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戴人皮,面具时，他经常会被人这样盯着看。
不过，换了被谢戈这么盯着还真有点不习惯……
“看什么？不是你和凌锐常说，男人身上有伤痕是勋章，那叫男人味儿？”
谢戈想说，那是不一样的。
你这样的，不叫勋章，叫恶梦……
不过谢戈也没蠢到这时候说这种扫兴的话，只笑笑道：“是啊！一点无损声哥你的英俊，反而男人味儿更足了。”
被他这一通瞎奉承，言寄声差点喷了：“看不出来啊！你这几年还是有长进的，在我面前说谎都不带眨眼了。”
谢戈没说话，只赶紧用力眨了眨眼。
言寄声一下子笑了，然后问他：“其实我倒是想问问你小子，为什么就能相信我是真的，而不是那个冒牌货是真的？”
“声哥，我也没那么蠢好吗？”
“还不蠢呢？听说你叫那个冒牌货叫了挺久声哥的，当时不也没看出来么？”
谢戈：“……”
“行了，不逗你了，那货整得跟我那么像，连我妈都认不出来，何况是你们呢？”
“四小姐认得出来，她说不是你。”
“我知道！”
“知道您还不……回来。”
“回来过，经常回，也看她，也看你们，也看……管家和我妈，只是……你们都认不出来我罢了。”
这话题绕来绕去，好像是又绕回去了。
谢戈正有些难受，凌锐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哪儿呢？不是刚回来，怎么就不见了？”
“有点事儿……”
“什么事儿都不能跟我说了？”
“是，不能跟说你。”
谢戈说完直接挂了，转而对言寄声道：“声哥，我得回去了，要不然，那边可能就怀疑了。”
“嗯！”
“声哥……”
“怎么了这是？粘粘乎乎的？”
“没有，我就是觉得应该跟你说一句：欢迎回来!”
言寄声笑了：“谢谢！”
谢戈下了车，素格力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查到的问题比较多，电话里讲不清楚，素格力干脆给了言寄声一个地址。
言寄声告诉了司机地址，自己在后座重新戴好了面具。
一个小时后，他便倒了素格力所说的，那个‘人妖工厂’。
那是间地地道道的黑厂，在这里的孩子，有的是家里太穷，被自己家人送来的，但更多的，就是像之前那个叫‘金伯莉’的孩子一样，被‘捡’回来的。
说是捡，其实就是买回来的……
这里的孩子，大多过得不好，从小就会被当成女孩子养大，有一些长得特别好的，只要被看上了，就算是很小，也会被带去‘赚钱’。
而有些大一点的，到了发育的时候，就配合着打激素，控制发育，然后让他们的身体，朝着不男不女的方向发展。
最后等到成年，运气好的，也能傍上大款卖个好价格，从此恢复自由身。
运气不好的，就是各种娱乐场所……
不过，这样的地方，一般都由当地的黑暗大佬保护着，素格力要不是因为以前的背景也比较特殊，认识当地的黑暗大佬，也没这么快查到这儿。
那大佬信得过素格力的人品，也喜欢他出手的阔绰，知道他的老板，就是许多人奉为上宾的白瑞德时，便生出了几分结交之意。
这一次，就算是为了结交白瑞德这个财神爷，而给出的诚意。
言寄声到了地方，才发现那儿可以说是又脏又乱，孩子们个个跟小猪似的养着，好几个男孩都只穿了裤子，上衣都没有一件。
他们看到陌生人时，都露出了好奇的眼光。
因为知道，每当的陌生人来时，就有一些认识的小伙伴会被带走，有一些，后来回来了。
回来后总会生一场‘大病’，但生病的时候却能吃到所有小朋友们都吃不着的好东西。
但有一些小孩子被带走后，就再也没回来……
所以，孩子们看到陌生人时，心情总会很复杂，又是害怕，又是期待。
但是他们很快发现，这一次的陌生叔叔不带人走，只是找人问他们话。
那个陌生叔叔说的话他们听不太懂，但有人会把叔叔的话翻译给他们听。
那个叔叔在打听金伯莉的事情……
孩子们都认识金伯莉，因为他从小就长得好看，所以，总是得到偏爱，但孩子们也都很讨厌金伯莉，因为没办法跟他好好相处。
“金伯莉不是被带走了吗？而且，一直没回来，不是就不回来了吗？”
“这个叔叔也喜欢金伯莉吗？可是他来晚了，金伯莉已经被其它人带走了。”
“真不知道金伯莉有什么好的，他都不说话的，而且很讨厌。”
“可是他好看啊!”
“好看有什么用，一个小傻子，不是吵闹就是咬人，要是把陌生叔皮咬了，肯定会被打死的。”
“对喔！金伯莉是个傻子，好看的小傻子。”
“可是金伯莉也没有现在好看呀！就是从有一个陌生叔叔来了后，每一次他回来脸上就有伤，然后，伤好了，就更好看了。”
“对，每一次拆了纱布他都更好看了呢！”
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说什么的都有，这些话全都被一五一十地转达给了言寄声。
他最后直接问那个管孩子们的老太婆，不过，老太婆问什么都说不知道。
显然，她不是不知道，是不想说。
素格力就给了他一捆钱，老太婆细长的眼睛，直接就睁了个老大，之后，什么都说了。
她果然是个华人，虽然在泰国呆了一辈子，现在说中文都有口音，但不妨碍听就行。
“是的，孩子们说的是真的，不过，那个最后一次接走了金伯莉后，就再也没来过了。”
“他脸上的伤，那人总说是被有钱人折腾出来的，但我看着不像，像是动了刀子。不过以前他没现在这么傻的，就是每一次被人带走之后再送回来就……有点儿。”
“可能也是真的被折腾了，毕竟，才那么小……两岁就开始了。”
“不过，可能是为了以后卖个好价格吧！反正，金伯莉是真的越长越好看了，要不是脑子有问题，以后一定是头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