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卿开还未回过头去,后颈就叫人紧紧钳住,被人抓着后颈恶狠狠的提了起来,然后甩了出去。符卿开下意识的侧了侧身子,膝盖、手臂先着地,先是一阵麻木,而后疼痛感袭来、
“贱种!不好好在赌场呆着,居然跑到本道人练仙丹的地方,意欲何为?!”符卿开勉强翻转过身体,看清了那个道人充满了鄙夷的脸。
符卿开干咳几声,觉得喉咙口有血腥气,勉强呼吸了几个来回之后。符卿开露出了一个堪称谄媚的表情,“道长您别误会,我只是瞻仰您的道骨仙风,想瞧瞧这仙人都得长成什么样子,这仙丹到底是怎么炼出来的。绝对,绝对是没有恶意的,咳咳。”
这个道人嗤笑一声,往符卿开跟前踱了几步,“好啊,既然如此,那就让你亲身体验一番如何?也不枉废你对着仙丹的好奇?”
符卿开还没回话,就被那个道人揪着领子一把提起,拖回那炼丹房里头了。
“师兄你这哪里找来的这么个脏东西啊?”那个年轻道人掩着鼻子看着像麻袋一样被拖进来的符卿开。
那年长的道人将符卿开拖进里屋,将他的手脚束缚住捆在柱子上。
“师兄你这是做什么?”
“自己送上门来的药人,紧赶着上来给咱们试药,真是贱种!”那年长道人在一旁阵列着许多丹药的架子上挑挑拣拣,选了一颗颜色诡异的绿丹药和一颗红艳艳的丹药。
那年轻的道人听了自己师兄的话,也不出言阻止,反倒懒洋洋的往旁边一靠,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见那道人拿着两颗丹药走到符卿开面前半蹲下来,“看在你如此仰慕我的份上,我也不强人所难,来选一颗。”
符卿开心如擂鼓,冷汗涔涔。他干笑了两声,唇肉黏在干燥的牙龈上下不来,被迫保持着一个十分尴尬的笑脸。“仙人说笑了,我这种贱命实在是无福消受这仙丹,还是留着给下头的那些个贵人享用吧。”
那道人皱起眉,站起身狠狠朝符卿开腹部踢了一脚,符卿开当即觉得腹部剧痛,喉头一甜。“让你选一颗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别给脸不要脸啊。”那道人显然丧失了耐心,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说。
符卿开被绑住了,也没有办法蜷缩起来缓解一下疼痛,他半张着嘴,口里的唾沫来不及咽下,口涎一点点的滴落在地上。那道人厌恶的看了一眼,又一脚抵在符卿开的脖颈上,强迫他仰着头。
符卿开艰难的看了看那两颗丹药。那颗绿的颜色好像常年不流动的死水,是一种令人作呕的墨绿。那颗红的又好像屠宰场地上流着的那些混杂着动物内脏的污水。
“红的吧。”这几个字像是从他喉头挤出来的一样。
那道人把脚放了下来,又重重的拍了拍符卿开的脸蛋。“选的不错。”
符卿开一瞬间极为后悔,可是那道人已经掐着他的口迫使他张着嘴巴,那颗红色的丹药被塞了进来,符卿开还未尝到是什么味道,就毫无防备的咽了下去。
那丹药有拇指大小,符卿开咳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又泛恶心,一直在那里干呕个不停。
“真是吵死人了。”那个年青些的道人朝符卿开看了一眼,“师兄,你给他试的什么丹药?是阁主要求的那个既要让人飘飘欲仙,又不让人满脑子想着跟姑娘开心的丹药吗?”
另一个道人‘嗯’了一声,“那老不死的啰嗦的很,有点催情效果怎么了?”
“师兄你又来了,不是说了吗?这荒山野地的,把客人来弄开就够麻烦的了,你还要把姑娘弄来,漂亮姑娘全在藏春阁呢!藏春阁又有自己的客人要招待,都弄这来,那客人还不就立马发觉了。这一传出去,衙门的那些走狗还不就闻着味了?你给他吃下的这丹药改了多少分量?来来,把簿子拿过来记一下……”
符卿开原先还专注的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后来渐渐的这对话的声音也变得愈发模糊,像是离他越来越远。符卿开整个人如坠云端,浑身的疼痛都不见了,舒服极了。符卿开甚至于难以抑制的发出了一声呻吟,艰难的觉察到自己的不对劲,符卿开紧紧的攥着拳头,指甲深深的扎进自己掌心的肉里,恢复了一点清明。可是这点清明就好比大海上的一叶扁舟,一个浪头打来,便全数覆灭。
“哼,到叫他享受了一番。”那年轻道人看着符卿开的神情鄙夷的说。
“这有什么,等下叫他尝尝这个,保管叫他全数还回来。”那个年长道人点了点绿色的那颗丹药。
符卿开其实能够听见他们说的每句话,只是这话从他耳朵里头过了一番,他的脑子却压根无法理解这话的含义。
他突然觉得胸口叫人锤了一掌,“伸舌头。”一个声音响起,符卿开乖乖的伸了舌头。然后束缚着自己的绳索被解了开来,符卿开毫无所觉,还沉浸在不知从何而来的汹涌快感里。
“伸出一个食指。”符卿开乖乖的照做了。
“舔地板。”符卿开趴下身,伸出舌头舔了舔粗粝的地面。
“惑人心智的作用倒是足够了,这下叫那些赌徒买大就买大,买小就买小。”
“哼,你当那老不死真的拿这丹药来大材小用,用在这赌徒身上?”
