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给你一个任务，你带一个连的兵力，抢占这个山头，然后守住他。到时候会有一挺重机枪布置在这里，我要让尼格里知道，死神的声音可不是那么好听的。”相荣头也不抬，指着地图的位置，时间太紧了，根本来不及制作沙盘。
“营长，你就放心吧，一个小山头而已，我一定能拿下的。”小六子放下馒头，立正敬礼。
‘这里怎么还有一个馒头？’相荣年看着地图，突然瞄到地图上咬了一口的馒头，好像是自己刚刚咬了一口的那个吧。
相荥不些不确定，难道是自己忘记了，不管了，有吃的先吃了再说。
相荣抄过馒头，按了两下，然后又是一口吞下，末了再灌两口水。
‘呃’
又一个馒头下肚，相荣感觉有些撑，便打了一个饱隔。
“别跟我做保证，这个山头可以俯视整个龙渊，如果我是尼格里，肯定会在这里部署重兵。”小六子又一次见了一口一个馒头的表演，顿时惊为天人。
不是没有见过大胃王，也不是没有看到馒头吃得多了，但像相荣这样一口一个的，还是第一次见到，以前怎么就没有见到相荣这么狂暴的一面呢。
“营长，这个小山头，最多只能布置一个排的兵力，如果尼格里不傻，他不会看不出来。”小六子出有进步，知道分析战场的情况了。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反正不管尼格里怎么排兵面阵，我们都要拿下这里。”相荣说。
“好吧，那我就带一个连的兵力，先把这个山头拿下，然后再做打算。”小六子说。
“李头，你们进来下。”相荣对着外面喊了一句。
“冯营长，重机枪班前来报到。”李头抬手敬礼。
“这是配置给你的重机枪班，他们将负责精确打击任务，而你的任务，就是保护他们。”相荣指指李头说。
“班长好，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的。”小六子说。
“那就有劳了。”李头看了一眼地图，“我们的位置，是在这里吗？”
“就是这个山头，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法军有可能集结地，可以重点照顾。”相荣在地图了画了几个圈，标注出法军的位置。
“有先后顺序吗？如果其他位置出现敌人的重要目标，是否可以自行选择目标。”李头拿出自己的小本子，将地图简单的画了下来。
“没有先后顺序，你可以自行选择目标，只要压制住法军就行。”相荣无所谓的说。
“这同样是一个难题，法军在龙渊有近两千多人，而且还有如此之多的掩体，想要以一挺重机压制，并不现实。”李头看着地图，在现个通道的位置画上几笔，“我可以压制这几个出口，还有这几个街道口。”
‘呵呵’相荣笑笑，这种事情他怎么会知道，他就知道重机枪在法军中打出了威名。
“我先走了，我去看看阵地，再计算一些参数。”见相荣呵呵，李头明白了相荣的想法，当即找了个理由跑路。
吃过午饭，暂四团的一营完成了攻击前的准备工作，一连跟着小六子，运动冲锋的发起位置。李头的重机枪班，也架设了临时阵地，准备先给山头上的法军，来上一条混合弹链。
张睿站在高地上，看着暂四团的部队移动，身边是不好意思去前线的冯子材与吴长庆。
张睿看了一会，说：“相荣的布阵有些意思，兵力集中到一个点，他是想打突击战吗？”
冯子材也在看，看了一会后，他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看不懂相荣在做什么，一个营的进攻兵力，一个连靠前，而后面却是布置了两个连。
“这是防守反击的阵型。”吴长庆也看了半天，好一会才开口。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法军还要反攻？”冯子材歪着脑袋。
