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暴风雪的缘故,拍摄也无法再进行下去,边收拾东西,准备回金城,接下来的戏份,因为工作安排的缘故,所以等过完年之后再开始进组。
时岁和谢辞安本来就是事务繁多,工作安排的满满当当的,除了过年那几天,偶尔有闲暇的时间,在快过年的这段时间,需要忙着各种的晚会和舞台。
时岁和谢辞安离开了,向野虽然也就没有理由继续留下来,要不然,留下来的意思未免也太明显了些,向野,这个人好面子。
对于被抢劫那事,贺州知道的不多,但他知道从那天暴风雪之后,整个小城突然安静了下来,街头上也没有几个小混混了,在大雪覆盖的小城里,格外寂静。
只不过医院开始忙活起来,贺州知道这是向野的手笔,因为知道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可能比他想象的身份还要令人意想不到一些。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解决的,但他知道,那个过程,他或许不想知道,甚至比他遭遇的可能还要严重一些,因为后来他再见到杨子浩他们几个的时候,他们那种不可一世的目光中浮现出了胆怯。
整个人佝偻着腰,出现了颓废的迹象,似乎整个人都荒废了,贺州不知道向野是怎么跟他说的,既然会把人吓成这个样子,再也找不出当初那样不可一世,自以为是的模样。
除了杨子浩那几个也是这样,见到贺州的时候,除了眼神中透露出的胆怯,无一例外的,一声不吭地绕道而行,倒不是嫌弃,贺州能感觉到,只是单纯的被警告之后的后怕。
小城可能要安静下来了,而他也再也找不回当初的那份记忆,因为当初那份记忆里的人,已经变了模样,或许他也应该从那段痛苦的记忆中走出来,一场雪落下,将所有的隐晦,肮脏,全部埋藏。
或许等出太阳的时候,等雪渐渐消融的时候,是干净的,是纯洁的,是一个新的世界。
至于那块手表,是别人转送过来的,从那天暴风雪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向野,甚至连他走的那一天,他都不知道。
那个人来的时候,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的预告,走的时候也是静悄悄的,让他没有半年的防备。这段记忆好像就像梦一样,发生的有些不切实际,却又让人感同身受。
或许这样是最好的结局,对于贺州来说,就像他们没有画上句号的结局,向着两条平行线进发,这一辈子呀,都不会再相交。
“贺州,吃饭了!”贺州奶奶还在楼下喊着。
贺州将手表放回礼盒中,然后拉开抽屉,放了进去,上了锁,他想,这一辈子,可能都不会再打开了。
“来了来了!”他高声回应着奶奶,看着上了锁的抽屉,忽然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人还是总是要往前看的。
“奶奶,你今天弄什么好吃的呀?好香呀!”贺州扭着鼻子努力的闻着空气中的香味。
贺州奶奶笑着打了他一巴掌,“都是你爱吃的,赶紧去洗手。”
贺州边去洗手边说,“知道啦,知道啦!”
洗完手之后,贺州帮着奶奶端菜,有时候嘴馋的时候,还会趁着奶奶不注意,偷偷的用手加上两根尝尝鲜,要是被奶奶看见了,就会还挨上一巴掌,但他也只是笑笑。
“之前来我们家吃饭的那个小伙子好久没看见了,你们最近怎么样了?”贺州奶奶突然提了个话题。
贺州语气轻松的说,“他呀,就是过来旅游的,现在不是快要过年了吗,就提前回去了。”
“这样啊!”贺州奶奶有些失落,“那倒是个好孩子,哦,对了,那孩子是你学校里的吗?我都没问过。”
贺州不打算在向野的问题上多纠结,所以顺应着奶奶的话说,“嗯,是我们学校的。”
“那以后还能多见面,我看得出来,你挺喜欢他的。”贺州奶奶一边布置菜,一边说的。
贺州手指微微一颤,浑身猛的一僵,可能是心里有鬼的缘故吧,听到奶奶这话,未免有些慌张,但很快的镇定下来,打着哈哈说,“是挺喜欢的,在学校里,我还是有不少朋友的,每一个都挺喜欢的。”
贺州奶奶没有接着多说什么,只是笑呵呵的说好好好,并嘱咐贺州要好好的和朋友玩,多交一些像向野一样的好朋友。
贺州也只是笑着应和着,新的一年,马上就要来了,一切都是新的景象,新的气氛,而他,或者是他,都会将面临新的人生。
不再见,也是一种恩赐。
关于贺州,时岁还是觉得有些可惜,因为离开的时候,时间太过急促,都没有时间和贺州告别,虽然对此,谢辞安并不是很赞同。
不知道为什么,谢辞安对于贺州有些敌意,但时岁没有多问,因为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朋友的权利,和喜不喜欢别人的权利,他没有权利去干预。
更何况,这么一分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关于贺州和向野分手的事情,时岁也没有在向野面前多说,即使向野告诉他,他和贺州分手了,时岁也只是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并不意外。
“你都知道了?”
