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你们来找我,可就找错人了。”
林安世笑了笑,他对于白景天还有他那什么青莲剑经确实有些兴趣,不过现在当务之急的第一个目标,是南昌山。
这机缘之事,说来的确是巧妙非凡,远的不说,便说自己身上这死气产生的所谓生死劫。
虽然最终结果是损伤了经脉和丹田,但是且不闻,他的力量比之原来增强了百倍?而且又得到了姒姐姐送予的清气尺,又有那莫干那支死后的储物袋,还有储物袋里面的东西。
他的脉络损伤恢复的之所以这么慢,不是因为受伤的重,比起一般武者来说,他恢复的速度已经是够快的,至于为什么一年却连一半也没有恢复到,都是因为那脉络比之以往,更加粗大,更加坚固。
想来林安世也能够猜到一些,或许这就是玉姐姐和姒姐姐心中提到过的,万年钟乳髓所产生的的奇特效果。
十年钟乳液和百年钟乳液林安世都服用过,心里自有计算,对于肉体的确是有提升,但是总体来说,也是身体的潜力被开发出来,再不然,就是提炼体内内气,增加内气。
而他现在,已经不是再开发潜力了,而是增加他的潜力,这是两个概念,身体不可能会自动出现这种变化,也只有那一池子的万年钟乳液才能够产出两三滴的万年钟乳髓才能有这样的效果。
至此,林安世不得不看重亚父曾经说过,姒姐姐也再次提及的昌灵山。
“王爷这是何意?”
安培杰一愣问道。
林安世瞧了瞧天色,今日天色不太好,刚才还是朝阳散发出金光万丈,此时那朝阳就彻底隐在了云雾里,天色有些微暗,刮着微微凉风,倒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呵呵,我准备前往南荒一趟,有些事情。”
林安世笑了笑道。
清风拂面,果不其然,下一秒,就有一滴水落在了林安世的脸上,春雨下起来了。
方世杰和安培杰一脸愣神。
“哈哈,洒家就说了嘛,王爷生性淡然,怎么可能和你们去抢劳什子的青莲剑经。”
大和尚凡憨大口大口的饮着酒,据他自己说,是因为看这山河颠倒,心思不静,所以就被老和尚给赶下山了,他也不在意,下了上是酒肉杀戒,什么都犯了个遍。
要说林安世看这三人,最欣赏的是谁,毫无疑问就是这个凡憨和尚了。
随后林安世就看到方世杰瞪着凡憨道,“你个憨和尚,你不就是心思不定才被赶下山?我就不信你对青莲剑经没有念头。”
“哈哈。”
凡憨大嘴一张,又是痛饮着,无所谓笑道,“哈哈,洒家有兴趣又怎么样,没兴趣又怎么样,遇见了洒家就修行,没遇见洒家也懒得去寻,倒不如向王爷多讨两坛子酒,这酒喝起来可比去寻劳什子的青莲剑经痛快多了。”
方世杰不甘心的看着林安世道,“王爷,就算是不为了青莲剑经,也为了我大周江湖吧,至今就知道的好手,已经死伤十来个了,更别说那些没有点名声的。”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都阻止不了,更何况是男子汉的战斗?生死由命吧。”
林安世笑道,“不过死人太多,确实不好,你便帮我将消息传递一个出去,那些个遇上了争斗的,若是手脚不行,那就退后两步,不要强出头,若是功夫好的,也不要得寸进尺,造成无谓的伤亡。”
“还有。”语气一顿,林安世的脸色微微严肃道,“江湖之事江湖了,尔等争夺青莲剑经,决计不可将寻常百姓卷入其中,若是谁伤了无辜百姓,甚至是屠戮了百姓,等到本王南荒一行之后,空出手来,必定亲自前去,登门讨教!!!”
方世杰和安培杰看着林安世一脸严肃,心中有些苦闷,又有些敬服,连忙抱拳道,“我等知晓了。”
他们两人来寻林安世,正是就如同他们说的,他们一来是为了林安世出面,平定江湖上的腥风血雨,另外一方面就是青莲剑经,若是林安世出手,他们想不到任何理由是能够夺不到的,到时候他们自然也能一睹为快。
虽然林安世未曾出面,但是有了这最后一句“登门请教”,想必也能让大家稍微的清醒一些吧。
“王爷,嘿嘿,我这个憨和尚对那什么青莲剑经没什么兴趣,也不想去寻,不如就让憨和尚跟着王爷走走看看,王爷若是心情好,就给憨和尚两坛子酒怎么样?”
