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来，就是找于院长商量这件事的。”
“这事……首先一点，有什么必要性吗？”
王院长不理解，因为我们的国际环境已经好于之前了，攻击潜艇可以搞搞，可如果搞战略艇的话，这不是在激化国际紧张局势吗，还怎么搞开放？
但其实，这事谁也说不上，得综合考虑。
前世咱们不也一路发展过来的吗，咱们跟灯塔的蜜月期还搞核试验呢，关键看你怎么处理，这些属于正常发展，我们的数量还很少，就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
“我相信，于院长会给出看法的。”
“好吧，我帮你联系他。”
这事只能找老于，他负责向上建议，而且他也颇有远见。
前世也是三强同志的提醒，让老于在八十年代就意识到要搞禁止核试验了，这属于超前预判，虽然不是他首先意识到的，但他也认同。
然后三强同志病逝，就是老于一手促成的核规划。
这一世秦关不知道怎么个发展，但老于肯定会认真考虑。
王院长连忙打电话，这回没多久于院长就赶来了。
来到的第一句话就问：“秦所长，你知道这一艘艇多贵吗？”
确实，要把整条艇都装满了，足够一个国家破产的。
而咱们现在的情况很不富裕，虽然说经过这一年多有了点底子，但这还没攒够本钱面对世界呢，而要搞那么大一条，再攒个十年可能都不够。
要按灯塔那样的规格，几百个弹头在上面，别说造，你都维护不起！
“于院长，这也不一定要装满，要的只是个威慑。”
“你这个想法是有什么现实的需要吗？”
才问完，于院长又拦住秦关，“你先别说，我带你去个地方。”
然后两人出了原子能研究院，上了于院长安排的车，直接就去见了一个长老……
在京城一个很隐秘的会议室里，秦关也把那位长老给惊到了。
他们是非常重视秦关，但秦关居然胆子大到搞这个？
“秦关，你的成长我们一直看到，评价是非常沉稳，但这件事……你试着在我面前论证一下，看能不能说服我，希望你这个想法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这种话题轻易说不到，而一旦提到了，那就得非常谨慎认真。
秦关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说道：“第一点，我们这次有很好的机会拿到战略潜艇的艇壳，这个东西虽然不如反应堆核心，但以我们目前的加工能力还做不到。”
“技术不是没有，但如果我们要自己造这么一艘艇，会花更多的代价。”
“而且这种东西不合适量产，所以买的肯定会便宜。”
从工程上考虑，是这样的，不说这种东西，你制造大件肯定得依赖昂贵的设备，特别是那个壳子，直径那么大的封闭艇壳，配套设施比这个贵多了。
就像一般产品，你要制造肯定得开模，这个费用就不低了。
如果产量不高，那开模的费用都得平摊到每一件商品上，就贵得离谱。
所以这不如单独去买一件，自己造实在是不划算。
我们很多东西都是因为这个才进口的，比如圆珠笔钢……
那玩意量少不划算，真不如买别人的实惠，而自己有那个能力就可以了。
啥都非得自己造，是以前遗留下来的病，说明还不够自信。
“说得有点道理，但还不够紧迫吧，尤其是这种敏感的东西，你得有充分的理由。”
“理由是，毛子十年后会崩溃，到时候我们会是灯塔眼前唯一的对手。”
秦关终于直接说出来了，“如果我们什么也没有，灯塔还不会把我们当真，还能躲个十年二十年的，但现在我们很多技术已经领先了世界。”
现在的情况，跟前世是完全不同的。
前世毛子一垮，灯塔也看向我们，但我们装得太好了，人人喊崩溃。
八十年代的人才流失，崩，九十年代的财务状况，崩……
按照他们的常识，没有哪个国家是经历这两点不崩的，所以在他们眼里我们已经崩了，就这样度过了九十年代，到了新世纪，哎！会有义士出现，把灯塔的注意力引开。
现在秦关考虑的就是这么度过世纪末。
这一世跟上一世不能比，上一世是真看起来啥也没有，这一世他的很多科技领先世界，灯塔能不注意吗，我们和灯塔的友好前提，是毛子的存在。
毛子一旦崩了，他们好像就不需要理我们了。
而到了新世纪，灯塔容忍我们的理由就是我们能提供廉价商品，帮他们降通胀。
那时候我们还是可以低调的，但我们不想被剥削了，从此撕破脸。
撕破脸之前，我们是不是得具备自保能力？
所以秦关提出现在就造一条新的战略艇，到时候往外面一放，谁都得害怕。
他也相信决策层，是可以明智看待这个问题的。
就凭咱们这几十年没走错过，也值得信任，长老应该能读懂秦关的意思。
灯塔觉得你不是威胁，你当然可以装，但如果他们觉得你是，就会出手整你。
没得商量，跟什么意识形态无关，他们不想丢掉这个第一，就这么简单。
如果是带英跟他们抢，他们一样往死里搞，没什么高尚情操。
第一只能是我家，其他不管是什么敌人盟友，都不要多想。
“于院长，你觉得秦关的话有没有道理？”
“呃……我对政治不了解，但一艘这样的艇，是真的太贵了。”
“那不是问题，我们要的只是个威慑，所以可以打折，你能明白吗？”
“哦……打折的话，倒是行得通。”
长老的意思是，我们要的如果只是威慑，那就没必要太实诚。
一艘艇几百枚弹头你真装满啊？
不用，甚至可能连弹都没有，你只要能开出去就行了，装得好像有的样子。
真到了威慑的时候，谁敢赌这艇上没有弹吗？
而我们要做的是，造出这么一艘艇，然后公开试射一次……
“怎么说，领导是同意了？”
“还不能说同意，这件事非常大，我们要开会研讨，秦关你回去等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