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闻人也顺着她下降的身体,半蹲在水里,水正好到他脖子。
陆冉乔鼓着腮帮子蹲在水里,脸像膨胀的河豚肚子。
她的目光无处安放,从莫闻人的胸膛移到左边,再到右边。
“咕噜咕噜……”她一下泄气,嘴里吐泡泡,紧抓莫闻人的手臂。
本以为莫闻人会拉自己起来。
没想到他忽然下沉,欺身而上,堵住她吐泡泡的嘴。
莫闻人眸子一眯,眼里染上笑意。
陆冉乔被捞起来后,挂在莫闻人身上大口喘气,腿软,无力,身体就要再次滑进水里。
莫闻人突然用手臂托起她,像抱孩子一样抱她,脚步慢慢往后退,紧靠着池边。
她双手耷拉在两旁,趴在他肩上大喘气。
那喘息声让人浮想联翩。
“莫、莫先生,你怎么不快点把我拉起来?”她喘着气在他耳边问道。
“顺便教你在紧急时刻人工呼吸。”
她刚要问……
紧紧相贴,呼吸急促,她的剧烈起伏他感知得十分清楚。
热气上涌,莫闻人眸色渐深。
“冉乔,今天到此为止,你回去好好休息。”他在她脑后轻声说道。
声音里带着克制的情绪,微微喑哑。
陆冉乔还没从水中缓过来,没听出他声音的古怪。
回到酒店,她洗了个澡,回想今晚发生的事情,擦头发的手动作越来越慢,思绪飘远。
今晚莫闻人和以前不一样,有点奇怪。
她和莫闻人之间的气氛也越来越莫名越奇怪了。
明明之前她还决定减少和他的联系,却头昏脑热答应让他做自己的教练。
不过……
她伸手按在自己的唇上,眸色加深。
未婚夫……莫闻人……
第二天是周六,上班族的休息日,来健身会所的人比平时多了不少。
下午三点她就去了健身会所,游泳馆里有人正在游泳。
白天游泳的人不少,为什么晚上永远只有她和莫闻人?
就算只是周六日人多……
她往二楼健身房走去,走到一半,步子停住。
脑子里再次回想方才那句……晚上永远只有她和莫闻人。
隐约觉得,自己好像进了个套?
她在二楼换了身运动服,把能尝试的运动器材一个个尝试。
“美女第一次来吗?”有个身体健硕的男人凑过来,拿着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对陆冉乔笑得十分灿烂。
“嗯,才来。”陆冉乔礼貌应答,抬头看了看单杆。
男人注意到她的目光,立刻上单杆做引体向上,“你需要健身教练吗?”
“我已经有教练了,谢谢。”陆冉乔笑道。
“你的健身教练今天没上班吗?”
“他一般晚上过来,今天应该会早一点。”
“既然他现在不在,我陪你到处看看。”
周围的人看到他搭讪的姑娘,眼睛一亮,又过来好几个男人,围着她又是夸又是问。
陆冉乔一一拒绝他们的邀请,继续玩似的在健身房里逛。
她知道现在的自己还没办法适应太强的运动量,只能先让身体熟悉熟悉。
外面太阳炙热。
已经下午五点,走在路上的人们有的打呵欠,有的精神抖擞吃着冰淇淋。
健身会所二楼,健身房外的长椅上,躺着一个穿着运动短袖短裤的姑娘,他进闭着眼,睡得很熟,白皙的长腿微微蜷缩着。
前台姑娘看了她好几眼,犹豫着要不要叫醒她。
刚才那些搭讪陆冉乔的男人看到她躺在外面,喊了她几声,她没有答应,睡得很熟。
有人要把她送去医院,但是几个男人都不肯让对方去动。
莫闻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几个男人争着要抱陆冉乔的场景。
他快步过去,横抱起陆冉乔。
“你谁啊?”男人立刻瞪着她。
“我是她男人。”莫闻人淡淡道。
男人抓住莫闻人的手臂,“你说是就是?我说我是她老公呢?”
前台姑娘赶紧跑出来。
“都别争了,这位先是这里的常客,美女和他认识。”
男人们听前台姑娘这么一说,只能沉默,眼睁睁地看着莫闻人抱着陆冉乔离开。
莫闻人看了眼怀中的姑娘,微微皱眉。
那些男人嗓门这么大都没把她吵醒?
上午十点,别墅一楼。
客厅后面的麻将房里隐约传来麻将桌洗麻将的声音,还有女人断断续续说话声。
“幺鸡。”
“二饼。”
“碰!”
房门被从里拉开,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妇女刚要喊“莫闻人”,旁边的人拉住她,“哎!莫总交代了,有客人在休息,小声点。”
麻将房里,五个女人,四个坐着,一个站着。
其中桌上两个三十岁上下,穿着华丽的旗袍。
另外两个一个二十四五左右,一个不到三十。
站着的这个二十来岁,身材高挑,气质高傲,面色冷淡,“客人?就是客厅那双鞋子主人吗?”
穿着旗袍的曹太太打出一个九饼,“估摸着是莫总的新朋友,不久要加入我们麻将团。”
“你们见过他哪个女性朋友在他家过夜的?在座的有一个吗?”另一个穿着旗袍的孙太太开口,目光在桌上的麻将上左右来去。
“说不定人家是早上过来的。”二十四五岁的俏丽女人娇滴滴地开口。
不到三十的姑娘端起一旁的枸杞茶喝了一口,笑眯眯的,“你们也不想想,按照以往的情况,莫总现在应该在公司上班,可今天这个时候他却在厨房。”
二楼某间房,窗帘被拉得死死的,一丝光线都没有。
陆冉乔醒来,环顾四周,揉了揉胀痛的脑袋。
这次是有史以来睡得最久的一次,已然忘了时间的运转。
她下意识将手伸到床头拿手机,长到手指的袖子让她有一瞬间迷糊,床头也没有她的手机。
难道放在客厅了?
陆冉乔拉开门赤着脚走出去,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站在走廊上往下看。
这一看,瞬间清醒。
她这段时间是住在酒店套房里,不是住在苏家。
并且苏家是大别墅,装修和这里也完全不一样。
她的手顿在乱糟糟的头发上,低头看了眼身上,男士长衬衫,长到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