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秘的公园角落。
一辆两米多高的黑色房车停在路边。
窗帘全都拉着,车灯也是漆黑。
淡淡的月色下,房车显得非常不起眼。
然而,车子里面……
白炽的灯光刺的眼睛生疼,赵澄的嘴被胶带捂着,手脚也死死让麻绳摁住,她身体扭曲蜷缩在房车的沙发和茶之间,表情惊恐又茫然。
“唔,唔,放,放……”
她满面泪痕,瞪圆眼睛冲着驾驶位的人影唔哽着。
可惜,人家头都没回。
“救,救……”
命?
怎么回事?
为什么抓她?
赵澄艰难的挣扎,心里惊惧交加,她完全摸不着头脑。
在曲家下完药,看着他们都喝了,赵澄怕这群人发起狂来连累自己,便找了个借口直接离开,谁知刚走了没多久,就让几个黑衣人从后攻击,抢绑上车,一路拉到了这里。
“你,你……”
你们是谁?
她含糊的嘶吼。
这时,房车的门突地开了。
赵澄眼睁睁的看着曲欢携手温庭走了进来。
他们面容冷峻,一步一步走到她跟前,坐到沙发上。
“曲,曲……”
赵澄‘呜呜’叫着。
她瞪起眼睛,心里惊骇的不行。
怎么回事?曲欢和温庭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他们不是应该在曲家别墅,痛苦的陷入地狱中吗?她明明看见他们喝汤了?
“为,你……”
赵澄踹着腿,口中呜咽,似乎想求饶,又似乎想骂人。
曲欢居高临下的看着,半晌,突地伸出手狠狠撕下她嘴上的胶带。
“啊!!”
唇边的寒毛全被撕掉了,赵澄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唇边一片红肿。
“你干什么?曲欢,你疯了吗?”
“我特么哪得罪你了,你居然让人绑架我?”
“这是犯法的,你懂吗?”
她外厉内茬的吼,脸色惨白。
“松开我,你们赶紧放了我!”
赵澄崩溃的喊。
“放了你?”
曲欢挑眉,突地俯身,一把揪住赵澄的领子,狠狠将她灌到地上,“你想的真美!”
“赵澄,你凭什么认为,你在干了那样的恶心的事后,我还能放了你?”
她冷声,抬脚踩住了赵澄的头,狠狠的捻着。
“啊啊!!”
赵澄疼的惨叫一声,鼻子里瞬间流出血来,滴滴哒哒落到地板上,“什么恶心事?我不知道!!”
“曲欢,你不要冤枉我,你是污陷我!”
“就因为我哥哥曾经追过你,因为我是晴暖的表姐,所以,所以你恨我,你就是要整我,弄些什么乱七八糟,莫虚有的事污陷我,你,你怎么能这样?”
“你太过份了,放开我,放开我!”
她挣扎着嘶吼。
心虚的不行,表面却还装出强硬模样。
“污陷?赵澄,你算什么东西?值得我来污陷?”
曲欢冷笑,没有半点心思跟这般自私无耻的人虚以委蛇,“温庭哥哥~~”
她回身唤。
温庭打开身后的小冰箱,从里端出一碗汤来。
“看看这是什么?”
曲欢接过,把汤硬怼到赵澄脸上,“你的杰作呢,来,欣赏一下!”
“这,这……”
赵澄惊骇,眼眶都要瞪裂了。
事到如今,她怎么可能不明白?
她的计划失败了!
不知哪里露了破绽,曲欢他们,根本没有喝下那碗海鲜汤,他们或许像看小丑一样,在看她的笑话,看她洋洋得意,自许成功的愚蠢!
“曲欢,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杰作?我,我听不懂。”
“这就是碗汤而已,你拿给我干什么?”
赵澄咬牙,嘴硬着否认。
反正曲欢没有抓到她的现形,她就不承认,这两人又能对她如何?
难道还能杀了她吗?
“汤?呵呵,你觉得这是普通的汤吗?那你一口啊!”
曲欢挑眉,没有动怒,反而似笑非似的把汤怼到赵澄嘴里。
“啊,呸,呸,呸……”
几滴冰凉的汤汁入口,赵澄大惊失色,干呕着拼命往出吐。
汤里的药有多厉害,她太清楚了,哪里敢喝?
喝了就完了。
“你,你要干什么?曲欢,你到底要什么?”
她别着脸,身体直抽搐。
然而,曲欢恨毒了她,完全没停手的意思,依然把汤往她嘴里灌,甚至强硬按住她的脖子。
让她喝。
“啊,啊!!放开我,不,不要,救命,啊啊,呕,呕,呜呜呜!”
赵澄满脸满身的汤水,衣服都湿透了,头发也散乱不堪,她狼狈挣扎,痛苦嚎叫。
“现在,想交代吗?”
一旁,居高临下看着女朋友的‘行凶’现场,温庭淡漠的眉眼含着漫不经心,薄唇甚至微微勾着,他俯身,皮靴踩到赵澄身上,淡淡的问道:
“是谁支使了你?”
“你的帐户上收到了两百万?”
“是谁给你的?”
他冷声问。
曲欢揪着她的脖子,暂停生灌的行为。
“咳咳咳,呕呕……”
赵澄总算喘过口气来,连咳带呕,她口水和胃液糊了一下巴,弓着身体狼狈的呕吐,她侧身看温庭。
就像看着一个食人的野兽。
哪怕曲欢刚刚整治过她,但赵澄更怕温庭。
这是个能杀人的主儿。
他眸子里那股掠食者的凉薄与残狞,优雅面具下抹不去的漠然,淡淡的一句话,却散发着不详的气息。
一种阴冷的气息顺着赵澄的皮肤向上爬,让她难以控制的颤抖起来。
瑟瑟看着温庭猩红的眼睛,她手脚冰冷,大脑嗡嗡作响,恐惧在一瞬间占据了她的灵魂,她喉头发出‘咔咔’的怪响,她完全不受控制的道:“我,我不知道,就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那天在夜色酒吧,我在打工,他,他就找上门来,说给我一千万,让我跟你睡一觉,让你和曲欢分手,他,他说他是你的仇人,不想让你过的那么痛快,所以找到我了。”
“我从来没见过他,我,我也找不到他,他只告诉我,只要任务做完了,自然会给我尾款的。”
赵澄哭着说。
眼泪、鼻涕、口水、胃液和汤汁混了满脸。
曲欢有些恶心的回头,娇俏小脸有些不甘,“温庭哥哥,我都把她整治成这样了,她也敢跟我横,但是,你不过是问了句话而已,她就什么都交代了?”
“她是不是看不起我啊?”
“难道我就这么不可怕吗?”
她嗔声抱怨。
温庭漠然瞳孔突地闪过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