“相荣看到比我们清楚呀，法军的确有反攻的兵力。”张睿肯定道。
“为何这么说，难道……”吴长庆更加不懂了。
“先看着吧，相荣这样的布置，肯定有他的道理。”张睿可是很看好相荣的。
“那我们就等等吧。”冯子材也不好多说什么，他也只能等着。
“快开始了。”张睿看了眼手表，快两点了。
张睿在看向龙渊的时候，尼格里也在看向张睿，张睿站的位置非常好，可以俯视整个龙渊，那张睿自然也在尼格里的视线里。
“那个年轻人是谁？”这是尼格里心中最大的疑问。
以三人站的位置来看，那个年轻人是重要的人物。
“如果我手中还有火炮，现在正好可以……”尼格里也只能想想了，在被围困之初，侦察连就联合特勤队，将尼格里的火炮给做掉了。
“他们快要进攻了，通知下去，做好准备。”做好什么准备，自然是交战的准备。
命令一层层下发，从尼格里这位师长，到下一级的旅长，再到下面的团长，直到第一师的每人上士兵。
龙渊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了，有那么一句话，叫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就是现在龙渊兵营的现状。
‘咻咻咻’三发红色信号弹升空。
让战场上的每个名士兵，都收到了消息，龙渊的战争开始了。
“五发急促射”“第一轮，开火。”早已经修正发弹道的速射炮与的迫击炮，在炮击命令下达的一刻，原来仿佛沉睡的火炮阵地，发出一声整齐的轰鸣。
“装弹。”
“第二轮，开火。”
“装弹。”
“第三轮开火。”
“装弹。”
“第四轮，开火。”
“装弹。”
“第五轮，开火。”
80MM速射炮，打出了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射。
几乎以两秒一发的射速，将80MM高爆弹送放空中。当5轮齐射打完的时候，第一轮的炮弹才从空中落入龙渊兵营。
“防炮击，防炮击。”撕心裂肺的叫声在龙渊里响彻天际。
划过天空的一个个光点，在外人看来是美丽的，但在法军的眼里，却是致命的。
这就高角度吊射的炮弹，就算你躲在掩体后面都没有用，你不知道炮弹会从哪里炸开，也不知道从哪里会飞来一块弹片，撞入你的身体里面。
如果幸运，那也许只会带走一块血肉，如果不幸运，那么带走的，便是你的生命。
现在法军唯一能做的，便是将自己的身体尽量的压低，最后是趴在坑里面，这样才能尽可能的避开炮弹。
至少为什么法军知道这个办法，还不是被黄埔的火炮给教训的，挨了这么多次炮击，再不学着点，那就称不上法军了。
可是再怎么趴下，一个小小的龙渊兵营，也没有足够两千多人躲避的掩体。
当五轮炮弹落地，那些没有找到掩体的法军士兵，算是体会到谅山的恐怖。
他们其中的某些士兵对于谅山传来的炮击损失严重的消失不以为然，认为这是那些士兵的夸大说法，现在的他们明白了。
当炮弹落下来的时候，就明白了也太晚了。
当横飞的弹片，擦过自己的身体，带走身体的一部份，所以人都感觉这一瞬间有多么漫长。
当炮弹爆炸的一瞬间，龙渊兵营就像被笼罩，一朵朵小小的蘑菇在兵营里炸天。
伴随炮弹炸炸飞的，还有那些不幸运的士兵，空中纷飞的血肉，也许就是其中某一个人的肢体。
短短的10秒，在法军看来，就跟地狱一样漫长。
当爆炸声停下后，龙渊兵营已经失去了他原来的样子，除了兵营中间的棋杆幸运的躲过一劫外，其实只要高于地面的建筑物，都没有逃过炮弹的光顾。
尼格里看着再一次被成废墟的兵营，眼里除了愤怒的火花外，就只有对于战争的不自信。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安南北部战争的自信，已经消失不见了，心里面装的，只有如果将第一师带出去。
“冲锋，冲锋。”
