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林肯停在大门前,佣人打开车门,沈烬渊下车,朝明酒笙伸出绅士手。
明酒笙慵懒抬手握住,她朝沈烬渊微微一笑,温柔四溢。
那抹笑意刺痛了傅南衿。
傅南衿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窒息。
可他还是鼓足勇气冲了出来。
“笙笙!”
明酒笙微微一怔,她顿住脚步。
等看清傅南衿手里那个有些眼熟的礼盒时,她眸中闪过讽刺和厌恶。
傅南衿无视沈烬渊沉下的脸色。
他卑微地讨好着明酒笙,“笙笙,你喜欢的小兔子,我特地买回来了!我知道我以前做的不够好,我一定会……”
他的神情怔住,剩下的话顿在嘴边。
因为明酒笙并没有接过盒子,而是用力一推,将礼盒摔在了地上。
像对待垃圾一样。
他怔怔地看着自己几乎倾家荡产换回的天价玩偶。
耳畔响起明酒笙充满讽刺的声音。
“傅南衿,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十五岁想要的东西,二十五岁得到已经没有意义了。
“这种东西,也就配在你傅家当个摆设。现在我想要的东西,爷爷和烬渊都会给我最好的。”
她说完,挽住了沈烬渊的臂弯。
沈烬渊立刻反手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明酒笙手指上的那枚钻戒,刺痛了傅南衿的眼。
“省省吧,别白费力气了。”
明酒笙挽着沈烬渊,在保镖的簇拥下,从容不迫地走进明家。
傅南衿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不,他不能放弃!
……
进了大门,明酒笙卸下所有伪装,有些脱力。
沈烬渊神色紧张:“笙笙,你还在乎他吗?”
明酒笙摇摇头。
她只是遗憾原本的好心情因为傅南衿的出现而冲淡。
“从前我倒是没发现,傅南衿这么爱我,他只是不甘心而已。”
傍晚,明酒笙换上礼服,和沈烬渊一起参加慈善晚宴。
明酒笙挽着沈烬渊的手臂,穿梭在宾客间。
像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事,她唇畔扬起一抹清浅笑意。
无人注意的角落,傅南衿的目光贪婪地追随着明酒笙。
她光芒万丈的模样深深吸引着他。
可他不敢靠近,如同阴沟里的老鼠一般,默默尾随。
变故横生。
几个假扮成服务员的男人冲了进来,面露凶狠。
其中一个人动作迅速,手握匕首,朝明酒笙扑了上去。
“小心!”
安保人员反应极快,立刻上前阻拦。
场面瞬间混乱不堪,惊恐的喊叫声盖过了音乐声。
沈烬渊本能地将明酒笙护在了身后。
可持刀男人十分狡猾,灵活地寻到一丝空隙,冲明酒笙侧面扑来。
明酒笙瞳孔骤缩,大脑一片空白。
一道身影,猛地从明酒笙身侧将她撞开,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这一刀。
明酒笙被撞得踉跄后退,跌入沈烬渊的臂弯。
她惊魂未定地抬头,眼前的画面几乎让她血液凝固——
傅南衿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鲜血喷涌而出,浸湿他的上衣。
他嘴唇翕动,带着一抹偏执,“笙笙……你没事吧?”
看见明酒笙被沈烬渊紧紧护在怀里,他眸子黯淡了下来。
他如断了线的木偶一般倒了下去。
……
医院,傅南衿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如纸。
他的意识逐渐回笼,嗓音沙哑,“笙笙……她怎么样?”
护士还没来得及回答,病房的门就被轻轻推开了。
明酒笙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沈烬渊。
她手里捧着一束刚从花店买的绿色洋桔梗。
她的神情冷漠疏离,像是在完成任务。
“傅先生,你醒了?”她的语气很平静,“爷爷听说你救了我,心里过意不去,让我和烬渊来看望你。”
她刻意强调了爷爷和沈烬渊,和他划清界限。
她扫了一眼傅南衿的伤口,“恢复的还不错。”
傅南衿内心酸楚,他绝望地盯着明酒笙的脸庞,企图找到一丝怜悯,可什么都没有……
“笙笙,我为你挡了一刀,你能不能不计前嫌,原谅我?我一定……”
他还没说完,便被明酒笙打断。
“傅南衿,你以为挡一刀,就能把过去的事一笔勾销?就能抹平你对我的伤害吗?”
“你报复了楼慕霜,报复了你的童养媳们,可伤我最深的,从来都是你,傅南衿。”
傅南衿整个人剧烈地发抖。
良久,他眸中一片死寂,心如死灰,“如果我死了,你会开心吗?”
明酒笙冷嗤:“你死了就能赎罪吗?我告诉你,你的死对我来说一文不值。”
“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不要再来纠缠我了,收起你廉价的自我感动,带着你让人窒息的爱,有多远滚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