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不定。”
宋江耀有些难以启齿，对于并发症无可掌控，这种局面，他觉得是对他的侮辱。
可是如今的技术，他也只能做到这么多了。
看着赵岭右绝望的模样，宋江耀脸上也出现了一丝身为医者的自责和内疚，他咬了咬牙，开口道：
“不过，这种药也对过一些脑科疾病的人用过，一般来说，都会两三年以后才会发生这种情况，坚持最长时间，智力才发生下降的，有五年半之余。”
“唉。”
赵岭右轻叹一声，从之前的不相信，现在，已经有些顺其自然的心理了。
身为一个医生，他经理过无法医治好病人的绝望，现在，轮到他成为那个病人了，倒是少了那份自责，想起来，似乎轻松不少。
“呵呵。”
赵岭右苦笑着摇了摇头，这笑容之中，似乎有一些开怀，他不再挣扎了，他笑着看向宋江耀：“宋医生，谢谢你，那就麻烦你帮我治疗吧。”
“嗯。”
宋江耀点了点头。
正准备动手，忽然，又一个声音出现。
“你真的确定这样给他治病？我看，与其让他赌运气变成一个傻子活下去，倒不如让他只活一两年，这样免得让他多受一些痛苦。”
“谁在说话？”
宋江耀眉头一皱，十分不爽地回过头。
发现，说话的正是李牧。
宋江耀看着李牧，冷笑两声：
“李牧，我知道你，你研究的药的确很厉害，能治疗一切心脏疾病，不过你又不了解脑科，你有什么资格说话？”
李牧淡淡看了宋江耀一眼：“我能把他完全治愈，你能吗？”
“什么？！你能治愈？”
此话一出，不仅仅是宋江耀，还有旁边所有医师，顿时震惊的看着李牧。
不过，这些人的眼神，更多的还是猜疑，根本不相信李牧有这个本事。
“就你？”
宋江耀满脸的不屑：“你有什么本事治疗脑科疾病？你不过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子，你做过脑科手术？我猜你脑神经都没见过吧！你有什么底气，说自己能治愈？”
“就凭，是我不用机器，就能看出赵老的疾病，也是靠我，你们才知道赵老有什么疾病的。”
李牧淡淡道，轻轻扫了宋江耀一眼：“你对脑科疾病这么了解，为何一眼没看出赵老有问题？”
“我……”
宋江耀顿时语塞。
旁边的人，也拉低了声音探讨。
之前检查赵老身体的时候，他们那么多人，都没发现赵老有什么问题，还是李牧的功劳，才看到赵老的肿瘤。
仅仅靠这一点，就代表，李牧的医学水平绝不比他们这里一些研究脑科疾病的医师差。
宋江耀压下了心中的火气，看着李牧问道：“那你说说，你有方法把这个脑瘤完全治愈，怎么治愈？”
“先以手术切割脑瘤，再以药物抑制消除，便可治愈。”
李牧淡淡道。
“啊？”
众人听闻，都是一愣。
宋江耀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李牧啊李牧，要不然怎么说，你不是脑科医生，就不要来凑热闹呢？你这话，简直就是放屁！”
他笑够了，骂了一句，脸色也沉了下来，盯着李牧的眼睛道：
“你知不知道，在神经中枢最密集的地方，动手术切除这个肿瘤的困难有多大？你又只不知道，用药抑制中枢神经的肿瘤细胞再生有多困难？”
宋江耀吼道：“手术不好，人会现场死亡，甚至不用救治了，用药强行抑制，如果药没配好，药性不了解，更会让脑部整个神经系统受到攻击，不用瘤细胞，直接会被药给毒死！”
他上前一把揪住李牧的领子，冷冷道：“我说了，你要是不懂，就别来添乱！”
啪！
李牧一巴掌打掉了宋江耀的手，神色淡漠：“你说的这些，你不能做到，就能判断我也不能做到？”
“你？你能做道到这些？”
宋江耀狂笑起来，仿佛听到什么无比好笑的事情一般：
“你从医才几年？就说一开始的手术，你就完成不了！甚至，我们这里，根本没有医生感做这项手术！”
李牧懒得继续跟宋江耀扯皮，转头看向赵岭右，淡淡道：“你怎么选择？”
“我……”
赵岭右一顿，眼神复杂地看着李牧。
之前，他还处处跟李牧作对，还准备联合别人一起把李牧赶出去，没想到，现在还出来要帮他治病，他心中是感激的。
若是医生没有把握，肯定不会说出这种话，他心里有些相信李牧，但还是有些害怕。
毕竟，李牧只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
一个青年医生，真的会脑部手术？又真的能配出能准确抑制癌细胞而不影响脑神级的药？
他不相信，可是现在，却又不得不相信。
前两个，一个活不久，几乎是苟且偷生。
另一个，会变成个撒子，更没什么意义。
此时看来，李牧放出的诱惑最大，但同样风险也是最大的。
赵岭右捏着拳头，沉默了片刻，看着李牧道：“我相信你。”
宋江耀顿时急了：“赵老，这可是……”
“无妨。”
赵岭右挥了挥手：“就算他手术失败，我的身体，在这里也可以供格外医生来研究，不算浪费，总比被病痛折磨死得有意义。”
他说着，还笑了笑。
众人眼眶都有些泛红，一个个沉默不声。
李牧见状，也叹了一口气，之前不喜欢赵岭右，只是这老头跟有毛病一样，一开始就跟他过不去。
但本质上，赵岭右还是个没毛病的好医生。
“李医生，就拜托你了。”
赵岭右郑重地看着李牧，在床上对着李牧弯了弯腰，道：“以前的事，实在是对不起了，但老头子我啊，还是想多活几年，为医学界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再去见马克思，希望你能尽最大力帮我治疗好。”
“放心吧，这个就交给我了。”
李牧点了点头。
“李医生，你需要什么医疗器材和药品？我们现在就给你准备！”旁边有医生问道。
“不用了，我自己带了。”
李牧说着，挥了挥手，让杨迅雅的人把一些医疗仪器和药品带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