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段景虚正在一个人下棋,“来了?过来一起下。”
莫轻舞掀开长袍,有几分气势的坐下,手持一枚黑子,落在棋盘的中间。
段景虚眉头紧皱,“你倒是给本王出了一道难题。”
段景虚的白棋落下,莫轻舞很快黑棋紧跟。
“莫贵妃这招,让本王竟然没了后路。”
随后,莫轻舞又下了一子,落在他旁,一盘死棋变活了,一瞬间又僵入了死局,环环相扣,生生不息。
段景虚不禁抬眸打量了莫轻舞,眼底带着几分复杂之色。
“原以为莫贵妃只是口齿伶俐,没想到棋居然也下的如此之好。”
“普天之下,能胜本王的不多,皇上算一个,长安侯算一个。现在你算一个。”
能把棋下好,定然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人。
这个女人绝非池中之物。
“九皇叔过誉了……”
“何事,不防直说。”段景虚眼底寒光,抬手之间,紫袍动荡。
“九皇叔猜到了,你还是不放心本宫。”莫轻舞唇起唇伏,眸光一直注视着棋盘。
“这个子该落在这里,白棋将万劫不复。”莫轻舞喃喃自语。
段景虚的眸子凌光一聚,紧闭的嘴唇微起;“莫贵妃还真是穷追不舍,丝毫不给本王喘气的机会。”
莫轻舞索性不下棋了,如玉的手在棋盘上面一挥,一盘棋全乱。
带着弧度的嘴角上扬,眸子带着精光直射段景虚:“是九皇叔,穷追莫舍……”
“九皇叔派的杀手实在太差了,一点儿也不干净利落,就不怕本宫反咬一口?”
“那莫贵妃的意思摊牌了?”段景虚不明确她的态度。
“是你要跟本宫摊牌。”
“本宫只想过清净的日子,不愿多生事端,但若有打扰了本宫心中的这份清净,那么本宫不介意奉陪到底。”
话落,莫轻舞霸气的起身,冷眼低下看了他一眼,扬长而去。
路过外围,看见帐篷里灯火燃起,家人团坐,欢声笑语。
月光照在莫轻舞的容颜上,竟有几分孤独之意。
宫中的生活如履薄冰,她得时刻保持警惕,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这段时间过的太顺了,导致她松懈了许多,还是她大意且过于自信轻敌了,为了自己的小命,往后必定要加倍小心。
策渊和段云廷在一处阴蔽的树下。
段云廷扶手而立,冷风拂面,吹着他两鬓的发丝,修眉冷眼,竟是那么的傲气。
策渊站在身后,嘴角上扬,依旧那副绝美的笑容。
“皇上,那日追杀臣和莫绰的,已查实,是九皇叔的人。”策渊风轻云淡的说着,完全没有因为面前站着的是皇上而敬畏。
“杀你?”段云廷饶有趣味。
“并非。臣这么大的诱饵在,居然去杀一个不知名的小子,实在匪夷所思。”
段云廷眼底快速的闪过了一丝光芒。
确实匪夷所思,莫轻舞到底知道策渊的什么秘密,让他下此毒手?
“近来可好?”段云廷转移话题。
“很好,待在府中,吃了又睡睡了又吃,托皇上的福,是臣想要的日子。”策渊伸了个懒腰,顺带打了一个哈欠,毫无形象。
段云廷完全没有责怪的意思,嘴角染上了一抹笑意。
“可有想回来帮朕?”
“暂时没有,我可得过过舒坦的日子。再则,皇上早已把朝堂掌握在了手中,臣来,也帮不上什么忙了,白拿高额的俸禄,这心里过意不去。”
“若是别人说这番话,朕相信,你说这番话,朕却是万万不会信的……”
话落,两人都轻笑了几声……
“国师乃三朝元老,在朝中根深蒂固,朕想改革,他却有意阻拦,你有何见解?”段云廷余光看向他,询问道。
“暂时并无见解,改革这条路任重且漫长,只能慢慢来。皇上刚登基不久,不宜操之过急。”
深夜,段云廷来到了莫轻舞的帐篷内,见其正梳妆,准备上塌。
看到段云廷,莫轻舞眼中暗光闪过。
“那日,把朕赶出了帐篷,今日还赶么?”段云廷笑了笑,打趣味的说道。
莫轻舞摆手,让康嬷嬷等人退下,起身,欠身:“恭迎皇上,臣妾不敢,那日只是如实说。”
“你在躲避朕?朕觉得你跟昔日不太一样了……”
段云廷坐到了床踏上,解着衣袍。
“那皇上觉得是现在好?还是昔日的臣妾好?”随后,莫轻舞嘴角上扬,红唇微抖,饶是有几分魅惑。
段云廷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额:“你觉得呢?”
莫轻舞只是轻轻的一笑,帮狗皇帝解脱衣裳。
“你跟长安侯走的很近?”
“不算。”
莫轻舞不想持续这个话题,继续说道:“莫不是皇上吃醋了?”
段云廷想了想,握住了她的手,“若朕是吃醋了,爱妃相信么?”
莫轻舞摇头:“臣妾自然是不信的,皇上心怀国事,自然不会把儿女情长的事放在心上。”
“正所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段云廷捏住她下巴的手加重力道,半眯着眼睛,带着几分危险的气息。
“爱妃,是越来越放肆了?”
莫轻舞不惧,直接坐到了他的怀中,双手揽住了他的脖子。
“皇上不就是喜欢臣妾剑走偏锋的性格么?否则也不会派人来监视臣妾,也不会再次来臣妾的帐篷里。”莫轻舞俯耳,缓缓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吹着热气,带着几分挑逗。
“那你骗过朕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