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一盆冷水浇到了岳晓晓的头上。
啪嗒,啪嗒,水珠顺着岳晓晓的额头滴下。
十一月的天已是有些许凉意,窗户大开着,冷风呼呼地灌了进 来。
而身着单薄纱裙的岳晓晓不禁被冻得瑟瑟发抖,接连打了几个 喷嚏。
啊啾,啊啾!
“这是哪儿?”
岳晓晓刚恢复意识,神智还不甚清醒。
强忍着不适感,岳晓晓开始悄悄打量着四周。
好像是一个地下仓库,四周几乎空无一物,除了她自己身下坐 着的硬板凳和面前的落地镜以外就没有什么东西了。
廖青青饶有趣味地站在岳晓晓身后,看着她神情恍惚的样子, 像是一只垂死挣扎的鱼儿。
啪嗒,灯猛地被打开。
一时刺得岳晓晓连眼睛都睁不开,花了有半刻钟时间才适应突 然的强光。
“啊,啊啊啊啊,别过来,别靠近我!”
后知后觉的岳晓晓这才透过镜子看到一直跟鬼魅似的没有声息 地站在她身后的廖青青。
连连发出尖叫,拼死挣扎着,却挣脱不开身上绑着的绳索。
“你放心,我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只需要在这好好呆着,我 会好吃好喝地供着你,等过两天法院传票来了,我就把你送到警 局。
岳晓晓颤抖着嘴唇,“你这样,又跟我有什么区别,你这是绑架 ,绑架!”
“别这样说我,我可是会很伤心的,我的‘好姐妹’,我马上就会 给你松绑,不过你现在还是老老实实先待住吧。”
廖青青语气轻松,甚至还打开手机,放了一首歌。
“没有人会怀疑到我的头上的,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好好想想, 该怎么在法官面前忏悔自己的罪过,忏悔岳家的罪过。”
廖青青伸了个懒腰,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没有再多说一句,转 身就走。
听到身后仓库的大门猛地关上,岳晓晓惊得一愣。
随后努力地想要挪动自己的身体,椅子和水泥地摩擦,发出尖 锐又刺耳的声音。
终于,在岳晓晓的坚持不懈之下,她快要挨到门把手了。
啪,门又被打开了。
“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安分。”
廖青青挑眉不悦。
岳晓晓顿时急得额头冒汗,突然脑袋灵光一闪,忙道:“我,我 尿急,我要上厕所,你这样绑着我,我没有办法上厕所,要是尿在 这里,想来你也会不高兴。”
“喔,是么?行啊,那我就给你松绑,厕所在右手边,前面就是。
廖青青顺着岳晓晓的话茬接下去,反正岳晓晓现在就是砧板上 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谅他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廖青青思及此,便给岳晓晓解开了绳子,挥挥手,让她去了厕 所那边。
不过,廖青青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岳晓晓进了厕所,廖青青就在厕所门口呆着。
岳晓晓见状不妙,开始搜肠刮肚想办法从廖青青手里逃出去。
啊,有了。
“我要大便,厕所里的纸用完了,你能不能去帮我拿一些啊。”
岳晓晓朝门外大喊。
廖青青刚想进来查看岳晓晓是不是在耍什么花招,一闻到一股 难闻的臭味,连忙又退了出去。
“好。”
见廖青青真的被她骗走去拿纸了,岳晓晓赶紧从厕所里出来, 打量四周。
厕所里面有一个窗户,刚好有一个板凳。
岳晓晓迅速地搬起板凳,准备从窗户上爬出去。
啊啾,啊啾!
谁知道,爬到一半,脑袋开始发晕,涨涨的。
打了几个喷嚏,感觉身体越发沉重,脸颊发烫。
一个没注意,眼前恍惚,竟然从从窗户上甩了下来。
砰,还好下面有草垫着,但是看情况,右腿好像不能动弹了, 应该是折了。
岳晓晓也顾不得许多了,咬咬牙,强忍着疼痛爬起来,一痛一 拐地往外面走去。
谁知还没走两步,就看到拿着卫生纸回来找她的廖青青。
岳晓晓吓得脸色刷一下变得惨白,一声都不敢吭。
廖青青只是淡淡一笑,“看来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岳家的嫡出大 小姐怎么会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呢,看来还是有点脑子的嘛。”
廖青青扔掉手上的卫生纸,拽起岳晓晓就往仓库里面走。
“你,你要干什么。”
岳晓晓被廖青青用力一推,摔在了镜子面前。
廖青青捏起了岳晓晓的下巴,因为太过于用力,掐出一块淤青。
“放开我,你弄疼我了,我叫你放开!”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只‘落水狗’,你以为你是谁,你 现在已经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岳家大小姐了,已经不是那个能对我 颐指气使的岳晓晓了。”
“你现在在我眼里就是一只小小的蚂蚁,我随手轻轻一捏就可以 让你消失。”
岳晓晓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下巴上、身上全是淤青, 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好皮肤了。
衣服上、头发上全是杂草、污泥和灰尘,眼睛布满红血丝,嘴 唇撕裂开来,额头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
“啊,这不是我,这不是我。”
岳晓晓趴在地上,拖着残腿,往镜子的反方向挪去。
廖青青一只脚就抵在岳晓晓面前,另一只脚踩上岳晓晓的脸。
