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这么早就会遇到帝司夜,按照她的想法,若是可以 ,她会躲着帝司夜,躲得远远的,不会直面他。
可是现在……
呵,不仅直面了,而且还让帝言狠狠的将了一军。
同是女人,别以为她没有看出来她的把戏,只是现在,她只有 一个人,而这一家三口,又将会如何凌迟她的内心?
她不知。
才刚刚与夏子韩撕破了脸皮,本以为,她至少还可以依靠一阵 子帝司夜,但是现在,发现,她什么也没有了。
谁才是最天真的呢?
杨溪苦笑一声,到头来,小丑原来是自己。
经过这么久的圈圈绕绕,却把自己给套进去了。
真是可笑,不是吗?
“哎呀,杨溪,你怎么在这里,我给你打了几通电话,你都没有 听到吗?”林曾的声溪从背后传来,紧接着杨溪的胳膊便被拉住了。
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呢,就被林曾拉着走了。
他还嘟嚷着:“你这是发什么神呢?刚才有消防队员过来说,那 边发生了几个菌灶,你赶紧跟我过去看看。”
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衣服递给她:’快穿上,这些菌灶也不 知道是不是我们见过的,若是没有见过,那可要小心了,别再感染 了什么。’
杨溪木纳的接过了手套,有些心不在焉的感觉。
大概是察觉到了她的状态,林曾有些不高兴了,他停下来,决 定整顿一下杨溪的心情:“杨溪,我们之间说好了的,你跟着我,必 须得吃得了苦,但是我是不是忘了跟你说了,你的状态,必须要时 时刻刻的跟得上我的节奏,你也知道,我们这个工作,是需要高度 集中的,如果你这个状态,那你还是回去吧。”
他说着,就要去夺杨溪手上的手套。
本来这活儿他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完成,但是看着杨溪心诚,而 且,她确实非常的聪明,在他的博导生涯里难得遇上这么一个好苗 子,他是打算要尽心的培养她的。
但是却因为帝司夜的关系,本身就对她心存芥蒂,她若是再这 样。
林曾觉得,不要也罢。
科研进展本就是缓慢的,缺了这个实习生,他也未见得会损失 什么。
“师傅,”杨溪赶紧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拽住了手套,有些慌乱 :“我刚才,刚才只是有些晕车,所以去那边歇了一下,闻到了一些 不好的气味罢了,现在已经好了,不碍事的,你别赶我走。”
她委屈可怜巴巴的样子不是装出来的。
她是真的觉得委屈,但是委屈的点却不能告诉林曾。
本来也没有想真的与她计较这么多,林曾甩了手套回去:’下不 为例。’
“—定,一定。”
哼了一声,林曾扭头就走,杨溪在后面快步跟上。
在这一瞬间,她内心里的情绪就像是打翻了调味瓶一样,五味 陈杂,但是林曾的态度,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是了,夏子韩靠不住,帝司夜靠不住,连她唯一的牵挂,乔安 ,那个家,也是别人的。
她还有什么?
她还输得起什么?
只有小桃儿了。
所以,她必须要上进,必须要努力。
起码,为自己活一次。
一整天,杨溪都跟在林曾的身后,跑前跑后,虽然累,但是这 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如此的充实过。
这种感觉,是钱财比不了的满足感。
她真的庆幸,自己做了一个这么正确的决定。
晚上,杨溪拿了属于自己的牌号,与林曾分别之后,揉着酸痛 的肩膀,回自己的帐篷。
现在是非常时机,为了方便救援人员,还有一些做消防的科研 机构,付氏直接在旁边的草地上扎起了帐篷,当时许易有些异议, 说是这样不利于大家的身体健康,而且,旁边是有一栋楼房是安全 的,可以先让一些领导住进去,但是帝司夜当时就瞪回了他说的话
。
他问他:领导?哪个领导?你住啊还是我住啊?
许易当时就不说话了。
随后帐篷搭起来的时候,帝司夜是第一个住进去的人,他作了 一个很好的表率,还在基地坚守在一线的工作人员,都在心里暗暗 的感动。
而这波举动,也是为帝司夜拉了不少人心。
晚上有大矿灯照着,杨溪倒是不怕,就是草原上坑坑洼洼,她 难免会被绊一下,就这样一路踉踉跄跄的走到了帐篷帘前。
她正准备打开门帘,就看到里面伸出了一只修长的手,从里面 拉开了……
“倒吸了一口凉气,杨溪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作为一个无神论者,她可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令她汗毛倒竖 的,是什么人在她的帐篷里?
而且看手的大小,竟是一个男人。
在这种地方,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她根本没有办法预料,少 不得总有那样的人,会发灾难的财,会劫灾难的色。
这言上,只有人性是最难捉摸的了。
而杨溪,在这言上孤身一人,她最不缺的,就是警惕之心。
门帘拉开,帝司夜的脸露了出来,他先是有些惊讶杨溪的双手 抱胸的站资,然后看着她随时准备跑的动作,有些无奈:“我就这么 可怕吗?”
心里一股无名之火升腾而起,累了一天了,再被他这么一吓, 杨溪简直有想掐死帝司夜的冲动。
“进来吧,”帝司夜出来,伸了手去拉她,“我给我准备了一些热 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