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参见皇上。”策渊不跪,恭手,微俯身。
“莫绰参见皇上。”莫轻舞也不跪,拱手道。
众人傻眼,这两个人姗姗来迟,还这么理直气壮,见到皇上都不跪,到底是什么身份?
人群的贵家子弟,有眼力劲儿的认出了策渊,小声的嘀咕:“这不是长安侯吗?居然在狩猎场上见到了。”
“真的是长安侯?难怪长的如此惊艳,传言果真一分不假。”
“还以为传言是虚的,没想到……这世间当真有这种美。”
……
段云廷是冷然,阳刚之美,策渊是男儿色里带着女人的美。
长安候?
莫轻舞情不自禁的瞟了旁边的男人一眼。
段云廷没有怪罪二人,暗下眸子问道:“你们回来的这么晚,发生了何事?”
“回禀皇上……”
“回皇上的话,我的马儿突然发疯,撞上了莫绰兄的马,我们都摔了出去,马儿也跑了,我们走了许久的路才回来……”策渊抢先一步回答。
莫轻舞面无表情没有吭声。
“难怪莫绰,灰头土脸的……”
莫轻舞这才见着自己身上一身的泥巴,跟他截然不同,一尘不染。
段云廷罢手,两人退却一旁:“今日的胜负已经定了,九皇叔!”
段景虚依旧一身紫袍。
“九皇叔的风姿乃我们后辈学习的榜样!”
说着,把金黄色的长弓亲手递给段景虚。
“谢主隆恩。”
这次的狩猎,就告一段落。
明日,便是吃野食,把这些打来的野食做成美味。
表面上是吃野食,实则是外围的家眷相亲会。
内围打猎,外围是各大家族带来子女,夫人。
莫轻舞回帐篷换了一身素衣,再洗漱了几番。
康嬷嬷在服侍莫轻舞洗澡时,见她后背的蝴蝶骨上有一处轻微的擦伤,明显不是摔出来的,便知,今日的狩猎赛没有那么简单。
为莫轻舞斟了一杯热茶,低声的问道:“贵妃,在狩猎场上发生了什么事?”
“遇见刺客。”
莫轻舞双手捧着热茶,轻抿一口,若有所思。
到底是杀我?还是杀策渊?
“可是九皇叔和淑妃的事?”康嬷嬷皱眉,眼底划过一抹担心。
“不知。”莫轻舞摇头。
只愿段云廷今天晚上别过来,去茹嫔那里。不然要是被他发现身上的伤痕,今日在场上说的话,便成了欺君之罪。
帘子被掀开,段云廷穿着黑色的便服走了进来,长发披在肩膀上。
“爱妃,还未休息?”
摇曳的灯火打在了她的脸上,显得有几分不一样的美。
“臣妾还未睡。”莫轻舞起来欠身。
还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人不能总是念叨。
“臣妾今日肚子有些不舒服,皇上不如去茹嫔帐篷里歇息吧?我怕服侍不周,影响皇上休息。”莫轻舞直言。
段云廷刚准备坐下,便听到了这句话。
眸子有些温怒:“你不希望朕来?”
康嬷嬷有些慌了,平日贵妃还是知分寸的,今儿个不知怎么了。
刚要开口为莫轻舞解释,皇上厉声说道:“闭嘴!这儿没有你说话的份,滚下去。”
康嬷嬷担忧的看了她一眼,莫轻舞摆手,这才下去。
“并非如此,皇上,臣妾今天肚子不舒服,怕在床上滚动,影响到了皇上。”莫轻舞面无表情的说道,让人听不出任何的语气。
“好,如你所愿。”皇上起身扬长而去,从背影上看,有些温怒。
康嬷嬷进来,不解问道:“贵妃,老奴不明白,皇上这……”
“不能让皇上看到本宫的伤口,否则就构成了欺君之罪,皇上生气只是一会儿的事。”莫轻舞低声的解释道。
康嬷嬷瞬间明白了,“那老奴服侍您休息?”
“康嬷嬷,你先休息吧,本宫想些事。”
康嬷嬷欠身:“那贵妃早些休息。”
莫轻舞手靠在木椅上面,深叹了一口气。
今日的刺客,目标是谁?究竟是谁派来的?
在皇家,一个不小心,命都玩完儿,这种日子何时是个头?
第二日,吃野食,还未天亮,莫轻舞在帐篷里便可闻见若有若无的食物香味,混杂在一起。
莫轻舞依旧是一身男装,黑色长袍落地,黑玉冠束发,手持一柄扇子。翩翩公子,陌上人如玉,带着几分英气。
康嬷嬷走了进来,欠身:“贵妃,怎么还是男人的衣裳?”
“行动起来方便些。”
况且狗皇帝又没有规定贵妃不能穿男人的装束。
“不过,贵妃这样装扮,倒是有几分男儿气概。”
“那是,本公子家中世代武家……”
“就叫本公子莫绰吧,今日别跟着了,放你一天假,尽情的去玩儿。”
康嬷嬷笑了笑:“公子,老奴又不是才及冠的小姑娘。”
“那就尝尝他们的手艺,看看,能玩儿出个什么花样来。”
康嬷嬷见莫轻舞这样,不禁无奈的摇头。
虽然贵妃平日里在宫中,确实有贵妃的仪态,但毕竟只是一个豆蔻年纪的女孩……
莫轻舞朝着外围走了出去,手持一把白玉柄扇,四处观望,看着不远处角落里有烤全羊。
周围的女眷,纷纷的害羞甚至有些大胆的在打听莫轻舞的家世?
茹嫔一眼便认出了莫轻舞,摆弄着手腕儿上的玉镯,傲气的说道:“这不是贵妃么?怎么穿成男装?莫不是……”
莫轻舞那张脸,很具有辨识度,这般绝艳,很少人有之。
莫轻舞收起拆扇,本来想着绕道而行,却见茹嫔不知天高地厚,道行还浅,认为一朝得了宠爱,就得了天下。
往后有的是骨头啃,还真的是蠢。
“莫不是什么?茹嫔,你之前不是挺怂的吗?”
茹嫔眼底狠戾,之前的事,她历历在目,顶着大太阳,跪在御花园,整个后宫都传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