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杨溪,好久不见啊,”帝言就站在门边,看到她扭过头来 ,甚至冲着她开心的打了一个招呼。
就像是许久不曾见过的老朋友一样。
杨溪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你”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看到我就这么惊讶吗?”帝言慢慢朝前走着,笑得标准 得体,她说:“我们可是好多年不见了哦,怎么着,也得来一个拥抱 吧。”
她说着,在杨溪震惊的眼神里,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即便是乔安通知过她了,说帝言出来了,可是为什么……她第一 个来找人,会是她?
之前,她们并没有任何有交集的地方吧。
只是在帝宅里里看过她的照片,好奇问过许易,而他却三缄其 口。
这……算什么?
杨溪一时之间有些懵了。
“怎么?觉得我来找你有些奇怪是吗?”帝言翘了二郎腿在她对 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她画着精致的妆,就像是要去面见情人,穿了最得体又昭示身 材的衣服,整个人都散发着妩媚的气质,谁敢说这是一个刚刚从疗 养院里出来的女人?
与她相比,杨溪倒觉得自己才是从疗养院里出来的女人。
又通遢,又憔悴。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杨溪在她的气压之下,竟有些讪讪 地,小心翼翼的感觉。
哪怕她表现的很热情,但是身为女人,她还是感觉到了,帝言 身体里散发出来的凌厉。
来人绝对不善。
杨溪说话的时候,帝言一眨不眨的观察着她,就像是观察一个 她相中的狗或者是猫一样。
总之,她给杨溪的感觉就是,自己已经掉进了她设置好的陷阱 里面,现在,想出去,是不可能的了。
好半晌,帝言才轻笑一声:“杨溪妹妹,我们两个人,也算是家 人了,我来看看你,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顺着她的话,杨溪竟觉得是自己大惊小怪了。
但是她总觉得,帝言找自己并不简单。
后者玩弄着自己的指甲,漫不经心的问她:“你跟你的宝贝女儿 ,叫小桃儿的,听说她是未婚生子,怎么样?她还好吗? ”
还好吗?
有这么问人家的私生活的吗?
而且一上来就问这个问题?
杨溪真是觉得蹊跷又古怪,可是她却说不上来。
只客套的道:“还好。”
“还好?”帝言呵呵一笑,毫不客气的评价:“呵呵,作为孩子的 父亲,帝司夜那么渣的一个人,你竟然说还好?怎么?帝氏的钱已 经把你砸得连基本的做人的底线都没有了吗?”
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杨溪的笑容渐渐消失,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子危险的气息来。 她觉得帝言分明就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不需要外人操心,”杨溪的语气强硬起 来。
窥探别人的私生活,本身就是十分不礼貌的行为,哪怕摸不清 帝言是什么目的,她也有基本的尊严需要维护。
却不想,帝言噗嗤一声笑了。
她抬眸似嘲讽一般看着她:“私生活?真是一个好词啊,真是没 想到,跟帝司夜在一起,你竟还能说出隐私这两个字来,你真的天 真呢?还是该说你蠢呢?”
杨溪正了神郑重的告诉她:“请你放尊重一点。”
“尊重?呵,你难道不知道当年那些事情,是谁对你做的吗?你 为什么会生下这两个孩子,你自己不清楚吧?”帝言看着她的脸色,
竟嗤嗤的笑了起来。
她真是一点儿也不掩饰对杨溪的鄙视。
甚至那些鄙视里还带着若有似无的一丝恨意。
她的嘲讽太明显,杨溪直觉再不能往床上坐着,她穿了拖鞋下 来,坐到了她的对面。
一本正经的看着她:“帝言小姐,你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如 果有,我或许可以……”
“怎么?觉得我是从疗养院里出来的,就觉得我是一个神精病吗 ?”帝言戳破她的心思,倒是勾起唇角,轻轻一笑,像羽毛一样蒯过 杨溪的心。
然后她就听到她用近乎低语的声音在说:“你知道吗?我在疗养 院里的那几年,什么也没有得到,倒是那些神精病教会了我一个道 理。”
杨溪不说话,静静的听着她倾诉。
哪怕外表掩饰的再好,她的心里还是惧怕的。
帝言身上有一种无谓的,破灭的气息。
不论是谁,她只需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哪怕是毁了那个人,也 在所不息的感觉。
这感觉让杨溪非常的不舒服。
帝言直视着她的眼睛,轻轻淡淡地道:“你知道吗?跟那些精神 病比起来,那些被医生判绝患了病的人,其实才是真正清醒着的人 ,反倒是你们 ……真的活着吗? ”
杨溪一怔。
“杨溪,你是为了什么在帝司夜身边呢?你觉得痛苦吗?或者, 你想摆脱这种痛苦吗?”帝言倾了身子往前靠着,凑近了她的面前, 像一个试图迷惑她心智的人一般,想要控制她的想法。
几乎是下意识的摇着头,杨溪往后靠去。
这个女人,太危险了。
“没有吗?那你们两个就是很恩爱喽?”帝言眼里飘过一抹狠意 ,手里摆弄着的指甲已经被她劈成了两半。
不知她是何用意,但是两个人的形象,杨溪是不能破坏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深吸一口气,以掩饰自己内心因为 说谎而激起的波澜。
哪怕她不知道,帝言这么问,是出于什么目的。
可是她已经开始在试图触犯自己的自尊边缘。
即便是第一次见面,她也不会让她如此肆无忌惮。
“原来是这样啊,竟然是这样,”帝言站了起来,看着杨溪,笑 得百媚回生,却在下一秒,突然一个抽手,狠狠的朝着杨溪的脸上 抽过去。
“啪”
“啪”
“啪”
接连三个耳光,根本不给杨溪反应的机会,她也生生的受着了
甚至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两颊迅速的肿了起来,滚烫的感觉让杨溪心生悲愤,但是她深 吸了一口气,盯着帝言那些稍显癫狂的脸,语调迅速冷了下来:“你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