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如果温沐施没有喊出他成功‘害了温庭’的话。
此时,他也许早就被扔到加菲的领地里,跟美洲雄狮比赛跑了!
“克劳斯先生,求您原谅她吧,求您了。”温沐施跪在克劳斯面前,浑身瑟瑟发抖,手死死拽着昏迷的曲䁔睛。
“你在给这个女人求情。”克劳斯挑眉,声音如毒蛇吐芯般嘶哑,阴鸷表情退去,嘴角竟勾出抹笑意。
他俯身,抬起修长的手指捏住温沐施的下巴,“为什么?”
温沐施被迫抬起头,对上克劳斯残暴的蓝眸,哆哆嗦嗦道:“为什么?因、因为䁔睛是我的爱人,我爱她,我不能失去她。”
“克劳斯先生,求您看在我刚刚为您解决了温庭的份上,宽恕了䁔睛吧!我们会感激您一辈子的。”他泣声。
克劳斯闻言挑挑眉,放开温沐施的下巴,慢条理斯的掏出一方白手帕,轻轻擦了擦手,把手帕随手扔在曲䁔睛身上,“呵呵,给我一个理由,让我不跟这个蠢货计较?”
他冷冷说着。
温沐施如蒙大郝般,他胡乱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拼命动起所剩不多的脑子,开始为曲䁔睛找理由。
“那个,那个,大人,䁔睛自从来到金三角,一直跟着鲁夫人,鲁夫人很喜欢她,时不时的让她陪着聊天解闷儿,如果䁔睛突然离开了,鲁夫人怕是会不习惯,毕竟,金三角里,跟鲁夫人是老乡的,只有我和䁔睛。”
“这、这个您是知道的啊。”
“还有,温庭中毒的事,大人要瞒住鲁夫人,有䁔睛在,会更容易一些。”
“而且,如果这次,大人您宽宏大谅的放过䁔睛,她一定会对你感恩截德,到时候,她跟在鲁夫人身边儿,会时时向夫人说起您的好,时间长了,也许会让夫人对您改观也说不定。”
温沐施急急的说着。
他在金三角呆着的一年中,无论是亲眼所见,还是从曲䁔睛口中听说,鲁豫儿在金三角,都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克劳斯爱她如狂,所有的事,只有能跟她沾上边,克劳斯这个魔头,瞬间就变成没牙的老虎,好说话的很。
于是,他匆忙中一心只想着把曲䁔睛往鲁豫儿身上扯。
然而,就是这番几乎是胡说八道的话,竟然让克劳斯眼中一亮。
他侧头看看昏迷在地的曲䁔睛,想着自从这个女人来到唐艾庄园,鲁豫儿确实时时把她带到身边儿,他几乎每次见豫儿,她的身后,都有曲䁔睛的身影。
而且,克劳斯不止一次看到,鲁豫儿对曲䁔睛说话,或者吩咐她做事,语气也是温和中带着些许亲密,比对别的佣人态度明显好太多。
难道,真是因为是老乡,又是相识的人,所以,鲁豫儿对曲䁔睛格外看重和信任?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留下曲䁔睛一条,也不是不行。
克劳斯到也不用曲䁔睛在鲁豫儿面前帮他说什么好话,只要她能取得鲁豫儿的信任,再她想逃离金三角,或者有什么异常举动时,偷偷通知他一声就行。
不得不说,这是个‘美丽’的误会。
克劳斯冷峻的表情微微缓合下来。
温沐施见状,暗暗松了口气,“谢谢、谢谢先生,谢谢您的宽恕,我和䁔睛一定会牢记您的大恩大德。”
他大声喊着,那副谄媚的模样,说克劳斯是他亲爹都不为过。
“好,你们懂得感恩就好。”克劳斯满意点点头,“让你的女人以后机灵些,夫人那边儿有什么事,及时汇报给我。”他直接吩咐道。
“是,是的,先生。”温沐施连连点头。
“你们把她拖下去吧!弄脏了我的地毯。”克劳斯淡声,侧头看向汤唯一眼,“你先留下。”
汤唯赶紧点头。
黑人大汉们上前,一人抱头,一人扯腿,架着曲䁔睛就往外走,温沐施紧紧跟在后面,看着那滴滴哒哒流个不停的鲜血,心中都要急死了,却不敢出声催促。
一行人很快离开。
书房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汤唯的心也再次提了起来。
与克劳斯相处的这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汤唯的心就像惊涛骇浪里的小船,突上突下,左右摇摆,都快得心脏病了。
有这么个喜怒无常,又凶残狠毒的主子,时时都跟走钢丝一样。
也许下一秒就没了小命。
跟克劳斯相比,温庭实在是个大方又明理的老板。
这越发坚定了汤唯要办好温庭交代的事,带着父亲早早离开克劳斯这个疯子的想法。
心里这般想着,汤唯面上依旧恭敬,他小心翼翼开口:“大人,您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什么吩咐了。”克劳斯勾了勾嘴角,看着汤唯的眼神温和了些许,“你们汤家几辈子都为达西家族服务,你父亲和你,都是达西家族最忠心的仆人。”
“你潜伏在温庭身边这么多年,做的很好,辛苦你了。”
“之前,为了你的安全,我一直不联系你,没想到,你却被温沐施这个废物给暴露了,不过,你潜入锦城,就是为了温庭,现在他已经中了毒,你也安全的逃出来,不会在回去,暴露不暴露已经无所谓了。”
“温庭中毒的事,算你的首功,回去见见你父亲,他也已经快十年没见过你了。”
“你们父子好好亲近亲近,然后,我对你有更重要的安排。”
克劳斯淡声说着,那平静的模样,跟之前暴怒时简直判若两人。
汤唯垂头,暗暗咽了口口水,“不敢当您的夸奖,为达西家族服务,是汤家人的本分。”
“您能相信属下,属下已经很感激了,一定竭尽全力,做好您吩咐的每一件事。”
“好,好,我记住你的话了。”克劳斯满意大笑,甚至伸手拍了拍汤唯的肩膀,“去见你父亲吧!”
汤唯赶紧点头,恭身退了出去。
此时的书房外,接到儿子回来的消息,汤禄已经早早等外面了。
眼见儿子平安无事的走出来。
他布满皱纹的老脸微微舒展,紧握的拳头也慢慢松开了。
“父亲。”汤唯几步走到汤禄面前,激动着唤着。
他离开金三角时不过十几岁,转眼十年过去了,昔日挺拔的父亲,此时腰背已经佝偻了,满头黑发也已斑白。
“父亲,儿子回来了。”汤唯伸手扶住汤禄胳膊,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嗯,嗯,回来就好。”
汤禄忍着满心的复杂,颤声说着:“回家,有什么话,咱们回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