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像是回到了多年前。
只是现在的夏子韩比起过去,更狠了几分,在霍言的手没有落 下之前,他一把抓住了她:“你到底是谁? ”
“现在才对我的身份感到疑惑吗?”霍言眨了眨眼睛:“可是怎么 办呢?我现在不想说了。”
“霍……言,”他一字一句的咬着牙念出来,脑子里浮现出另一个 名字。
帝司夜!
“不如你回去问问老太太好了,我到底是谁,不然,我光在这里 在干说无凭,我相信你也不会相信的,”她从他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 来,看着他的表情,满足的笑了。
退到门边远远的看着他,霍言感慨:“真好,这种命运由自己掌 握的感觉,可是以前,我们都不懂珍惜呢。”
说罢,拉开门转身就走了。
她可以在任何人的面前掩饰,以脆弱与温柔获得同情,获得自 己想要的东西。
但是在夏子韩面前,她知道,这一招,不可取。
她也忍不下去。
以前是为了帝司夜,现在,是为了自己。
夏子韩看着霍言离去,缓缓的坐了下去 ……
与几年前不同,现在的霍言,明显是一个比往常手段不知道高 了多少段位的人,只几句话就能把他拿住,甚至还会让他从内心底 里升出一股对她的警惕之心来。
这是一个危险的人物。
“你确定要这么做?”修郑重的看着杨溪的眼睛,再一次的向她 确认:“你可想清楚了啊,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在看,你肚子里还有 宝宝……”
“就当是胎教了,”杨溪想伸手从他手中去夺,但是修却十分敏 捷的闪到了一边。
他手里是一叠照片,有些厚度,偶尔看到一角,似乎是带着血 迹的地下室一般。
杨溪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再怎么藏着,我还是要看的,”她摊 手:“你别小看我好不好,我也是修过医学的人呐,当初在太平间里 死人都不知道见过多少回了。”
“啊呸,你能不能有点儿姑娘家的样子,”修翻了个白眼:“哪有 姑娘家这么粗俗的说话的。”
杨溪觥了觥牙:“我都当孩儿他妈了,还姑娘呢。”
“得,我说不过你,”修挥了挥手,把照片拿到茶几上:“但是也 不能这么看呐,你还是坐下来看吧,我害怕你承受不住。”
“你也太小看我了,”杨溪一边走过去,但是心里没底,顺走了 桌上的杯子,一会儿要是真的害怕了,可是喝口水压压惊。
修先看了一遍,脸上的表情,难又言喻,皱成了一团似的,就 像一个糟老头子 ……但是眼里的凝重,却不似是在开玩笑的。
“真的有那么恐怖吗?”杨溪好奇。
跟了夏子韩几个月了,修也派了好几个人打入科研所的内部, 今天,终于搞来了他们内部的一些照片,杨溪迫不及待的想看一眼
但是只一眼,她便忍受不住,转头呕吐起来。
“我就说麻,你受不了就不要看了。”修在旁边无奈的说着,但 是却拿她没有办法,赶紧把那些照片挪开。
鲜红的颜色,刺目惊人,那些分散离开自己身体的肢体,那些 肉沫一样的东西全部都糊在案板上,带着一股让人绝望的味道,透 过照片都能看出那里曾经历过怎样的炼狱。
杨溪会吐是正常的,这些照片,只有修这样相似经历的人,才 会习以为常,常人若是没有任何反应,大约已经算是心理变态了吧
。
再一次站在这家医院前,杨溪竟不知应该用何样的情绪来面对 它。
以前,她来这里,大家叫夏夫人,她面上笑着,心里却不知道 有多落寞。
因为她不知所措。
但是现在,来到这里,当有人认出她,再叫她一声夏夫人的时 候,她听了,不知道有多么的恶心。
“您是?”看着办公室里坐着的陌生女人,小刘一时有些愣了。
既而脸色有些微红,杨溪是一个真正的成熟的女人,浑身都散 发着妩媚的气息,像他这种刚出社会的青涩小子,是完全没有抵抗 力的。
若是以前,杨溪一定会为了好玩,而调戏一番这个小实习生。
但是现在,她只觉得厌恶。
“夏子韩呢?”她问。
小刘见她面色不善,以为她是来闹事的,警惕的说:“夏总正在 忙,如果你想见他的话,麻烦预约,这位小姐。”
“呵?”杨溪冷笑,径自走到夏子韩的办公桌前,把第二格的抽 屉打开,拿出一个相框来,指着上面的两个人:“认识吗?”
这个过程,小刘看得目瞪口呆,她竟然对这个办公室这么熟悉
。
等到杨溪把相框拿出来之后,他瞬间了然了,然后,结结巴巴 的说:“您,您就是夫……”人。
当初,是夏子韩把她催眠了之后,昭告全公司的人,她就是他 的心尖尖上的人,是他的夫人,以前她不知道,糊涂,但是现在可 不……
“我不想听到那个字,”杨溪制止了他,又问:“现在可以告诉我 了吧,他人呢?”
小刘讪讪的看了一眼门口:“夏总正在看新片。”
“那我在这里等着他,没有问题吧,”杨溪说着,便自顾自的坐 下了。
哪里敢说不呢,小刘左右看看,觉得自己不太适合在这里待着 ,便出去守着了。
门啪嗒一声关上,杨溪直接站了起来,迅速的走到夏子韩的档 案柜前,里里外外的翻着 ……
想翻到什么,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不停的翻找着,希望可以找到对她有用的信息。
旁边的保险箱就在那里静静的躺着,不动如山,她看着,心里 起了痒痒。
若是真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他一定是会放在那里面的,而不是 在这门户大开的档案柜里。
这么想着,杨溪倒是平静了下来。
她没有钥匙,自然是打不开的 ……
大约过了十分钟之后,夏子韩从会议室回来了。
看着小刘在门口,问:“怎么站在外面?”
“夫人来了,在里面呢,”小刘指了指里面,脸色有些惶惶的样 子。
就像是受了些委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