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旺斯,明酒笙的房间里,顶级医疗团队如流水般络绎不绝。
明酒笙躺在床上,任由医生摆弄,从她的方向只能看见沈烬渊俊美的侧脸。
他脸上写满了心疼,明明自己是病弱体质,时不时要咳嗽两声,却无比担忧她的身体。
“怎么样,笙笙的病,有好转吗?”
他在听说明酒笙愿意嫁给自己时,就欣喜若狂,打听明酒笙的近况,得知她得了胃癌,他甚至想狠狠把傅南衿揍一顿。
幸好是胃癌早期,不是晚期。
“沈少爷,明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发现得及时,只要好好治疗,是有治愈的可能的。”
沈烬渊松了一口气,医生离开,他坐到明酒笙床边。
“笙笙,你一定要好起来。”
明酒笙弯了弯唇角:“你难道不应该先担心下自己吗?”
沈烬渊揉了把她的头发,“笙笙,你好起来最重要,要是我死了,整个沈家都给你。”
……
大厅内,一片狼藉。
傅南衿的目光扫过几位童养媳。“你们也给我滚。”
童养媳们纷纷愣住。
“楼慕霜利用你们,你们何尝不是心甘情愿做帮凶?”
“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私底下是怎么轻贱笙笙的?你们根本不配留在傅家!”
傅南衿无视童养媳们惨白的脸,对管家下令。
“断了她们所有经济来源,给她们买车票离开这里。”
他直接将她们打回原形,这是对她们当初欺凌明酒笙的惩罚。
他站在大厅,平静地开口:“笙笙,你看见了吗?伤害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楼慕霜被打到流产,她想哀求路人救自己,可几位妇人哪里允许?
她们带着楼慕霜去找男人们兴师问罪。
楼慕霜勾搭的男人们都是妻管严,才会在她身上找刺激,眼见着事情败露,直接放弃了她。
她被扔到贫民窟的混混堆里,那些小混混看见她就像饿狼碰见了新鲜可口的小羊羔,想狠狠撕碎。
楼慕霜想逃,却被捏着脚踝拽了回去。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她再次见到傅南衿的时候,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傅南衿阴鸷地看着她:“楼慕霜,我来接你了,开心吗?”
楼慕霜心中一喜,正要上前,却被保镖一脚踹开。
傅南衿冰冷的声音响起。
“送她进监狱。”
……
或许是罪魁祸首受到了惩罚,明氏的打压减轻了一部分,可还是在短期内让傅氏损失了十几个亿。
傅南衿没日没夜地加班,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甚至要频繁应酬。
夜色如墨,傅南衿推开包厢的门。
过去傅氏可以随意拿捏的客户,现在充满了轻慢,甚至提出要傅南衿新来的女助理陪酒。
傅南衿强压下怒意,端起酒杯,“王总说笑了,助理不懂事。来,这杯我敬您,条件好说。”
以前这种场合,他何曾需要如此低三下四?
他记得很清楚,有一次也是类似的刁难,他刚皱了下眉头,坐在他身边的明酒笙便放下果汁杯。
她不过三言两语,既点出了对方的无礼,又维护了他的体面,还提出了一个看似双赢的方案。
那人最后不仅讪讪地收回了无理要求,还主动让了利。
而他,只需要在事后,揉揉她的头发,夸一句‘笙笙真厉害’。
那时候他只觉得理所当然,甚至觉得她多管闲事。
原来,有些东西只有失去了,才知道可贵。
酒过三巡,包厢里的乌烟瘴气让傅南衿感到窒息。
他借口透气,冲进洗手间。
喝了太多酒,他再也抑制不住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剧烈地呕吐起来。
两个服务生模样的年轻人正在走廊激烈地讨论着。
“哎,听到了吗?明家那个小公主好像要回国了!”
“明家?哪个明家?”
“还有哪个,就是首富明家啊,听说明老爷子对这位小公主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你说她啊!她好像一直在国外治病还是留学来着?名字也好听,叫……”
“叫明酒笙!跟傅家胃癌去世的那个童养媳同名同姓呢!你说巧不巧?”
傅南衿猛地怔住!
明酒笙?明家小公主?同名同姓?
所有的痛苦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难以抑制的狂喜席卷了他的身心。
笙笙没死?她还活着!他当时只见到了笙笙的骨灰,并未亲眼见到她的尸体!
而且,视频里并没有她被折磨的画面。看来,她没有受苦!
她肯定是去国外治病了……
傅南衿整个人笼罩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他掏出手机想不顾一切去联系明家。
他要亲口告诉笙笙,他想通了,他爱的一直都是她!
服务生的声音又飘了进来。
“不过,这位小公主好像是回来联姻的,和沈家那个病秧子少爷,婚礼就在下月初!”
后面的话,傅南衿一个字也听不见了。
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