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我的家是在西南方的一个小镇上,我的父亲是在近四十岁得了我这么一个小儿子,算是中年得子吧。我在家里排行老二,我还有一个姐姐。可能是受传统思想的影响,父亲对于我的出生格外的欣喜,在我的记忆中,父亲几乎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任何重话,至于身体上的惩罚之类的根本就不存在过。我的家庭组成对于当时的那个年代来说,又是在一个偏远小镇上,显得格外的复杂。我与姐姐是同父异母的关系,姐姐与我相差了近十岁。以至于在我的出生后一下子就有个大姐姐,感觉就有满满的安全感,我想我的童年生活就应该很丰富,多姿多彩吧。可是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生活倒没有多姿多彩,反而是支离破碎。
第一节(爷爷):
事情还得从我的爷爷那时候开始说起。我的爷爷是镇里某村小学老师,那个时候的文化人很少,更何况是在村上,于是我爷爷承担起了语文,数学等学科的教学任务,尤其是爷爷的一手书法更是得到大家的赞许,笔锋刚劲有力,笔划行云流水。字如其人,就像我爷爷的性格那样,刚毅正直,传统而又执着。
多年后我父亲从部队转业回来,在镇上任职。在邻村媒婆的撮合下,跟我那姐姐的母亲大兰结了婚。不过一年便生了我的大姐,一家五口本来应该是其乐融融得生活,而我的父亲因为工作原因经常不在家,只能每个周末回来一次,有时工作实在太忙,周末加班也是常态。
不久后大兰那副贤惠能干的模样一改往常,最终显露出了原本懒惰样子,家里农活家务活不再过问,每日无事便到隔壁几个村三姑六婆家长里短一聊便是一天,或是麻将桌上一坐也是一天。只有到了饭点才见得着人,为此我的爷爷奶奶没少苦口婆心地与她谈心,希望其能一起努力改变家庭贫困现状,当时也多是嘴上答应,后也不见其行动改观,爷爷也只能深叹一口气无奈作罢,想着如果能对父亲一心一意的好那也是值得的,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第二节:(悲事)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家中人都在努力奋斗,劲往一处使。爷爷本以为日子慢慢好起来,就此过上正轨,平平淡淡,而后颐享天年。没想到发生这件事后整个家彻底土崩瓦解。
那一日,爷爷奶奶去镇上参加某亲戚孩子的婚礼,大兰推脱自己身体抱恙便留在家中。本来亲戚好客要留宿一晚,爷爷想起家里农活未做完,自己的儿媳对家事不闻不问且又不上心,留下奶奶在亲戚家后,独自一人返回家里,途中却突遇天降暴雨,到家时浑身已全然湿透,看到姐姐在爷爷奶奶屋里安然入睡,便又返回院中,看到大兰的房间还未熄灯,爷爷在院里台阶上招呼着大兰,想着怀里揣着的一些酒菜让她沾沾喜气,或许是雨声混杂着雷声太大,不见房内有任何回应。
于是上前准备叩门,却从屋里传来奇怪声音,发现门未紧闭,从门缝中看到的这一幕场景犹如五雷轰顶。大兰居然一丝不挂在床上与另一男子正行苟且之事,上下摇摆着身躯一副淫乐的样子。
爷爷愤然一手操起扁担,一脚踹开门,扁担便如暴雨梨花般落在这二位狗男女身上,爷爷毕竟也是军人出身,自然打得他们二位是毫无还手之力,发现这个男人竟然是奶奶家那边的亲侄子,一时间不可思议愣在了原地,给得了这男人空隙之际,抱着衣服踉踉跄跄地跑出了屋子,消失在了雨夜里,这一幕也被半夜惊醒的姐姐刻在了脑海里。
爷爷压抑不住怒气,气愤质问着大兰为什么要这么做,大兰始终抱着被子窝在床头,一言不发。爷爷又想到自己平时的辛苦与劳累,一股悲凉涌上心头,似乎那一刻觉得一切付出都是可凄的,变得神情恍惚,嘴里嘟囔着要去镇里寻我父亲,一个人淋着大雨摇摇晃晃着身躯走在了泥泞的路上,从此消失在了黑夜里。
第二天早上爷爷的尸体被人发现在了河流下游的浅石滩上,我父亲得到消息后急急忙忙赶回来,在看到爷爷的遗体那一刻,抱着遗体失声痛哭,我想那一日是我父亲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日。
后来经调查,排除他杀,是因为当晚天降暴雨,河水冲断了堤坝,爷爷本身就精神恍惚,大受打击,在过河时脚底湿泥打滑,落入河中被卷走了,虽然不是大兰亲手杀人,却与亲手杀人无异。后在父亲的再三追问和姐姐的证实下,父亲知道了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悲愤交加。后去寻那名男子,那名男子也外出打工再也不见踪影。
不久父亲便与大兰协议离婚,父亲要姐姐的抚养权,大兰要钱财,父亲借款了数千元交与大兰才最终达成离婚协议。在大兰走的那一日,她把家里所有能拿的都拿走了,甚至于连家里米缸都搬空,丝毫不顾虑孩子饭食问题。从此我父亲便把姐姐带在身边,一个人带着八岁的孩子相依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