个女人为夫人,否则就是犯了大少爷的怒气,这些也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谢辞安冷冷的嗯了一声,直接上了楼,一脚踹开了那人的房子,季衡正在办公,突然门被踹开了,吓了一跳,抬头看去,是个意料之中的人。
仆人跟了上去,看到这副现状,多少有些心惊胆战,生怕两位少爷打起来或者如何,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告诉姥爷一声。
谢辞安倒是无所谓,大不如大家齐聚一堂,好好闹腾一番,反正一个两个的,都是一丘之貉,又何必分彼此呢?
倒是季衡还是有些顾虑,毕竟他并不想让自己的母亲为难,便提点了仆人一声,“你先下去吧,没什么事的,不必着急,也不必去告诉母亲。”
仆人点了点头,但也没有敢直接下去,而是看了看大少爷,毕竟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少爷,他要是不得到大少爷的时候,可能就下去了的话,极有可能会被大少爷记恨着,因为他眼睛里向来揉不得沙子。
谢辞安摆了摆手,仆人这才下去,顺便将门带上了。
屋子里陷入寂静,谢辞安大摇大摆地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开口就是嘲讽,“怎么?在这住的还习惯吗?看起来挺习惯的呀,都快忘了自己的身份,谁才是这儿的少爷。”
谢辞安阴阳怪气的语调,季衡早已经习惯,甚至懒得和他多费口舌,直接简单明了的说,“因为花花的事。”
毕竟除了那个他看的比生命还重的人,没有什么人能让他如此大动干戈的跑过来,看着阴阳怪气的语调,估计是气着。
如此一想,季衡就暗中高兴,他似乎早在一次接着一次的交锋中变得怪异,只要谢辞安发怒,变得阴阳怪气,他就极为的爽快,甚至是高兴。
看他这副恼羞成怒的模样,估计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挑破了,他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进一步戳着谢辞安的心,“他告诉你,他喜欢我了。”
他话说的笃定,因为他太了解花花了,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从来不愿意让任何人为难,但也不愿意隐瞒着真相,而虚伪的度过。
谢辞安看着季衡这副高兴的模样,忽然间什么怒气都没有了,在他看来,季衡才像那个小丑,一个四处蹦哒着,却什么都没有得到的小丑。
“昂,是他告诉我了,他对你心动了。”他语气不善的说,还没有等季衡高兴过来,谢辞安就随即话锋一转,“只不过呀,有些人还是不要高兴的太早的好,他对你心动了,但他也明确的表示,他喜欢的是我。”
话音一落,季衡的脸色就变了,有些愤怒的瞪着谢辞安,咬一咬后槽牙,长吸一口气缓和了情绪说,“他果然好骗,是不是?怎么?这次你又编出了什么样的谎言?又哄骗的了他了,谢辞安呀,谢辞安,你不怕这样遭报应?”
谢辞安低着头,忍不住的笑了笑,笑得整个肩头都在颤抖,然后猛地一抬头,笑得极为放肆张扬,“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不怕遭报应吗?你明明知道那个对你心动的人是谁,也明明知道在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可是你呢?不也是对他编出了一个谎言吗?让他误以为自己对你心动了,怎么?”
