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商会议所的人给提供了住处，非常豪华。
下个十年的小日子，可以扬言要买下主人灯塔，所以现在的他们也绝对不差，已经是出于繁荣期了，代表团里除了秦关，其他人绝对是懵逼的。
看他们安排的住所，跟国内完全不是同一个世界。
为什么这个时代很多人会跑，基本上都是抵制不了这个诱惑。
其实，国内对这个并不很严，对于逃走的人，也不会去追究，只是今后回来有点难而已，因为国内就是这样提的，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国内现状是一个矛盾。
这是公开承认的事实，所以咱国内真的很大度了。
但你出去了又想回来那就另说，什么地方也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对吧，人做了自己的选择，就得自己负责，别人不再有义务接纳你。
所以放弃国籍很简单，一直都很简单，交250就行。
但是很多国家培养的名额，你们跑了不该理直气壮吧？
在酒店里，秦关就开始拟了一个表，大概就是需要采购的一些仪器，交给了杨主任。
杨主任看到这个的时候，都没什么概念。
“这是什么意思？”
“是我们要采购的仪器列兵，涵盖了各个行业，资金你不需要操心，我这里提出一个预算，大约一千万，美金，我希望你跟工商会议所的人问问。”
工商会议所很有名堂，所以秦关让杨主任跟他们联系。
需要买什么东西，跟会议所联系就好，他们都能帮忙前线。
唯一该担心的是资金。
“秦关，我拿了这个表，去咨询会议所的人，咱们钱够吗？”
“一千万肯定不够，但有的你可以讲价，讲不了的我来，价格千万不能拉高了，咱们这次钱也不多，大概八九百万。”
“什么，八九百万？”
“对，美元。”
秦关承认了，杨主任目瞪口呆，秦关只是乡下提上来的知青，他能有多少钱？
而且这里用的都是外汇，国家也就几亿。
秦关是怎么答应能筹到八九百万的？
“对不起，有的话我不能不问，几百万近千万的美金，从哪里来？”
“这个你不需要操心，都在这本名录里了。”
秦关说道，“但是这里面我做了标注，很多仪器不是几百万就能买到的，我们开始肯定只购进一些低端货，不过如果他们愿意，高端的谈谈也行，但这不是重点。”
“那重点是什么？”
“重点是上千万不够，哪怕几亿都不够。”
科学仪器很贵的，不要以为几百万就能买到什么好东西。
所以在秦观这个单子里，他挑的是一些便宜重要的仪器。
几百万，有的仪器几百万都买不到。
听见这话杨主任就有点慌，这些玩意有点烫手啊，那么贵重。
“你……写的这些，署上你的名字。”
“行。”
秦关摇摇头，知道这杨主任应该是怕了，其实这也没多少东西，如果不是陈部长要求他负责这些，他都不敢接手这个，没办法，秦关没有这个资格处理。
杨主任是军械部的，他可以负责处理这个合同产生的利益。
看着秦关写出来的那一个个型号，杨主任是头皮发麻。
“就这些吧，其实我也不知道其中一些仪器的具体价格，你跟他们工商会的人问问，反正你熟，咨询一下价格回头好买。”
“小秦同志，你最好在旁边还是标个大概价格，我怕被人再坑了。”
“杨主任，没必要这么紧张，反正钱是白来的。”
秦关写完了单子，大概就这些，各行各业都比较急需的仪器。
当然，有的还在巴统限制单里，不一定让卖，反正试试吧。
……
第二天，退款流程就开始了，看起来很顺利。
从上午开始，双方开会讨论，基本上就是对照一下双方的意见，落实到纸面上，然后签字，出现的问题一个个确认，日方居然承认的非常爽快。
小野看来是做了不少工作……
他还是这件事的执行代表，顺利地签完了协议，双方握手。
“秦桑，很遗憾我们的初次合作很不成功，私密马赛！”
“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合作，在此表达我们社长的歉意！”
“为表达歉意，今晚由我们做东，尽一下地主之谊如何？”
他还知道地主之谊，秦关明白，这是要做局了。
商业活动很正常，双方成功办完事情后都要吃一顿。
秦关上一世一直就是科研口的，不参与公关活动，所以对这种饭局毫无兴趣。
“这样吧，我让杨主任陪同，进一步合作也是他与你们的事……”
“不不不，一起来，你们有句古话，买卖不成仁义在，这也是我们的一番好意，希望秦桑不要嫌弃。”
秦关马上意有所指地说：“看情况吧，其实你们的诚意，我等着呢。”
说的就是钱，只有小野明白，他知道秦关愿意拿，心里反而踏实了。
因此也不再说什么，带队离开，走前还是提醒秦关：“晚上一定要参加哦。”
杨主任把他们送走，这时候秦关已经回房间了，他得陪着红梅。
晚上应酬的事杨主任不知道该怎么办，回头还得找秦关。
敲门进去，见红梅在房间里，杨主任也挺不好意思的。
“小秦啊，你看这晚上的宴会……”
“你去啊，杨主任，这次主要是你们单位与他们的关系，我是临时调来谈事情的。”
“可你主持的签字，你不去能行？”
“那咱们可以不参与这种腐败活动嘛，吃饭都是小事，关键是饭后还有什么风俗行为之类的，不符合咱们的作风，这是要犯错误的。”
杨主任上次也来了，但他却不知道这些：“啊……那还是不去？”
“你得去，他们还是有技术的，以后估计还得合作，别把事情搞僵了嘛。”
“我……我得跟部长说一下。”
听到会犯错误，杨主任心里不由得打突，合作交流还有犯错误的风险？
这一点杨主任没经历过，但武团长肯定知道。
可人家想腐蚀你，你得有价值才行，显然杨主任不符合人家的要求。
小日子真正要腐蚀的，是秦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