超出预估强度的炮击，直接打乱了尼格里的先防守再反击战术，他只能趋着士气还没未消散的时候，拼死一把，看能不能冲出包围圈。
“冲锋。”在炮弹尽数炸天后，小六子也动了冲锋，他要趋着法军被大炮打懵的时机，以最快的速度接近目标。
‘咚咚咚’布置在后方的重机枪开火了，李头为小六提供最直接的火力支援。
代表着死神的机声，直接将山头的法军压得抬不起头。小六子抓住机会，冲到山坡下，抵进手榴弹攻击距离。
“准备投弹。”小六子一声令下，趴在他身后的士兵，纷纷拿出怀中的手榴弹，将拉环套在小拇指上。
“投弹。”
数十名士兵齐齐挥臂松手。
一声声小了一号的爆炸声在山头炸响，一团团的泥土也随着爆炸飞下山顶，落在小六子等人身上。
小六子晃晃脑袋，拍拍头发，将头上的沙土拍走，顺便拍耳朵，让被震得嗡嗡响的耳朵好受一些。
“冲。”回过神的小六子，拿着两把手枪，背着精确步枪，冲到了第一位，身后的重机枪，也十分配合的停止射击。
‘砰砰’两枪，小六子解决了眼前的一个敌人。
“快点抢占阵地……”
小六根本就来不及说话，自己打倒了一个敌人，后面还有更多的敌人冒出来。
小六子算错了，山顶的确只能布置一个排的兵力，但尼格里十分看重这上山头，就是山坡背后，也驻守了兵力。
整个山上的法军兵力加起来，正好一个连，刚好与小六子的兵力相同。
小六子带的连长是一营的精锐，同样他的对手，也是法军的一个精锐连。
因为之前的炮击，并没有把这座山头覆盖，这个连队的法军虽然受了一波手榴弹，但损失的士兵力并不多。
所以当小六子冲上阵地的时候，法军很坚决的发动了反冲锋，誓要把小六子赶下阵地。
“结阵，守住阵脚，发信号，攻击受阻，通知机枪班火力支援。”小六子退下空弹匣，还不到十秒钟，小六子就打空了子弹。
“小六子，左前方发现机枪。”也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句。
‘砰砰砰’
连续的枪声在小六子还没有取下步枪的时候，就响了起来，当即，几名士兵被打得混身抖动。
“该死。”小六子不知道是应该痛恨还是赞赏，法军为了将自己赶下阵地，居然使用机枪对着混战的人群开火，打死的法军与自己的士兵那是一样的多。
‘砰’来不及瞄准，小六子任着感觉开了一枪，子弹穿过混乱的人群，打在了枪架了，将加特林枪的枪口转了个方向。
“该死。”
小六子重新上膛，他想打的是操纵机枪的人，可不是枪管，虽然这偏转的枪口，也暂时消除了连队的危机，可毕竟是暂的。
还不等小六子重新瞄准，刚刚偏转的枪口，又被机枪手给转了回来。
凌厉的子弹又一次像暴风般扫过战场，将混在一起的两方士兵尽数扫倒。
“我操你祖宗。”看到自己的战友被机枪击中，躺在地上生死不明，小六子眼里冒出了怒火，抬枪瞄准，扣到扳机。
‘砰’又一发7MM特殊的子弹被火药挤出枪管。
‘噗呲’
子弹命中了人体，但小六子的脸却变得惨白，目标被人挡住了，子弹命中的，并不是操纵机枪的人。
而小六子的两次射击，已经引起了机枪手的注意，此时小六子正看见枪口转向自己这边。
“卧倒。”
来不及思考，小六子飞身扑出，将眼前后名战友扑到在地。
‘噗呲’
‘哼’
小六子背部一凉，随即但传来剧烈的疼痛，痛处小六子闷哼一声。
‘中弹了’小六子咬着牙，爬向被自己扔到一边的精确步枪，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所以他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就是毁了瞄准镜。
‘咚咚咚’
熟悉的重机枪再一次响起。
‘铛铛铛’
一阵金属的撞击声响起，刚刚还在屠杀战友的加特林机枪，连带着机枪手，瞬间变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