向野有些迟疑,不过转念想想,大概是谢辞安告诉他的吧,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迟早是要说的,况且就他和贺州之间便便妞妞的样子,估计大多数都能看出来。
时岁没有隐瞒,诚实的点了点头,但他也没有多去问一些什么理由,毕竟如果没有一些理由的话,是不可能分手的,而且看贺州很伤心的样子,便知道他们分手的时候并不快乐。
所以他并不想让向野哥才不快乐,所以他并没有多问,只是表达了自己知道了,然后轻轻地抱着向野哥一下,鼓舞式的说。
“你会遇到一个你喜欢也喜欢你的人,你和贺州都是很好很好很好的人。”
向野正了正,心头猛然地颤了几下,但他没有去回报住时岁,虽然这样更显得有所异样,但他还是没有回报住时岁,因为他,怕自己一抱住,就会忍不住的多想些什么。
他呀,不能给自己一些无谓的希望。
“一定会的,放心吧,你向野哥不是那种脆弱的人,还挺得住。”
时岁笑的笑,松开手,“没事,无论发生什么事,我和谢辞安都会永远陪着你。”
“别介。”向野连忙打了个打住的手势,一脸嫌弃的说,“谁让你们两个陪了,你们俩陪着我做电灯泡吗?天天看你们两个秀恩爱,要陪也是未来的对象陪着,才不需要你们两个呢,你向野哥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有样貌,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市场大着呢。”
时岁被向野的话逗笑了,看得出来,向野已经不那么伤心了,时岁也松了一口气,随后又闲聊了些别的,但对于感情这方面,时岁还是避开不谈。
谢辞安忙完工作,几个人闲来无事,便打起了游戏,不知道是不是在当初向野的刺激下,谢辞安的游戏打得越来越好,几乎和向野不分高下,更有有的时候,同一个英雄,谢辞安比向野玩的还要溜。
对此向野很是不服,好几次明里暗里找着谢辞安单挑,但谢辞安都是不屑一顾,觉得幼稚,单挑这种架势,他是从小学开始,都不屑一顾。
但向野不死心,一直缠着谢辞安,最后实在缠的不耐烦了,两人单挑了一把,最后以向野彻底败北为结束,三局三输,向野也没有勇气继续打下去,从此以后,再也不说找谢辞安单挑的话了。
但有时候和时岁几个人组团的时候,偶尔还会溢成口舌之快,但谢辞安都不在意,或者说,压根没有把向野这么幼稚的行为放在心上。
“向野哥,你复活了,我刚刚被对面杀了,我帮你玩一下。”时岁瞅着向野正在切蛋糕,瞅着他复活的游戏页面,说了一句。
向野正专心致志的切蛋糕,所以回来时岁一声,“好,你先帮我活动一下,我马上就好,要不要喝咖啡?”
“不要,我要喝奶茶。”时岁拿起向野的手机打了起来。
“奶茶呀,我看看。”
向野倒也是宠时岁,前面刚刚喝奶茶,它就在冰箱里翻腾起来,“有奶茶粉,白桃口味的,红豆抹茶的,还有这个香芋的……”
话还没说,时岁那头便嚷嚷起来,“要香芋口味的!”
“好好。”向野撸起袖子便准备要做起来,“要珍珠吗?”
“要!”
“椰果呢?”
“要!”
“西米要来一点吗?”
“来一点。”
“芋泥要放一些吗?”
“要好多好多好多。”
“好好好。”
向野一口答应下来,马不停蹄的开始调制,“你等一下,马上就好了。”
时岁甜甜的应答着,“好!还要蛋糕哟!”
向野宠溺的说,“好,知道了,是你最喜欢吃的蓝莓慕斯蛋糕。”
时岁是什么时候才发现其实向野并没有忘记贺州,大概是在帮他打游戏的时候,不小心按了主页面的键,突然蹦出来的一张壁纸,让他有些愣住。
那是一个四个人合影的壁纸,是他和谢辞安,向野以及贺州在金光寺雪山前,拍摄的一张照片,那天正好飘着小雪,他们在雪山一间打闹,正好摄像大哥在旁边看着刚刚拍摄的照片,就顺手帮他们拍了一张。
很好看的一张照片,光线都很好,他们笑得很灿烂,每一个人都拍的特别的好,时岁也有那张照片,他也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