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关知道他们以前的一些事，前世就知道的。
而且后世也在继续，军工口这个时候设计坦克没什么经验，总想学一下西方，这个时候毛子已经不让学了嘛，就去找带英，找灯塔。
专家是找来了，给咱们讲课。
但是他们讲的东西让听课的专家们全都傻了，那不是在讲如何设计制造坦克，那是在给外行科普……所以他们都觉得这些西方人不实诚，没有毛子爽快。
毛子也只是交付答应好的图纸等装备时候爽快。
有专家去问毛子专家一些问题，非常谦虚地去问，同样是不吊你。
反正坦克研制领域是这样的。
方总一直在叹气：“我们给他们反应了，说这里听课的都有一二十年的坦克研制经验，这些浅显的东西不用讲，直接讲关键就好，可是……他们还是在搞科普。”
秦关听完就笑了笑：“方总，你有没有想过，这不是他们个人不愿意讲，而是因为……他们的坦克设计制造是公司行为，他们其实并不存在一个总师的职位呢？”
“哦？跟我们体制不一样？”
方总缓缓点头，觉得有道理，西方的模式，总工对各部分涉及都不深。
那是一种公司行为，可能部件来自于好几个厂商，他们协调着能装上去就好了。
毛子的设计方式，跟西方是不同的，而我们师承就是毛子这套。
我们的方式就是拿到现有的东西，总师负责统合起来，项目有个总负责人。
西方没有的，我负责这部分，其他公司负责另一部分，谁是总师？
你们公司的人凭什么管我们公司？
反正你们项目给我留个地方，我的东西能装上去就行了，灯塔的那些科研人员通常硬吃技术，就是为了这个工程而全新打造一个东西出来，不是现有的。
所以他们的科技日新月异，他们有这个实力。
咱们这边和毛子一样，更凸显了一种工程统合能力，项目总师对整个项目负责。
可以发现，灯塔是没有任何人适合这个职位的，各个公司不是直属关系，而如果军队派出这个人的话……他又不懂技术，灯塔没有哪个机构能出这个总师。
不像咱们，哪个科研所出来一个专家全面负责，厂家都得听他的，这种结构他们没有。
这样一来，国内这些专家想找个西方的总师询问，可不就抓瞎了嘛。
到了八十年代，这个秦关知道，我们还找了各种借口打探技术。
比如说，联合研制……但那也没有用，联合是联合了，但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怎样综合设计坦克的，你买炮就买炮，这个技术跟坦克设计无关。
秦关在这里谈完，105炮就算立项下来了。
项目的标准，是看齐L7，说实话，这个指标对现在的国内来说太高了。
但秦关还是有把握超越这个指标，至于能不能达到我们自己后世的标准不好说。
咱们后世的105标准，是击穿除了那几个怪物以外的所有主装甲。
“怪物”是指前脸物理厚度超过一米的新99坦克。
……
“小秦，咱这可就要开始准备了，有什么需要你及时向我汇报。”
出了招待所，李校长开始郑重起来，“我拿你这份报告，做个项目规划书，你可不能给我掉链子，现在有什么难处你最好先跟我说。”
“难处？”
秦关想了想，“材料方面，我们二厂正在搞新的电渣重熔炉，等这个好了以后，我让军械部联系兵工厂，用新的身管自紧技术尝试造出来，那是后话。”
“我就知道你最合适，这两样你都可以直接管。”
李校长非常满意，发现确实如此，没有比秦关更合适的人了。
材料，就出自他们厂，秦关还有副厂长的身份呢。
而秦关跟陈部长的关系也不一般，要造一门炮，军械部应该是有这个面子吧。
瞧瞧，换个人来都没这么方便，别看人年轻，这就是最合适的。
“那还不够，要面对的不止是炮的问题，还有弹的问题。”
“这东西和步枪一样，枪其实不是最重要的，弹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弹这方面分开搞，我们总不能以后都进口带英的炮弹吧？”
带英的科技树就别提了，以后会越走越歪。
他们现在还热衷于搞碎甲弹，你说奇葩不奇葩，他们的新120炮居然还搞线膛炮。
“那你有什么需要我准备的，学校里给你安排实验室，人你怎么选？”
“其他弹种无所谓，技术含量都不高，唯一重点就是穿甲弹。”
秦关细想了一下，“弹芯用的高韧性钨钢，我让厂里想想办法，装药方面，涉及化学领域，就不是我强项了，不过安排一个基本功扎实的学生就行。”
“学生就行？”
“对，不需要老师，专家教授都不需要。”
秦关自己是知道大概情况的，就像是发射药，是个什么成分很多人都懂，后世哪怕军迷都知道是什么，但保密的部分就没几个人知道了。
恰好秦关知道一些，只能给个方向，比如配比多少什么的就只能让人慢慢试。
这需要什么专家教授吗？
你要从头研制，当然难度大得多，但只要知道了答案，让学生慢慢推导都行。
李校长却觉得不对，你那么有信心，还说这不是你专长？
“那行，我给你安排个基本功最扎实的，对了你要几个人？”
“有个人领头就好，其他的看情况，当然也需要办事的。”
“好，那我就在毕业生里给你找了。”
毕业生嘛，专业知识肯定都学完了，正是基本功做扎实的时候。
所以这个时候让他们投入科研正当其时，如果过个几年，没准他们自己都忘光了，那这样的文凭就非常虚假，哪怕你真的学过，如果不是毕业就参与的，都会忘记。
秦关选择这些人，也是最合适的人。
不需要什么专家教授一起来，现在秦关的身份根本压不住他们。
除非是达到前世的高度，那秦关说什么谁敢不去做？
毕业出来，经历过一两个项目，不就也是专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