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雪娇的胆子大一点,她瞪圆眼睛看着沐琴皇后,结结巴巴的说道:“这皇后变脸也太快了吧,姐姐,我看着东璃皇宫不好呆呀。”
“现在还有什么办法,我们已经身处其中,只能往前走了。”佟月娇低声说道。
她反应极快,忙上前双膝跪在地上,道歉开口:“皇后娘娘,您别生气,这件事是我们姐妹两人不对,我们不知道为什么御医诊断不出个所以然来,可是我们俩人绝对不敢撒谎。”
佟月娇的话让沐琴皇后怀疑地皱起眉头,其实她也相信这个南疆公主所言,太子妃会医术的事她早有耳闻,而且据说医术极高。
今日乔灵玉非但不承认,御医也无法诊断。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们俩身上的疙瘩,现在还痒吗?”沐琴皇后开口问道。
“奇痒无比,只是不敢用力抓了,越抓越厉害,御医说这就是普通的花粉过敏,可是太子妃往我们脸上扬的药粉,我们姐妹俩人可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啊。”佟月娇说道。
“好了好了,别在我这里继续聒噪下去,都给我退下吧。”两位南疆公主走后,如鸿和如燕细心的安慰着皇后娘娘:“娘娘您别生气了,这件事看来有蹊跷,慢慢会查清楚的。”
“就是啊,娘娘,现在已经到了你休息的时间了,别耽误了时辰,赶紧睡觉吧。”
“我现在哪有心情睡觉。”沐琴皇后坐在床榻之上,看着如鸿如燕。
突然之间,沐琴皇后双眸微微一紧,她拉住如鸿的手臂说道:“你说这个太子妃有一天会不会算到我的头上,我看她医术高明,做什么事情,都人不知鬼不觉的。”
如鸿忙说道:“皇后娘娘您放心,量她也不敢,您是六宫之主,母仪天下之人,她算什么东西?”
如燕点点头,说道:“太子妃不像这样的人,我想就算今日之事有蹊跷,也是两位南疆公主实在过分,太子妃气不过,才会教训她们两个的。”
沐琴皇后当然知道两位南疆公主不在自己的眼前,必定恃宠而骄,可是乔灵玉此番操作,也确实让人震撼,这个小小的周国女子,看来不可小觑啊。
这一路,林欢喜可就纳了闷了,上午动手的时候,她也看得清清楚楚,分明是灵玉姐姐从袖口弹出了药粉,那两位南疆公主才会身上奇痒无比,倒在地上互抓不停。
可是灵玉姐姐暗中使诈,别人为何就看不出来呢,趁人不备,林欢喜低声对身边的舞怜开口道:“舞怜姐姐,你说这御医是不是和灵玉姐姐有什么交情?要不然他怎么会向着咱们?”
舞怜噗嗤笑了一声,小声地说道:“你想的太多了,这宫中的御医就算是有十个八个脑袋,也不敢在沐琴皇后的面前撒谎。”
林欢喜一听疑惑地点点头说:“既然这样,那我就更想不明白了,那药粉分明是灵玉姐姐从袖口弹出来的,舞怜姐姐,你当时也看见了吧。”
“看见了呀。”舞怜认认真真的回答。
“那御医为什么说两位南疆公主的脸上只是普通的花粉过敏?”林欢喜似乎非要知道个答案不可。
走在舞怜旁边的乔灵玉伸出手轻轻地揽住林欢喜的肩膀,林欢喜吓了一跳,见是乔灵玉,她有些尴尬,低着头小声地说:“欢喜只是搞不明白,所以才会问舞怜姐姐的。”
“没关系,既然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乔灵玉轻轻地用手指刮了刮林欢喜挺翘的小鼻子,略带宠溺地说道:“你的小脑袋一直很聪明,这件事仔细想想便知道一二了。”
“我真的想不明白。”林欢喜看着乔灵玉,有些可怜巴巴的说道:“可能是在这宫中待久了,我的脑袋也变笨了,灵玉姐姐,要不然你再想想人不知鬼不觉的办法,把我弄出宫吧。”
乔灵玉知道林欢喜着急回家和亲人团聚,可眼下实在想不出绝佳的办法,只能微微笑了笑,让她先别着急。
“今天的事情,你到底想不想知道。”乔灵玉故意转移林欢喜的注意力,乔灵玉便告诉她今日自己使用的药粉里掺杂的正是玉兰花粉,只是那其中的玉兰花粉又混合了别的药粉,药效加倍。
两位南疆公主因此才会奇痒无比,抓破了彼此的脸,也不解痒,而御医在诊断之后,也并没有说谎,花粉过敏就是花粉过敏,再厉害的御医也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南疆公主就这样吃了哑巴亏,打掉自己的牙,也只能生生往肚子里面咽。
