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不对不对········
林安世在风雪之中,摇了摇头,这句话诗,虽然不错,他也是刚出城门,但是却一点也不适合用在他的身上。
“或许,风萧萧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额,这个也不太好,立flag可不是地球人该做的事情,他可不打算装13,所以flag还是不要立了吧!!!!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似乎也是差了那么一些味道。
林安世无奈的笑了笑,讲这些无谓的思量抛之脑后,他就快要到那夏军大营了。
自昨夜的事情发生,今夜里,夏军整个大营灯火明亮,虽不说如同白昼,处处都有火把照耀,但是却也三步一岗,十步一哨,每个帐篷外面,至少都有一个火把亮着。
越走越近,七十丈外,林安世停下了脚步,越是再往前,恐怕她就会被人看见,这样的巡逻程度,身形根本躲避不了夏军的眼睛,清气尺只能遮掩他的气息,可没有办法遮掩他的身形。
默默看着那灯火通明之处,林安世忽然想起了这么一首诗,比起“侠客行”,味道更加足了一点。
“炎黄地,多豪杰,以一敌百人不怯。人不怯,仇必雪,看我华夏男儿血。男儿血,自壮烈,豪气贯胸心如铁······”
这是前世里的一首诗,一首时间很近很近的诗词,那诸多的近代诗词,林安世唯爱的两首。
其一便是这一首,仇先生所著“血洗xxx”男儿行,另外一首,名为“xx少年说”。
四周防御森严,几乎没有机会,可是这样,就能让林安世离去不成?“xx少年”说里的最后四字诗词那一段,林安世尤为喜欢,其中又有这么一句,“乳虎啸谷,百兽震惶。”
他现在就已经做到了,不然夏军不至于这样如临大敌,森严戒备,不过他没打算就这么算了,他的目标,是整个面前的大营。
夏军大营连绵起伏,足有十数里,按照前世来说,哪怕就是没有十万米,也有足足的几万米,这样长的战线,总不会让二十万大军人人不睡的守着,总会有能够让他潜入机会。
此时的夏军大营里,张文江也睡不着,除了张文江之外,众将也守在账内,大帅尚不睡,他们岂可安心去睡?不止如此,就连青年国师,莫干那支也在一边坐着。
嘴角微微挑起,眼里颇有兴致,当莫干那支知道昨夜的事情之后,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他便在这军中,却有人连他也不惊动,悄无声息的干掉了两千余将士,还投下了泻药。
将这一切归于昨夜他也没有防备,那人也没有来寻他,今夜他便坐在这大营正中,看看何方小鬼敢来,莫干那支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影,是他对于昨夜那人的猜测。
而这个人影,正是他操控济军军汉见过一面的林安世。
虽然他找到了理由,但是莫干那支很清楚,成丹境修为的灵识探知最多也不过数里,而他能够感知到的范围,最多只有方圆一里左右,而且想要感知到这么大的范围,他还需要不停的静心下来,去全心全意的感知周围的一切才行。
若是没有特意的去感知周围一切,灵识便最多不过散布在身体附近,成丹境的他,不主动去探索,也最多只能感知身体为中心的方圆三丈内。
不但如此,还有许多功法,许多掩饰自身气息的宝物,灵识的技巧,是可以躲过这一些的感知的,有人能够躲过他的灵识感知,所以并不让他觉得惊奇,反而让他对于这个人感到了兴趣。
因此,他也准备了足够的后手,在他宽大的袖袍内,黑色的祸龙龙鳞被他握在手中,他需要用灵气催动,才能够让祸龙龙鳞吸收周围诞生的死气。
而祸龙龙鳞吸收死气的范围,足有十数里,几乎包含了整个营地。
只要祸龙龙鳞被激发着,周围十数里产生的死气就会统统被吸入祸龙龙鳞内,他不需要去感知林安世的所在,只要感知是否有死气进入祸龙龙鳞就可以了。
若是没有,今夜自然无事,若是有,嘿嘿,莫干那支倒是想看看是谁,若是真的是他想象的那个人,那么看来,这个被他看好的身外化身材料的人,简直是堪称完美的材料。
就如同林安世想的一样,这偌大的营地,除非是人人都不睡觉,否则怎么可能守得住???
