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传统的演习，基本要做模拟攻击才能判断胜负。
但面对如此老旧的潜艇，秦关都有些觉得没必要搞那些程序。
跟李艇长商量了一下，又拨通了指挥部。
现在指挥部是按照秦关信息化改造的，这应该是全军……不，应该是全国……也不对，有可能是全世界第一个军队的信息化指挥中心。
所以，秦关的测试艇跟指挥中心是即时能连上的。
而其余潜艇，压根就没有这个设备，他们只能先打完，事后再复盘。
他们能发报说几句话就不错了，现在也只敢静默。
“首长，我有个想法。”
“嗯，你说。”
“按照正常演习来的话，你看不到差距，只看到了胜负。”
“那差距是有多大呢？”
秦关目的是让海军看到差距多大，那就不能按照正常演习走了。
比如说，我攻击你多少次，甚至我打你们多少比零，都不能体现出真正的差距，因为差距远不止这个，你用短尺来量我，肯定不知道我的高度是多少。
因为已经超出尺子的极限了，只能知道我比这个尺子高。
如果高很多的话，这样量就没有意义。
“这样吧，首长，我让大家看看，双方各自行动的实时信息。”
“怎么看？”
“我把信息传输给你们，你们打开屏幕就好，李艇长，把各自的位置都标出来。”
秦关根本不需要潜到深处，哪怕就在水面以下二三十米，这些老潜艇都不可能找得到，虽然说这个位置是很好发现的，但这些潜艇上的声呐……一言难尽。
这比什么，不是欺负人？
李艇长把双方位置都标出来了，在指挥部的显示屏上展示出红蓝双方。
“红艇是测试艇，蓝艇是对手，首长，您就看着吧。”
秦关说完就挂断，吩咐李艇长，“开静音航速，围着他们转。”
于是乎，诡异的一幕发生了，秦关的测试艇在海里以十海里为直径走一个圆。
而在这个圆之内，是四条支队的老潜艇……
他们还在这个区域里搜索呢，丝毫没有察觉到一个幽灵就在自己身边晃荡。
刘司令和现场的参谋们都看到了这一幕，全都目瞪口呆。
“这是怎么一回事？”
有的参谋搞不懂，但一些已经看明白的参谋，都在摇头。
刘司令也看懂了：“蓝艇是二支队的，一共十个目标，都被他们标出来了，他们在转圈子呢，而圈子之内，是二支队的搜索队伍，他们竟没发现！”
“首长，这样确实不用打了，胜负已分。”
“对啊首长，红艇随时可以攻击，而蓝艇好像瞎了一样……”
“这灯塔的技术真有那么高明吗？”
“不应该吧，应该是秦所长的技术更强一些，如果灯塔有这个技术，那一旦打起来，咱们莫名其妙就沉了，还打个屁，我不相信灯塔能有这样的技术！”
都已经离得很近了，不管是外围还是内圈的蓝艇，都看不到红艇！
这绝对是离谱的，等于上了战场是个瞎子，不是你勇敢不勇敢的问题，而是根本没法打，这种时候如果没有主动声呐炸一下的话，这些蓝艇永远发现不了红艇。
一个参谋犹豫道：“这些点，不会是假的吧？”
“什么假的？”
“是秦所长故意画出来的，我们的艇真的在这些位置吗？”
刘司令一愣，虽然他肯定是信秦关的，但这直接给全标出来也太离谱了。
于是他马上联络二支队的潜艇，因为最外围有一艘艇是随时接受消息的。
“你们二支队的艇在哪里了？”
“报告首长，我们分一个梯队在搜索，其余在外围盯着，目前没找到敌人。”
“是发给你们的目标海域吗？”
“对啊，坐标是……这是确认过的，要不然就是假情报。”
二支队找半天了，海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甚至怀疑收到了假情报。
要真情报的话，在这么小的范围内，怎么可能找不到动静？
难道是坐沉海底了吗？
刘司令叹了一声：“目标在围着你们转呢，没发现吗？”
“啊？没有啊，我们除了搜索的四艘，其余都在静默观察，但凡有点动静我们都能发现，怎么可能围着我们转呢，难道在我们外面？”
“不，就在你们的内圈。”
“内圈……那不可能，我们连鱼的声音都能听到！”
他们是不知道，红艇的静音性能已经低于海洋背景噪音，基本上淹没在海里了。
这怎么听得到嘛，必定要用主动声呐才行。
而常规潜艇对核潜艇用主动声呐……不是找死吗？
033是装有主动声呐的，但没有打开，一来是找死，二来他们主动声呐的探测距离也不远，进十海里都没信心找到，所以干脆就不开了。
不开是对的，这时候打开是毫无常识。
刘司令终于发了狠：“再派两艘猎潜艇过去，这样试试看！”
不讲武德了，但刘司令就是想知道，仅靠一艘潜艇，能不能把现有海军搅个天翻地覆！
而这个时候，秦关的潜艇又探测到了新的声源。
“这是什么？”
声呐兵忽然警示，“在外面，大约五十海里的地方，又有一个目标，这个听起来不像是咱们的东西，动静很小，只能听到一点，但还是很清晰。”
秦关连忙跟李艇长过去看，据声呐兵说，这个声音仅仅比背景噪音大一点点。
海洋背景噪音基本上是110分贝，比这个高出一点点……
要么是灯塔，要么是毛子，绝对不是我们的东西。
两人对视了一眼，正好，这个时候刘司令联络过来，说了情况。
“小秦，你看这样，我再派两艘猎潜艇过去……”
“对，再派两艘过来，我们找到了一条外军的潜艇！”
“你说什么？”
“有一艘潜艇在往我们这边靠近，我判断不是灯塔就是毛子的。”
秦关把刚才的分析说了出来，“您看，我们要不要……反正我们艇上也准备了鱼雷，就算是老式的，打个突袭也能有效果。”
肯定是被我们这个阵仗吸引过来的，知道我们有演习了。
这到底是灯塔还是毛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