林欢喜恍然大悟,说道:“灵玉姐姐,我真是佩服死你了,在这宫中你就是最聪明的女人,简直太厉害了。”
“话可不能乱说,若是让沐琴皇后听到,小心要了你的脑袋。”乔灵玉压低声音。
乔灵玉和林欢喜微微一笑,此时,东方言蹊也已经抄近路追了过来,方才他本想和乔灵玉一起离开,可沐琴皇后却喊住了他,和他解释了两句。
其实无非也就是想告诉东方言蹊,自己今日并不是故意和太子妃找茬,她是皇后,必须顾全大局,皇上重视南疆,两位公主来到宫中侍婢,要多加照顾一些。
东方言蹊冷冷地听沐琴皇后说完理由,便开口道:“今日之事也就罢了,只是希望母后日后,对灵玉好一些,她在宫中也不容易,背井离乡,成为我的女人,虽贵为太子妃,却处事谨慎,稍不留神,就要被母后刁难责罚,我作为夫君看在眼里心疼。”
沐琴皇后没想到东方言蹊会说出如此的一番话来,尴尬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拂袖离去,东方言蹊追上乔灵玉,这主仆三人便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了。
因为之前乔灵玉和东方言蹊大吵了一架,所以今日他能够出现替自己说话,乔灵玉倒觉着有些娇羞,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看上去竟如此的娇媚可爱。
东方言蹊看着乔灵玉那双水灵灵的眼眸满是羞涩,垂下的长长的睫毛似乎就煽动起男人心头阵阵涟漪。
他下意识的勾起嘴角,那算计的坏笑,让站在旁边的舞怜和林欢喜下意识的相视一笑,两人倒是识相忙着找理由抄近路回仙乐殿了。
舞怜动作极快,刚一回去,就帮乔灵玉放好了洗澡水,铺好了床褥,又带着林欢喜赶紧离开。
“舞怜姐姐,你怎么知道太子会和灵玉姐姐……”林欢喜欲言又止,小脸泛起一阵绯红。
她性格开朗而直接,换作舞怜这个年纪的时候,还羞答答的,跟在兰姨娘的身边什么事也不明白,提起男女之事,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直接钻进去。
而林欢喜却恰恰相反,她什么都敢问,什么都敢说,也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乔灵玉才对林欢喜格外的喜欢,觉得她在这深宫之中,就犹如一块无暇碧玉,让人不得不怜惜。
有时候,连舞怜都觉得小姐对林欢喜的宠爱多过自己,让她有点吃醋,不过林欢喜一声声舞怜姐姐的叫着,倒是勾起舞怜发自内心的那份疼惜。
“我在小姐身边久了,有些事儿,自然也就摸出了套路,太子和小姐感情甚好,只不过小姐嘴硬,常惹太子生气,可太子呀,最多不过几日也就和小姐和好如初了。”舞怜笑着,嘴角浅浅的酒窝,微微一笑。
“现在又没有旁的女人,那两位南疆公主,还没有正式纳妾,所以太子其实不来,那也肯定想着小姐了。”舞怜说的话,林欢喜似懂非懂,不过太子和灵玉姐姐感情好,她倒是看得出来。
两人正说笑着,便见东方言蹊和乔灵玉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乔灵玉在前,东方言蹊紧跟在她的身后。
二人虽没有说话,可眉眼中却尽是温柔,走进屋子,东方言蹊便将门关好,乔灵玉背对着他,纤柔的身子如水墨画卷中的雅致女人。
只看到东方言蹊像个毛头小子一般,心脏一阵狂跳,他抱着乔灵玉说道:“灵玉,今日之事,委屈你了,本太子不在的时候,母后可有刁难你?那两位南疆公主,又是如何欺负你的?”
乔灵玉转过身微微扬起下颚,一双眼眸噙着笑意,看着尽是担忧的东方言蹊,开口道:“今日之事,你也看得清楚,我何曾受过欺负?”
“我说的欺负,倒不是别人打你一巴掌,我只是担心,你心里难受。”东方言蹊突然之间温柔起来,伸出滚烫的大掌轻轻的抚摸乔灵玉的脸颊。
那一刻,乔灵玉所有的倔强,融化在男人这一份贴心的呵护之中,她双眼充满了泪光,她看着东方言蹊,想起自己对他的隐瞒,不觉心中愧疚。
“灵玉,你怎么啦?为什么要哭?是不是心里觉得委屈。”东方言蹊再一次追问道。
乔灵玉晃了晃头,轻轻地靠在东方言蹊的胸口,第一次服软般的开口道:“今日是我错了,我给你添麻烦了,我也不该和你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