凡憨一脸大大咧咧的笑道。
林安世听着好笑,指了指飞翼青驹打趣笑道,“凡憨,你想要跟着我倒是没有问题,不过想要喝酒,那可要问这位飞翼兄弟了,要知道你喝的多了,它就喝得少了。”
飞翼似乎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抬起头来,醉眼朦胧,摇摇晃晃的,那放在身前的一大坛子酒,都快要被它饮了大半了,这么一坛子,足有十几二十斤,别说是马儿了,就是大多数的人,那也得醉个不轻。
憨和尚听了林安世的话,嘿嘿笑着跑到了飞翼身前,连忙笑道,“兄弟啊兄弟,你把你的好酒分一些给洒家好不好?洒家请你吃马肉。”
马肉???
林安世微微一愕然,便见到憨和尚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了一包油纸包来,将油纸包摊开来,正是熟食的马肉。
飞翼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听明白了,又或许是闻到了香味,张着嘴就对着那马肉咬去,一口又是一口咀嚼吞噬,小半斤的马肉被飞翼吃了下去。
林安世在一旁看的眉毛一挑一挑的,有些头疼无奈,凡憨和尚更是大大咧咧,丝毫不在意的将飞翼还剩下一些小半的酒坛抱了起来,“咕隆咕隆”的扯开了肚皮喝了起来。
方世杰和安培杰两人还有心去夺那青莲剑经,自然不可能和林安世走在一起,说了一会话后,两人告辞离去。
凡憨和尚大咧咧的笑着,“这两个笨蛋,寻劳什子的剑经,哪有喝酒来的痛快。”
说话间,凡憨和尚不只是将自己的那坛子酒喝完了,又把飞翼剩下的那坛子酒,也喝完了,不过看其样子,脸不红,心不跳的,倒是有些像千杯不醉一样。
林安世比了比大指姆,笑道,“和尚酒量好。”
“嘿嘿,王爷,要不您再给和尚来一坛?”
凡憨腼腆着脸,嘿嘿笑道。
“哈哈哈。”
林安世也不小气,拿出酒来,“放开心胸敞开喝,酒管够。”
春雨下着,并不大,只是连绵了起来,一日复一日,一连便是下了三天。
凡憨和尚跟着林安世,心中颇为奇异起来,这三天的时间,林安世都是循着那界河而走,没有直接往南边而去,虽说界河蜿蜒曲折,最后也能够达到南荒,但是这其中的路程可不一样。
界河这条路可比直接往回走要多走近乎一倍了,这也就罢了,可是这界河两岸,一边是尸骨丛林,另外一边就是这蛮荒大地,这三天走来,他们连一个人影也没看到,一眼望去,都是无边无际的原野,春雨还在下着,绿草发芽。
而林安世,就这样连件蓑衣也没穿,每日迎着雨,纵酒高歌,一天到晚,身上的衣服都没有个干的,只有到了晚上,才有帐篷搭起来,身上才是干的衣服。
第二天憨和尚就忍不住了,这春雨虽然有点寒意,但是对于内气已成的他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在敢死营的奋战之中,他也突破到了内气离体的阶段,可是这浑身上下,湿绵绵的感觉,还是让他不爽。
于是等到晚上休息的时候,他就去寻了河边的奇特植物的叶子,这叶子足有两个巴掌大小,憨和尚编着编着,就有了一顶绿帽子,还有一身的绿袍子,不但如何,还给林安世做了一身。
不过等他送给了林安世之后,林安世是脸色极其古怪的看着他,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还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着他不知所谓的话。
“憨和尚,节哀吧·····,你会遇见更好的。”
第三天,便是又在林安世的高歌之中结束,躺在帐篷内,憨和尚只觉得全身极为舒适,旁边放在两个大坛子,里面装满了酒,不过憨和尚已经没有心思去喝了,他虽然爱酒,可是每日一饮就是一天,他也是抵不住的。
憨和尚也在想着,为什么王爷看起来温润如玉像是个公子书生一样,怎么喝酒也这么厉害???