“噢?师兄有何见解?”
“若是这丹药没了催情的功效,岂不是一种上好的拿来使别人做你傀儡的工具?”
“言之有理,既然这样,可不是那两成分红能打发咱们的了。”
“这事儿我不擅长,你找个时机跟那老东西谈谈,不能叫他觉得我们都是些傻蛋!”
“好。”
符卿开失了神志,此时下身的欲望竟有苏醒的征兆,。
“啧,师兄你瞧,还是这样乱发情,这一个两个倒还无妨,赌坊里头有些小倌倌和小丫鬟给他们玩,可这药不就不能大量的售卖了,岂不是要把赌坊变作另一间妓院。不过这这配比的丸药,倒是可以放一部分在藏春阁卖。”
“倒是没有之前那些人食用之后出现的躁动情况了,只要减少一些鳞止的分量我看就差不多了。行了,再让他试试这个。”
符卿开正神游天外,毫无抵抗之力,只能任由他将那颗绿色丹药捅进自己喉咙里。
“这样会不会搞死他。”
“难不成你还想着给他养老?”
符卿开觉得腹部像是被人重重的殴打了一拳,紧接着浑身上下的关节都好像错位了一样,剧痛无比。胃里像是吞咽进去了一块灼热的铜块,要将他的五脏六腑烧出个洞来一样。他在心里疯狂的喊叫着武昱岩名字,祈祷能将他唤过来,解救自己。
符卿开痛苦的叫喊听在现场其余二人的耳朵里就好像是丝竹声一样,“师兄,这药你又是什么时候炼的?”
“无聊的时候,炼来玩玩,今天刚好看看是个什么效果。”
那道人得意洋洋的笑脸凝聚在脸上,一个人影从窗户里头破窗而入,直接踹向他们两人面门,将他二人踹翻在地。
不知道是不是符卿开的祈祷起到了什么作用,武昱岩真的来了。他的焦急的呼唤声在符卿开耳边响起,如同天籁,紧接着符卿开又被那疼痛折磨着无暇顾及其他。
武昱岩看着符卿开双唇煞白,神情无比痛苦,浑身抽搐,牙关紧咬。
“说!你把他怎么了!”武昱岩一脚朝他面门提出,将他半口的牙齿都打落了。
那道人咳出满口的鲜血和几颗牙齿,忙举手向武昱岩求饶,“吃了,吃了两颗丹药。”
“解药呢!”武昱岩重重的踩着那道人的胸口。
“没,没有解药。”那道人艰难的说,武昱岩既惊且惧,化作满腔怒火,将脚底下人的胸骨都踩碎了半边。
不知道是不是碎骨戳进了内脏,那道人痛苦的呻吟了几声,头歪向一边,死了。
‘真是便宜你了!’武昱岩不甘心的想着,抓住另一个躲在角落里头瑟瑟发抖的道人,“解药!”
“真的没有解药,不过!”那年轻的道人明显狡诈许多,“我可以带你去林中采些能让人呕吐的草药,他将胃里头的丹药吐出来一些,兴许就会好转了。”
武昱岩拿着他们原先捆了符卿开的绳索拴在那人脖子上,一手抓着绳子,将符卿开抱在怀里。
“走!”武昱岩一边用力的拽拉着,一边低头对符卿开说话,希望能唤醒一点他的清明。
“快些!”武昱岩拿着藤条狠狠的抽打着那个道人,此时的他半点没有往日的从容淡定,那些道德规矩在他眼里更是狗屁不如,若是能让符卿开即可好转,叫他将这道人活吃了他都肯。
“快些!”藤条上的尖刺在那道人身上不知道留下了多少道伤口。在这性命攸关的时刻,他也顾不上疼痛,在林间寻找着那种草药的踪迹。
“找到了找到了!”他拨开一片灌木,终于找到了那种草药。
武昱岩连忙抱着符卿开过去,抓起一把草药往自己口中送去,同时扔了一把到那个道人跟前,“你也给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