越往后面走,离着济城的位置越远,那灯火一如昨夜一样,越来越暗,林安世站在灯火光亮之外,静静的打量着。
这一阶段的营帐,四周昏暗,虽然也有不少火把亮起,但是却照射不透黑暗,林安世站在原地静候了片刻,忽然一笑,缓缓转身离开,先是寻了附近最近的林子,就在离着夏军不到两里的地方。
林子已经被砍伐掉了近一半的样子,这林子虽然不大,但是也足有数里,夏军扎营到现在,也不过才十天不到的时间。
战争之中,什么最重要???
是人吗??不是!!是计策吗???不是!!作为地球来的林安世可以更加精确的指出来,是物资!!!
物资若是足够,那么人便不是问题,你可以找到足够的人来为你出生入死,计策的确也很重要,但是计策只能打赢敌方,占据优势。
这其中,唯一物资不一样,物资一旦缺乏,那么将士就会士气大降,什么计策什么,也完全没有作用,所以自古以来,将士出战都有这么一句话。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这冰天雪地之中攻城战,木料极为重要,且先不说取暖和照明的事情,便是夏军攻城的云梯,不也是用附近的树木砍伐做成的吗?
虽然是风雪天气,不过倒也不用担心,因为林安世的储物袋之中有足够的火油,虽然之前他已经考虑过火攻不行的事情,不过准备东西,自然是不会说越少越好。
这片林子可不像是之前一样,能够让他有足够的时间,慢慢的让林火燃起来,而且这不是他的最终目的。
火苗随着火油,瞬间就窜了起来,林安世则是又回到了大营不远处,躲在暗中,静静观看着,不是傻子或者白痴,就很难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林安世坚信这一点。
火光的笼罩下,林安世一笑,只见刚才那还黯淡无光的大营之中,忽然无数的将士从营帐内冲了出来,口中不停高呼着。
笑了笑,林安世转身往更远处的夏军大营去了。
大营主帐外,一个小将急声道,“大帅,有要事禀报。”
“进来!!”
张文江皱着眉,看了一眼旁边的莫干那支,莫干那支可是亲口跟他说过,若是有人死去,他便能够知晓,虽然张文江不知道莫干那支的办法,但是就莫干那支以往显露出来的手段,张文江是完全有理由相信莫干那支的话的。
“直接说吧!什么事。”
张文江看着进来的小将,免了他的礼,直接问道。
小将抱拳躬身道,“大帅,东边的林子起了林火,许多将士都被吵醒,各处都有一些混乱起来了。”
“林火?”
又不是大夏天,这冰天雪地的,又是夜晚,何来的火源引起林火???
张文江皱眉道,“众将下去控制混乱,切记不要引发过大的混乱,让将士们安心如睡,再派一千人去覆灭林火,另外,让巡逻将士不要掉以轻心,随时警惕刺客。”
一条条命令发布下去,很快林火扑灭,众将回来,一切的混乱都被遏制住了,这一切,不过只用了一个时辰不到。
这反而让张文江有些意外了,根据他得到的汇报,安抚将士说不上太麻烦,军中众将都在,也没有人捣乱,只是一场林火,可是林火也很快就被覆灭了,反而比之安抚军士需要的时间还短。
另外巡逻将士也什么都没有发现,军营内一切正常,莫干那支很明确的说了,方圆十数里内,没有任何将士死亡。
莫非这场林火真是自燃不成???
张文江眯着眼,皱着眉,可是这样的天气,怎么可能会有自燃林火出现???