帐篷似乎关的不太严,有微微冷风吹拂进来,憨和尚嗅着那微风的气息,里面夹杂着泥土的腥味,野草的清香,花儿几乎不可闻的幽香,有些沉醉了。
深深的吸足了几口气,憨和尚坐起身来,说起来这三天都没练过功,白日里赶路,夜里外面还在下雨,他也就没有出去练功的心思了,这帐篷内又太小,只能打坐,却动不得手脚。
听着外面的雨声,雨声似乎也小了许多,像是快停了的样子,想到就做,憨和尚走出帐篷,果然雨小了许多,只有零星几点的样子,回头看了看,林安世的帐篷就在一旁,灯火已经熄灭了,不过憨和尚实在有些想要动动手脚,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要生锈了。
走到了那林安世的帐篷外,憨和尚喊了几声,没得到回应,甚至连帐篷内的呼吸声也没有听见,迟疑了一下,憨和尚打开了帐篷,林安世哪还在里面???
憨和尚一脸的愕然,他和林安世一起搭建的帐篷,虽然是各自搭建各自的,但是搭好了帐篷,林安世还没走,他也在自己的帐篷内,一直没有听到过脚步声······
凡憨有些懵了,茫然的看着四方,飞翼青驹也不见了,这是什么情况????
在原地等了半个时辰,也没见到林安世回来,凡憨有些坐等不耐了,不过他还是坚持着又等了半个时辰,却还是没有见到林安世又或者是飞翼青驹回来,于是凡憨准备去寻林安世。
帐篷周围四处,泥土上的脚步都是极轻,加上还有雨水,更加就看不清晰了,凡憨只能自我的在上游或者下游之中选一个了。
循着下游奔跑疾驰,片刻之后,凡憨听到了古怪的风声,连忙寻了过去,只见那春雨方停,乌云初散,月光照耀下的荒野之中,一个光着膀子的青年正双手擒着一只足有一丈长,大腿粗细的乌黑棍子,那棍子的前头,更是有着一个三尺大小的正方体的黑色物体。
青年双手持着,一下下的劈砍,横扫,都是最简单的招式,每一下,都能够引起强烈的风挂起来,还有那几乎炸响的风声,他方才听到的奇特声音,就是从这里传过去的。
又过了半个时辰,重复了无数遍最基础,这最简单的招式之后,青年才收住了手脚,回头过来,气喘吁吁笑道,“憨和尚看了半个时辰也不闲得无聊,可要饮酒?”
这青年自然是林安世。
憨和尚眼前,那转过身来的林安世,全身通红,脸色更红,正在不停的冒着热气,穿着衣服的下半身,就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汗水将整个头发,都完全打湿,黏在了一起。
憨和尚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心中震撼,自己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强自笑了笑道,“王爷,和尚白天喝多了,晚上就不喝了。”
林安世闻言笑了笑,也没在意,憨和尚的表情他能够看出来些不同,不过也没多说,提着酒坛,大口大口的痛饮着,一盏茶的功夫之后,林安世再次操练了起来。
古怪的风声,强而有力的挥动,又再次持续了几个时辰,黑蒙蒙的天色开始有微微放亮的感觉的时候,林安世才再次停下手中的动作,整个人身上,就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一样,用一句话形容,那就是湿透了。
只有凡憨知道,他从一开始看到了现在,林安世除了一开始请他饮酒之外,再无停下,而雨,也早就停了下来,林安世身上的不是雨水,而是汗水,这是他一夜未曾停歇的汗水。
将东西放回了储物袋里,林安世笑道,“好了,凡憨,回去吧,再休息一会,就该上路了。”
凡憨默默的跟着林安世,回到了帐篷内。
打坐了半个时辰,林安世精力恢复,往界河里一跳,随后洗浴了起来,上岸的时候,顺手带了几条鱼来,当做是早餐,那内气微微调动,一阵似是火焰燃烧的温度从林安世身上散发着,不过十来个呼吸,林安世身上的青衣就已经干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