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到某个地方,忽然发现平日里难得一见的高手竟然在此扎堆,会不会有一种梦中的感觉?
吕子胜此刻便有这种感觉。
陆凝霜的身手他已经粗浅地见识过了,那轻飘飘的一掌,就把小璇子差点和御书房中的木架同时破碎。
而眼前的宁红鲤和玉心婉,显然也非善类。
“朕本以为,事已至此你们总要放弃那些想法。”
吕子胜苦笑道:“在长春宫中那么好的机会为何不动手?”
宁红鲤理所当然地说道:“当时还不知她的生死,怎好贸然出手?”
“那倒也是。”
吕子胜道:“不过你觉得她对我出手有道理?”
陆凝霜眨了眨眼,道:“有。”
直到此刻,双方都还是敌对关系,纵然燕九和陆凝霜情分摆在那里,但此刻“燕九”尚未出现,陆凝霜不便出手,那么宁红鲤如何做都有道理。
吕子胜叹了口气道:“那你会不会拦?”
陆凝霜沉默片刻道:“也许会吧?”
吕子胜刚欲说话,忽然感到一阵风吹过,没有回头他也知道是宁红鲤已经出手了。
如此近的距离,怎么避开?
答案自然是和她同样快。
本该在床上躺着的陆凝霜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吕子胜的身后,单手抱起他向后飘去。
宁红鲤一掌落空,冷笑道:“装什么装,还也许会!”
陆凝霜冷冷道:“宁红鲤,你是疯了吗?”
“我疯了?”宁红鲤道:“他可是我们的敌人。”
陆凝霜道:“但我们一开始就没有准备杀了他。”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去御书房?”宁红鲤道。
陆凝霜道:“我军已经出现了颓势,如果不兵行险着,不出一月就会被夹击而溃,那只会让我们更加难办!”
宁红鲤沉默了会儿道:“但现在似乎也很难办。”
陆凝霜道:“小姐的意思我明白,此事因我而起,三日之后我便给您一个交代!”
宁红鲤摇了摇头道:“不是给我一个交代,而是给老爷一个交代。”
听到“老爷”二字,陆凝霜的身子下意识地僵硬了一瞬,然后沉默着点了点头。
宁红鲤玩味地看着吕子胜。
陆凝霜道:“为何还不走?”
宁红鲤挑眉道:“吃醋?”
陆凝霜道:“他是我的男人,我为何不能吃醋?”
宁红鲤笑道:“你的男人?明媒正娶了吗?八抬大轿迎你了吗?”
陆凝霜语塞,然后说道:“你简直不可理喻!”
就在此时,一直在陆凝霜怀中的吕子胜狠心地放弃了背后美好的触感,向前走出一步说道:“既然凝霜喊你小姐,那她的婚事你说了算?”
宁红鲤笑道:“当然是老爷说了算。”
“老爷是谁?你爹吗?”吕子胜疑惑道。
宁红鲤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是我爹,但老爷就是老爷。”
吕子胜听不懂这种哑谜,摆了摆手道:“那你们回去之后记得帮朕给那位老爷说一下此事。”
“明媒正娶也好,八抬大轿也好,以朕的身份和财力,在这方面自然不会让凝霜受一丝委屈。”
宁红鲤道:“说得倒好听,你能让她当皇后吗?”
吕子胜摇了摇头道:“皇后那个位置已经有人了,但朕会像对待皇后那样对待她。”
“呵,男人的嘴。”
宁红鲤问道:“但我们为何要走?”
吕子胜道:“因为这是朕的国!”
“此刻你无法动手,日后就永远没有机会再动手,朕不想见你,你就只能呆在朕看不到的地方。”
“啧啧啧,真是好大的皇威。”
宁红鲤笑道:“在长春宫中还说对我一见倾心,现在却不想见我了。”
吕子胜挑眉道:“朕在长春宫中只是说和你有一面之缘,何曾说出一见倾心?”
若是寻常女子,被一名男子这样说,想必早已面红耳赤然后跑开了,然而宁红鲤却是针锋相对地看着吕子胜,小虎牙咬得紧紧的。
陆凝霜叹了口气道:“你这到底是要闹哪样?”
宁红鲤一脸迷茫地说道:“什么闹哪样?”
陆凝霜道:“你明知道我和他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何必再横插一脚。”
宁红鲤笑道:“不是一脚,是一腿。”
陆凝霜摇了摇头道:“你姿容不弱于我,但你的身份毕竟摆在那里,老爷不会同意的。”
宁红鲤瞥了瞥嘴道:“那个糟老头子怎么可能管我的事儿?”
陆凝霜道:“别的事可能不会,但这种事肯定是要管的。”
就算那个吕子胜不知其人的老爷再如何心大,对自己的女儿再放心或者放纵,一到婚事这种事儿上,就会和天下所有的父亲一样,变得斤斤计较起来。
“这有什么好管的。”
宁红鲤无奈道:“人可是皇帝,嫁给他又不算委屈。”
陆凝霜道:“如果没我在前,确实不算委屈。”
宁红鲤笑道:“原来你这妮子是在担心这个问题。”
“不错,这天下能够让你我共侍一夫的男人还没有出生。”
“但他是你的燕九公子,却是我的皇帝陛下。”
吕子胜急忙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还在呢。
宁红鲤挑眉道:“你不乐意?”
吕子胜心想不管乐不乐意你总要问一句不是?
诚然,不管是陆凝霜还是宁红鲤都是难得一见的角色,而且还有这等身手,娶来做老婆当然是赚大了。
但这……
吕子胜叹道:“凝霜还好,但你这是否有些草率了?”
玉心婉想笑却又不敢,只好憋着。
宁红鲤瞪了她一眼,然后转头对吕子胜道:“那我换个说法,我之后跟着你,一有机会就杀死你。”
陆凝霜愠怒道:“宁红鲤,你没事儿干就跟我一起回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宁红鲤笑道:“我才不要回去,那老头子整天就知道钓鱼钓鱼,无聊得要死。京城的景点虽然已经看遍,但好在还有有趣的人。”
说着,他便走到了吕子胜的身边,牵起他的手往自己的身上放。
吕子胜叹了口气,抽回手道:“我不知道那位老爷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但能够教出你这种性格,想必也是古怪得很了。”
不知道是故意气陆凝霜还是怎样,宁红鲤走到吕子胜的身前,宛如一位小家碧玉。
“红鲤日后都是陛下的人,陛下有的是时间去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