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出那样的动静,并不是谁真的在摔桌拍碗。
有小布丁在,郁陶就算是再气言寄声,都不可能跟他那么闹。
刚才,她不过是正在倒水喝的时候,突然看到言寄声进来,一时心慌,她手没拿住杯子。
玻璃杯砸在地上,郁陶赶紧蹲下身去捡,只是迎着言寄声的目光,她原本就心慌,一时大意,手指就被碎玻璃的边缘划了一下。
“嘶!!”
她刚才有点走神,手指被划的有些大,鲜血一下子冒出来。
郁陶下意识缩了一下手,紧跟着,纤白的手指便一把被男人抓了过去,看着上面蜿蜒而下的鲜血,他眸色暗的更深……
郁陶天生皮肤雪白,手指也纤长好看,鲜红的血液涌出指尖,白与红的交织,竟莫名有种破碎的妖异感。
言寄声看的有些呆!
他不是喜欢看她手指流血的样子,就是之前学习怎么讨好老婆时,刚好在网络上看到过,说,如果老婆或者女朋友一不小心手指被割伤了,送医是下下选,上上选应该是赶紧冲过来,一把抓着对方的手指,直接含进嘴里去……
所以言寄声刚才过来时,本来是抱着这种‘罪恶’的念头的。
然而,言总毕竟是个有洁癖的男人,而且,洁僻的程度相当之严重。
所以,当他看见郁陶手指上近两厘米长的口子,还在不停冒血,他就感觉下不去嘴了。
不会被当成吸血鬼吧?
重点是……
他的口水里不会有细菌吗?细菌混在血液里,再透过伤口钻进她的身体里……
就只是这么一想,那画面感就扑面而来。
言寄声有点受不了。
可是,网上说,这样做的话,女人都会很感动,有时候还会娇羞地用小拳拳砸心口。
撒娇说:你讨厌!
言寄声有点想听郁陶满面羞红地跟他说讨厌,但看着她一直在流血的手指,下……下不去口!!!
就在他犹豫着犹豫着,最后还是狠狠心张开嘴时。
郁陶猛地一把扯回自己的手。
讲真,郁陶被他的反应吓到了,就觉得他不正常,也不知道要干什么?还张嘴,像是要一口咬掉她手指似的。
虽然郁陶也清楚,他肯定不可能真的咬断自己的手,但就是……
刚才他的反应令她瘆的慌!
然而,某人还一本正经地把她的手重新拉扯了回来:“等等,我帮你涂点口水就好了……”
啥?
听见这话,郁陶差点两眼一黑。
她可是个医生,那种什么涂口水的行为,在她这样的专业人士面前听来简直是要命。
更何况,要说她的手指只是被针戳了一个小孔什么的,他涂涂也就算了,这么大的口子,她怎么涂也是止不了血了呀?
“你有点常识好不好?”
再次一把将自己的手指,从他的魔爪里抢回来,郁陶闷着头冲进了洗手间。
看着她把手就那么随意地放在水龙头之下冲洗,言寄声吓得立刻过来抓着她不让:“你干什么?水里不会有细菌吗?”
郁陶又忍不住想翻他白眼:“我是个医生,难道连这种小伤口都处理不好吗?”
好像也是……
言寄志这才不好意思地放开抓着她的手,可郁陶的手指确实割的有点大,一边冲就一边不住地埸上冒血,言寄声看着实在受不了:“你这样也止不了血的吧,一直在流啊!”
懒得跟这种没常识的大少爷解释那么多,郁陶一边认真清洗着伤口,一边给他找事做,省得他一直在这边叨叨着烦人。
“去找找这里没有药箱?如果没有的话,打电话给前台,让他们送一些碘酒,再拿点云南白药粉,纱布棉签,实在没有的话,创可贴也可以。”
言寄声听完,二话不说扭头就出去了。
当他猛地拉开卧室的房门,正把脑袋贴在门上偷听的谢戈,直接摔了个四仰八叉。
他人躺在地上,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声哥,你……要出去呀?”
言寄声却并没有跟他发火,只问他:“这里有医药箱吗?有的话赶紧给我找过来,没有的话,去前台给我要,里面一定要创可贴,云南白药粉,纱布棉签碘酒之类的,要快……”
“为什么要这个?声哥你受伤了?”
谢戈说完,立刻就想起了之前这里传出去的那种砸东西的声音,他顿时虎躯一震:“受伤的难道是少奶奶?声哥……你不会把人砸伤了吧?”
“你放屁!老子是那种没人性的吗?”
吼完,他直接拎着谢戈的后领,把人甩出了门:“少特么废话,让你拿东西就赶紧拿,要快……”
谢戈一脸懵逼!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他毕竟以前练拳时也经常受伤,他当然知道言寄声让他拿的药是做什么用的。
这个总统套房里面确实是有临时医药箱的,他赶紧以最快的速度从客厅里翻找出来,重新过来敲门时,差点又被言寄声吼了:“不是让你去拿药吗?怎么又回来了?”
谢戈直接把药箱怼进了言寄声怀里。
言寄声立刻转身过去找郁陶去了,门没有关,谢戈就站在门口,不过他实在是太担心内里的情况,便悄悄伸头朝里面看了看。
这才发现,郁陶头脸上看着都还好好的,只是左手紧紧抓着右手……
原来只是伤了手。
还好!还好!
凌锐放心了,赶紧又好心地替他们把房门带上……
郁陶被割伤的是右手,用左手处理起来不方便,上药什么的都可以勉强凑合,但是要包纱布……
一只手就太难了。
郁陶只好用捏着伤处,指挥言寄声帮她包扎一下。
可言寄声哪里干过这个呀?
他大少爷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但看着郁陶用一大团纸巾包着,却还隐约渗出了血的手指,心里又是着急,又是懊恼。
不行!
以后一定要好好学习一下怎么包扎伤处,至少处理这些简单的病痛,他一定要很拿手,而且不能让郁陶痛。
郁陶可不知道,这短短的时间里,这位大少爷脑子里面想了那么多。
她只是平静地指挥着他,直到这位大少爷把她好端端的一根手指,包成了一根超级肥胖的棒棒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