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衿没有求饶,他跪在地上,背挺得笔直。
“啪!啪!啪!”鞭子如雨点般落了下来。
很快便血肉模糊。
楼慕霜被眼前这一幕吓傻了,她忘了伪装,下意识退后一步。
不是这样的……
她开始后悔,早知道傅老爷子这么极端,她就再忍几年了。
傅南衿的视线在剧痛中模糊。
他似乎看到了第一次和明酒笙相遇的情景。
那时,她因为被拐卖,身上遍体鳞伤,她逃出来了,眼神却因长期挨打变得怯生生的。
她抱紧他说:“哥哥,你是来救我的吗?”
他知道她温柔善良,却亲手折断她的翅膀,给她温暖,又若即若离。
其实,他知道有不少人来找过明酒笙,但他故意挡了回去,让明酒笙只能困在傅家,为他做事。
曾经,他以为,明酒笙永远都不会离开。
傅南衿捏紧那枚朴素的戒指,心中惆怅。
笙笙……你死的时候有这么疼吗?
傅南衿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被随意丢弃在傅家大门口的水泥地上。
他身下还有着尚未干涸的血迹。
夜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冷得他牙齿打颤。
精致的女人踩着恨天高停在他面前,手里提着一个行李箱,正是同样被‘请’出来的楼慕霜。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傅南衿,没有半点心疼。
那双曾被他视为救赎的眼眸深处,夹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嫌弃。
他艰难抬起头:“小妈,我会负责的,我们做一对平凡普通的夫妻,我会努力让你和孩子过好……”
他试图用承诺来填补内心巨大的空洞。
楼慕霜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
她唇畔勾起讽刺的弧度,声音尖锐又刺耳。“平凡?普通?”
“傅南衿!你现在就是一个身无分文的丧家之犬!你拿什么让我和孩子过得好?靠你去工地搬砖吗?还是去扫大街?”
她嫌恶地看了一眼傅南衿身上肮脏破烂的衣服,仿佛怕沾染上晦气。
“我楼慕霜生来就该是被人伺候的命!跟着你过普通日子?那还不如让我去死!”
她恶毒的话语瞬间将傅南衿所有理智击溃,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一瞬,楼慕霜苦心孤诣维持的温柔形象崩塌殆尽。
傅南衿一瘸一拐地扶着墙壁往外走。
“小妈,你相信我,我会给你和孩子最好的。”
他用为数不多的积蓄在城中村的居民区租了个狭小的一室一厅。
房间阴暗潮湿,空气里弥漫着霉味。
家具简陋破旧,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
楼慕霜踏进这个‘家’的第一秒,脸上的嫌恶再也掩饰不住。
“这地方能住人吗?又脏又臭,这床是什么破烂?”
她把行李箱砸在地上,怒目圆睁瞪着傅南衿。
“这就是你说的会给我最好的?”
傅南衿声音低哑,疲惫不堪。
“先将就一下,你怀着孩子,早点休息,我去处理一下伤口。”
楼慕霜冷冷瞥他一眼,像在看一个没用的废物。
她烦躁地刷着手机,对傅南衿的伤势漠不关心。
傅南衿在卫生间处理完伤口已经是深夜,客厅空空荡荡,楼慕霜走的时候没有锁门。
他关好门,蜷缩在吱呀作响的床上,眼神空洞。
楼慕霜像变了一个人,他从来没有想过相处了这么多年的小妈,会有这么尖锐的一面。
伤好以后,傅南衿开始找工作,可没有公司敢要他。
他只好去工地搬砖,在40℃的大热天汗流浃背地四处找活干。
贫穷让他上进,搬砖的生活又苦又累,他已经没有心情难过了。
只是楼慕霜人间蒸发,彻底消失。
傅南衿趁休息的空当给她发消息:“小妈,我赚了钱,下个月就可以给你和宝宝换大房子了。”
消息发出去的瞬间,他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这时,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加的好友的聊天框发来了99+的照片,他点进去的瞬间,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