他咧着嘴角,笑得越发的张扬,“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打败我了?你以为你这样那个人就回来了,你以为你这样,花花就会喜欢你吗?我告诉你,别做梦了。”
一直以来,谢辞安最喜欢折磨季衡的办法就是,一遍一遍的戳着他的心,将他那整个真情一点一点的碾碎在脚底下,这样,他才能体会到自己的痛苦。
“那个人不会回来了,他死了。”他眼中透露出癫狂和得意,“我告诉你,我亲手把他给杀了,因为他不能活着,这个世界上只能有一个花花,还不会存在任何的替代品,或者是复制品。”
季衡脸色僵硬,这个结局他早就已经猜到了,或许从他们上次在游乐场玩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或者说他早就已经笃定了这个结局,只不过是一直心中有所矜念,不敢相信罢了。
他的小家伙恨透了自己,又怎么可能会和自己去游乐场?其实他早都知道了,其实他什么都知道了,只不过是一直自己骗自己罢了。
看着季衡这副神情,谢辞安也就越发的爽快,他们本来就是相互折磨的两个人,“至于花花,你想都不要想,只能是我的,也只会是我的,你夺也夺不走,哦,对了,他和我在一起很开心,我们还一起做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是你和那个人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
谢辞安弯了弯嘴角,一点一点的刺痛着季衡的心,“说他很喜欢和我在一起,想永远和我在一起,哦,对了,如果你还要以为他会像那个人一样,为了折磨你,而毁掉它,那你就不要想了。”
他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但你不要妄图用它来威胁我,因为我会让你后悔,今天这个想法。”
季衡僵硬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了缓和,他并没有发怒,也没有生气,还是他笑了笑说,“看来这次你是动真感情了,真是没想到呀,你也有动感情的一天。”
谢辞安不以为然,但是当到季衡说道歇下一句话的时候,谢辞安的脸色瞬间一变,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在听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愤怒。
“可是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事情的真相的话,你说他还会像现在一样喜欢你吗?”这就是季衡的王牌,如果是放在以前来看,这什么都不是,可是时局是在变化的,谁都没有想到谢辞安会喜欢上花花。
喜欢上那个他一直折磨痛恨的人的替代品,哦,不,应该是长的一模一样的,另外一种人格,这个世界真是有趣,也真是有意思。
“不要忘了当初你是怎么折磨那个人的,没想到呀,没想到,你竟然会喜欢上那个人的替代品?哦,不对,具体来说是长的一模一样的另一个人,从一个人身上衍生出来的另一个人,你是怎么下得了眼下得了嘴?午夜梦回的时候不会感觉到害怕吗?”季衡毫不留情的嘲讽,就像谢辞安刺痛他一样,他一点一点的回馈给他。
谢辞安的脸色果然变了变,但他还是强撑着冷哼一声,“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放心,花花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而且,你也永远得不到花花。”
“是吗?”季衡不以为然,“他的已经响起被绑架,那天的事情了,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想起别的事情?如果让他知道你是一个多么凶残的人,你说又会是怎么样的结局?”
谢辞安猛地一下起身,直接拽住了季衡的领口,将他逼至的墙角,“与其关心他是否会知道,倒不如关心关心你自己,是呀,我现在是有弱点,可是你呢,你的母亲和你亲爱的弟弟,你确定你能保护的了吗?”
如果说那个人就是季衡的弱点的话,那么,他的母亲和弟弟就是他的软肋,他无数次为他们而屈服,这次也不例外。
季衡狠狠的看着谢辞安,往日里的温文尔雅也不在伪装了,直接反扯住谢辞安的领口,两人相互僵持。
“敢动他们一个试试!”
谢辞安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笑话一样,噗呲噗呲的笑,这应该他是他今年听过最好听的笑话了,一个靠着给别人坐三,依附着男人生活的人,他有什么动不得的,可真是有意思。
“别这么动怒嘛,说的就像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一样,你呢,你又算的了什么好东西呢?为了折磨我,你主动去勾起花花对以前的回忆,难道你想看着花花痛苦,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谢辞安倒是冷静许多,说话波澜不惊的,却字字见血,三言两语的刺痛着季衡的心,以及他那无法言说的目的,“你究竟是想得到它,想让他知道真相,不再受到谎言的蒙骗,还是只是为了折磨我,让我不痛快,其实你心里头都知道,又何必装的高尚呢?来一场自我欺骗。”
他帮季衡整理了下领口,拍了拍他肩头上的灰尘,居高临下的说,“我们俩都是一样的人,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你又比我高尚多少?”
季衡弃之以鄙,直接拍开了谢辞安的手,“我是有难言之隐的,和你可不一样,不要把我们两个混为一谈,最起码,我不会欺骗一个人,给他营造虚伪的未来,你是怎么狠下心的,让他喜欢一个一直以来折磨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