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旺斯,薰衣草庄园。
明酒笙推开窗,微风吹来,花香弥漫。
那一天,她知道是鸿门宴,故意赴约,假死脱身,只是没想到楼慕霜做事太绝,她差点露馅。
幸好在关键时刻,沈烬渊出现,打发了那些混混,解救了她。
他逆光而来,朝她伸出手,对她说:“别怕,你爷爷让我来接你。”
这段时间,她在国外养病,调节心情。
也不知道,她送去的那份‘大礼’,有没有惊艳众人?
……
傅南衿感到难以言喻的窒息,他走向傅宅深处的书房。
这里存放着一些稀奇古怪的玩具,甚至有过时的游戏机,充斥着他的童年痕迹,就连楼慕霜都没有来过。
傅南衿感到一阵安心,这时,一道突兀的女声打破了静寂。
“南衿,你来这儿做什么?”楼慕霜毫不掩饰地嫌弃着老旧的书房。
“这地方又破又烂,光线还不好,回房间吧,我让佣人给你泡杯咖啡。”
傅南衿站在书桌前,曾经无数个夜晚,他面对着堆积如山的文件焦头烂额,明酒笙总会悄悄放一杯安神茶在他手边。
有时候,又是一碟她亲手做的点心,卖相不是很好,味道却让人流连忘返。
“南衿,你发什么呆?”楼慕霜有些不耐烦,她指指点点,“这桌角都磕破了,回头我给你定制一套意大利进口的。”
她自顾自说着,没有注意到傅南衿攥紧的拳头。
她突然被一个不起眼的盒子吸引,打开一看,是一枚朴素的银戒指。
“这么寒酸的东西也留着?一看就是地摊货,扔了算了。”
她随手要丢进垃圾桶。
傅南衿一把夺过戒指,“别动!”
这是明酒笙十六岁时用攒了很久的钱给他买的生日礼物,他嫌寒酸,随手扔在桌子上。
可现在,她连骨灰都被明家人带走了……
“够了!”
傅南衿忽然意识到,他和楼慕霜的关系从来都不对等。
她口口声声用恩情捆绑了他这么多年,索取他的信任和维护,可除了那些恩情,并没有实质上的付出,永远只有口头上的关怀。
曾经,他对明酒笙的好不屑一顾,视为空气,错把珍珠当鱼目。
笙笙……真的死了。
再也不会有人像她一样,用生命来爱他。
无边的孤寂如潮水般涌来,傅南衿冷冷开口:“滚出去。”
楼慕霜被他身上暴戾的气息震慑住,她硬生生咽下去心头的抱怨,有些不甘心地离开了。
傅氏家大业大,即便被明氏针对,也还能苟延残喘一段时间。
只不过,楼慕霜像变了一个人,在傅家春风得意,对佣人颐指气使,俨然一副女主人姿态。
饭桌上,楼慕霜忽然捂着嘴冲进洗手间干呕。
傅南衿眉头蹙起,他心头出现一股不详的预感。
片刻后,楼慕霜脸色惨白回到餐厅。“南衿,我这个月没来月经,那晚没做措施,不会有了吧?”
傅南衿的心猛地揪紧,他的目光掠过楼慕霜平坦的小腹,没有任何喜悦的情绪,有的只是无边的恐惧。
他疲惫吩咐管家:“去请家庭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