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三日，海军节。
这一天秦关也接受了邀请，跟老吴一起出席，这年头，也没什么阅舰式了，就是在码头搞个仪式，宣扬一下使命什么的，而且因为现在资金困难，海军更喜欢空潜快。
还是那位杨参谋陪同的秦关，这一路就跟秦关聊天。
“秦所长，我们去问过钱老了，他说……理论上是没问题，但现在我们的电子技术达不到。”
“什么理论上没问题？”
“不是你说的吗，那个高超音速的反舰导弹啊。”
秦关才想起来有这回事：“哦，那确实，不过应该是很快了。”
杨参谋对这句话不能理解：“很快？”
“在大气层内高超音速，就会遇到一个问题，黑障。”
“黑障的意思是导弹内部系统跟外界是隔绝的，任何信息无法通过。”
“所以，通讯不灵，战斗部搭载的仪器也无法探测外部。”
这不是很明显吗，我们已经发射过可回收卫星，肯定知道有这回事。
所以在大气层内必须减速，减速到五倍音速以下。
但现在灯塔国宙斯盾系统已经出来了，过两年就装备了。
不过我们现在的目标，也不是灯塔国，而是毛子。
“那减速不就完了？”
“减速也很难做到，留给仪器探测的时间不多，确实是现在的电子技术达不到。”
“哎……等等，秦所长，你刚才说的黑障问题，是要让导弹保持五倍以上的超音速？”
“废话，如果达不到这个，岂不是会被拦截，还算什么划时代。”
杨参谋一愣，觉得自己格局还是小了，也对，如果不是绝对无解的话，也算不上什么划时代的东西，无法从格局上改变海战，反正他是还没搞清楚区别。
对技术，杨参谋也算是有文化的人，他知道弹道导弹的基本原理。
在外层空间飞是很快的，而且如果要求射程很远的话，就得飞出大气层。
而在大气层内也必须高超音速，他就不太理解了。
钱老的弹道是他自己搞出来的，跟这些人说得也不是很清楚。
反正现在技术达不到，说也白说。
“你是说，黑障你能解决？”
“能，就是要等我们的电子元件的技术水平提升吧。”
“可是，减速的话，我们造个大弹头，也不行吗？”
“呃……这个我倒是没想过。”
秦关也被他问愣了，如果以现在的技术，能不能直接打击航母？
就是不依靠钱老那个理论了，我进入大气层就直接减速，减速到可接受范围内。
没准还真行，但毛子尝试过，他们失败了。
但那也需要卫星体系作为支撑的，你得先发现敌舰，然后用自身导引头来锁定，摒弃高超音速，也并非不可能，只不过意义不太大而已。
“不过你单纯要一个打击手段，这就划不来了。”
“一枚那样的弹很贵，如果轻松被拦截，那还不如用别的手段呢。”
“而且我们得全球监视敌舰，卫星的遥感技术也得提升。”
秦关摇摇头，“而且你应该也注意到外军动向，灯塔都要装备宙斯盾了，速度降下来是百分百拦截的，咱们那么贵的弹耗得过他们？连毛子也耗不过啊。”
贵是肯定的，如果不打高价值目标，都不值得动用。
更别提还被人拦截，毛子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能力，但就算现在没有，应该也很快就有了吧，现在搞这个不能说没有意义，只能说还是给高超音速做铺垫。
那么贵一个打过去，就是要求成功率的。
杨参谋也不是搞技术的，秦关这三言两语他没有听懂。
看了看周围仪式也差不多了，拉着秦关找个地方蹲下来问：“我不是很明白，那要做到什么程度呢？”
秦关在地上找了块小石子，开始画了起来。
“这是弹道，如果对方要拦截你，必然具备两个条件之一。”
“一是速度比你快，二是能估算你的弹道。”
“速度快好理解，就是导弹追上去打掉，其实有个三倍以上他们拦截概率就很低。”
“计算弹道，他们就可以计算出轨迹在前面拦截你，明白吧？”
杨参谋点点头：“这我懂，他们已经那么先进了吗？”
这个时期的毛子不清楚，但灯塔是有这个技术的。
我们也没什么机会对上毛子了，还是防灯塔吧。
“也可以先不要求那么高，反正咱们中程导弹方面是优势。”
“为什么？”
“因为他们十年后就会废掉这一块……但全程高超音速还是必要的。”
秦关知道两超要签中导条约，现在地图头还没上去。
而他清楚地记得，我们是先实现了弹道导弹反舰，之后才有的高超弹头。
但这个技术，也得九十年代了，这个时代的电子技术甚至不如毛子。
而毛子那水平……实在是不敢恭维，所以现在无论哪条都是不切实际的。
“那你能不能说说，我们最终要达到什么效果？”
“是这样，为防止拦截，导弹必须在全程具备机动能力，而且速度都要超过拦截弹的能力，也就是每发必中，对方无法拦截，为此还得建立卫星系统……”
秦关把整个体系大概讲解了一遍，杨参谋目瞪口呆。
他从没想过，对方十几艘航母的庞大舰队，也有弱不禁风的一天！
没错，如果秦关说的都能实现，那全世界的航母都是靶子。
而且秦关在描述中，有意无意以灯塔为目标，并不是毛子。
这是秦关前世带来的习惯，一下没注意，因为现在跟灯塔可是友好国家……
但杨参谋也忽略了这个问题。
“真要形成这个模式，那海战格局还真是变了……可我们的卫星系统也不如人家呀！”
“是的，所以还得过几年。”
真实情况还得过二十多年呢，现在秦关想要提速，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但光是形成先进的电子技术体系，问题也不大。
“秦所长，要不然……这个项目你来负责吧？”
“我又不是相关所的，你这项目要上报得到批准，跟我这边关系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