林安世远远的看着火光越来越弱,直到最后被完全扑灭,火光消失,见林火被扑灭,林安世一点也不意外,这种天气,加上有人去救火,只是一场不大的林火,很容易就会被扑灭的。
只需要将离着火焰近的一排树木砍伐掉,这样的天气,林火就算是想要窜连地面大烧特烧,也根本烧不起来,这脚下,是雪地。
一个时辰之后,林安世呼出一口气来,手中的斩将刀收回了储物袋之中,那面前堆积的,则是一根根的树木,这是另外的一片树林的树木,被他一根根的砍伐之后,送到了这里,足有小半个林子的树木,数百棵树木。
他也是累的不行,若是有再大一些的储物袋,那就好了,这些可都是他一根一根自己亲手扛过来的。
这里离着大营差不多一里的样子,不过这次可不比上一次,上一次只是试探,这一次的火焰,可要足足的烧起来,树木堆被林安世摆放成了一堆又一堆,一层叠一层,然后浇上火油。
点点火星,顿时就引起了大火,火焰在火油的助力之下顿时蹿高,足有四五丈,而且不断的慢慢变高。
见识了之前的陷阱,林安世今夜的事情不是杀人,而是攻心,两军交战,攻心为上,计谋为中,大军交战厮杀最次,火光极亮,照亮了周围,如同白昼一样,可惜身边没有东西,又是有马匹牛羊,让它们再去冲营,效果绝对更好。
缓缓转身离开,林安世有些无奈,这距离,还是有些远了,只是他实在无法再靠近了,虽然能够引起夏军的恐慌,但是却不能够决定胜局。
夏军大营再次骚动了起来,很快就有大队人马赶来,林安世远远地看着,夏军们不停的将雪捏成雪球,往着火堆扔去,效用却不是很大,毕竟火堆可不比之前单独的林火,而且他还将储物袋里带着的数十罐火油全部都倒了上去。
有火油助力,哪怕就是在水面上,这火也能够燃起来,只是大小还有持久的问题罢了。
“报!!!有急事禀报!!”
军中的主帐外面,又有声音响起。
张文江有些睡眼稀松,他的岁数大了,武道修为不高,还没有达到内气离体的阶段,白日里又是怒气,又是巡视军中,还有处理军务,此时夜深了,难免就又瞌睡来了。
听到门外的声音,张文江眼中睡意顿时消失,沉声道,“进来!!”
又是另外一个小将,撩开门帘大跨步进来,随后单膝跪地,“末将见过大帅。”
“什么事情,直接说吧。”
挥了挥手,张文江有些不耐烦道,往常这个时候他已经睡了,今日却在这里傻乎乎的守着,心中怒气自然不可能长久,过了这么几个时辰,那怒火,也变成了极为的不耐烦。
听出了那不耐烦之意,小将抱拳连忙道,“大帅,西北大营一里处又燃起了大火,火焰极高,足有十丈,光照四野,西边大营内多有混乱,还请大帅速速镇压,否则怕是引起营啸!!!!”
“营啸!!!”
听见这两个字,张文江眼睛顿时睁大,营啸是什么???
大军出征,向来都是伴随着血与泪,家人们离别不能相见的痛苦,兄弟们互相死在眼前的痛苦,还有那残酷无比尸山血海的战场环境,自己一刀就能掌握他人性命的冷血,最后再加上军规的严厉,久而久之,就会导致军士内心产生极大的戾气。
戾气是什么,很简单,出征在外的将士若是归朝,路上就免不得出现各种欺压和抢劫村子的事情,甚至许多军汉在初初回家之后,极为不适,动则打骂他人,甚至冲动杀人,这就是戾气。
军中不得饮酒,不得带女子出征,吃食又是简单,没有了酒和女人,甚至连吃食都不好,这戾气自然就找不到宣泄的地方,平日里将士们压制着,可是一旦遇见军中动乱,那么就会产生极为沉重的后果,这就是营啸。
发生营啸之时,就是将士们心中戾气爆发的时候,他们六亲不认,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提起手中兵器,见人就砍,胡乱杀人,能够将大军搞得就这样自相残杀直至消亡半数以上,才会缓缓停下。
天色对于天亮来说,还有些早,林安世没有把握进军营,却又不愿意这么简单的回去,只能又寻了两个地方,再次点燃了两把火,造成了不小的动乱。
看着那又跟着来扑火的夏军,林安世有些无奈,火油用完了,这火焰烧的也就不够猛烈,很快就被扑灭了。
最后一波的火焰被扑灭,林安世心中千思百转起来,他需要好好考虑接下来的行动了,夏军大营看来暂时是没有办法潜入进去了,风险太大,可是在外捣乱,效果又太小了,看来必须尽快想到一个能够行事的办法才行。
林安世自然不会知道,他之前开始差点引发“营啸”的。
回了济城,张震岳自然免不了来询问,得知昨夜事情之后,张震岳也只能摇头,昨夜怕是无用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