“早在你们岳家害的我家破人亡的那一天起,你就应该知道,总 有一天,我会回来复仇的,不会让你们有一天好日子过的,我在你 们身边做低附小那么多年,等的就是这一天,我要你们亲眼看着你 和你们岳家是怎么被我一点一点毁掉的。”
随后,廖青青不知道拨通了谁的电话。
不一会儿,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来了。
岳晓晓看到来人是岳家的家庭医生后有些惊喜,叶楠,叶医生 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为她治好过不少病。
看来,事情还是有转机的,岳晓晓好像又看到了逃出去的希望。
岳晓晓冲着叶楠挤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叶医生,你是来救我的么。”
廖青青嗤笑一声,“你还真是没长脑子,你不会以为他可以带你 出去吧,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呢,他是我的人。”
岳晓晓再次震惊,接着一脸失望。
看来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配不上你。“
廖青青还想说什么,叶楠放下岳晓晓,脱掉医用透明硅胶手套 ,直接用左手扣住廖青青的脑袋,放肆地掠夺廖青青嘴里的甜美。
“唔唔。”
“嘶。”
叶楠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女人还真是狠呢,不过,再怎么样, 都是他喜欢的女人。
舔了舔被廖青青咬破流血的嘴唇,一股子腥膻味。
叶楠吐出血沫,仍然痴痴地盯着廖青青。
廖青青摸了摸自己被用力吻的有些发红、微肿的嘴唇,轻描淡 写的来了一句:“你过界了,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你带她去好好疗伤吧,再耽搁下去,她的腿就真的废了。”
末了,又补了一句。
“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
叶楠看着廖青青转身离去的寂寥身影,又是心疼廖青青,又是 心疼自己。
最后苦笑一声,暗骂:“谁叫我喜欢上你了呢,你的过去怎样我 不在乎,你的一切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是你廖青青这个人而已 ,你总是这样折磨自己折磨我,把什么事都藏在自己心里,我又何 尝不是心甘情愿为你做下这一切。”
叶楠把岳晓晓带回了岳家大宅,顺便为她接骨包扎。
此时俨然已是卧床不起的岳母,靠着一口气吊着,苦苦支撑着 ,自知道已经等不到岳父出狱了,只为了等岳晓晓回来,再见上自 己的心肝宝贝女儿一面。
听到岳晓晓回来的消息,刚有点好转的岳母高兴的想要起床迎 接,却又听到晓晓摔断了腿,高烧不醒,有生命危险,一下子又失 去了精气神,彻底瘫软在床上,久久不能平静。
沉默了许久,岳母突然爆发,痛哭哀嚎。
“报应啊,这都是报应啊,都是我岳家的报应。”
说完气急攻心,吐出一口血,也昏了过去。
刚给岳晓晓处理好伤口的叶楠听到楼上心跳检测仪的报警声, 只得上去查看岳老太太的情况。
岳母的情况很糟糕,看样子可能会撑不过今晚了。
叶楠叹了口气,复又下楼,守着岳晓晓。
“醒了,岳老太太快不行了,我带你上去看看她吧,快点吧,不 然最后一面赶不上了。”
刚醒来的岳晓晓就听到叶楠这番话,一下子悲痛欲绝,面如死 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叶楠也没说什么,一把捞起岳晓晓,放在了轮椅上。
岳晓晓半天才憋出了一个字:“好。”
看到床上躺着的戴着呼吸机的母亲,岳晓晓实在是没有忍住, 直接哭了出来。
叶楠只是漠然地看着这一切,没有动作。
岳晓晓推着轮椅,来到岳母床前。
目光所及,全是母亲不知何时一夜白的头,原先保养得当的眼 角,也因为整天以泪洗面,有了细细碎碎的皱纹,整个人像是一下 子老了几十岁。
岳晓晓突然鼻子一酸,是她对不起妈妈,是她太任性了,都是 她的错。
岳晓晓扑到岳母的怀里放声大哭:“妈,是我,晓晓啊,晓晓回 来了,您快醒醒啊,您最疼爱的晓晓回来了,晓晓以后再也不惹是 生非了,再也不会惹得您和爸爸生气了,求求您醒来看我一眼吧。”
岳母像是听到了晓晓的深情呼唤似的,眼皮开始动了几下,接 着颤抖着想要睁开眼睛。
终于,岳母睁开了紧闭着的双眼,慈爱的看着岳晓晓。
“乖宝儿,快别哭了,都是我和你爸的错,没有较好你,也没有 做好自己,你爸爸年轻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后来也是利欲熏心,走 上了这条不归路,我劝不动他,索性也只能让他去了。”
岳母眼泪止不住地淌,“宝儿,都是我的错,是我没能规劝好你 和你爸,让你们都误入歧途,慈母多败儿,是我的错啊。”
“咳咳,咳咳,我不能陪你了,宝儿,小宝儿乖,要一个人照顾 好自己。”
岳晓晓感觉到手中握着的岳母的手温度逐渐变冷,心跳检测仪 长滴一声,遂归于平静。
岳母的瞳孔放大,嘴张的老大,看起来真的是很不舍得这个不 争气的女儿,世上唯有妈妈好。
岳晓晓被母亲的死狠狠刺激到了,最疼爱她的母亲去世了,还 就在她的眼前。
岳晓晓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叶楠不忍心看下去了,走过来,轻轻合上了岳母的双眼。
“节哀。”
团宠归来,大佬马甲又掉了
十月怀胎被刨腹取子,五年前她被妹妹陷害险些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