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华被问的一怔。
这是夜潇笙从夜曼去世之后，第一次这么冷静的问着他有关夜曼的问题。
仿佛此时在她的眼里，自己不是个婚内出轨的渣男丈夫，只是个亡妻之后变心的丈夫而已。
少了些针对的戾气。
“怎么会没爱过，你妈是我得罪了整个夜家都要娶回家的人。我怎么会不爱她。”
每每提到逝世的夜曼，沈书华总是会被一层灰蒙蒙的黯伤笼罩着。
这种反应不像是演的。
所以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死亡真相，夜潇笙没有全信，还是抱有疑心的问着他。
夜潇笙凝视着他，语气尽是失望：“再爱她你也还是出轨了。”
“我……”沈书华突然一下急躁冲动的抬起头，像是委屈，但很快又收起了这种情绪：“我不是故意的。”
夜潇笙眉头紧蹙，眼眸中闪过思索，没有对着这份异常深究。
“那叶婉呢，你也爱她吗。”
被问及这个，沈书华沉默住了，垂着头沉默许久，他才缓缓启唇：“我只爱过你母亲一人。对于叶婉，我只是愧疚。”
这个回答并不让夜潇笙感到意外，每次叶婉能让沈书华放软态度的办法就只有装可怜。
与其说这是让着她宠着她，倒不如说是在同情可怜她。
“是因为沈佳凝吗，就因为叶婉为你生了个孩子，所以你才可怜她把她接回来吗。”
夜潇笙继续追问着。
她一直不能理解六年前沈书华在葬礼上的行为。
口口声声说爱夜曼，但却允许叶婉这样明目张胆的砸场子。
沈书华没否认：“是。”
“可你不是有女儿吗，如果她是个儿子，你需要有人继承家业才这样我可以理解。但你不是已经有我了吗。既然有了女儿你为什么还要那么偏袒那个私生女！”
“你们不一样！”
面对夜潇笙的厉色逼问，沈书华也没办法再保持冷静。
他拍桌站起，眸光冰寒，眼底挂着几道猩红的血丝。
是被触及到了爆点。
夜潇笙眯紧双眼，眉间聚起寒意，朱红的薄唇抿着，挤出几个字：“什么不一样？”
一阵带有强烈压迫的寒意袭来，沈书华背脊一紧，拾回理智，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
他下意识的改口：“没什么。”
夜潇笙岂是这么好糊弄的。
她拍案站起，身上的怒气更甚，再强壮的沈书华在她面前也只是只待宰的羔羊。
“说！什么不一样！”
彻骨冰冷的黑眸直盯的沈书华身体止不住的颤栗，带有致命冷意的问话让他不敢再作答。
他蜷了蜷插在口袋里的双手，没出息的避开了夜潇笙的眼神，扭过头，沉着气说道：“你现在需要冷静一下，我一会有事，先走了。”
夜潇笙没抓住他，他要是不想说，是怎么问都问不出来的。
“啪啦——”
桌上的瓷盘瓷碗直接被夜潇笙愤怒的扫落一地，稀里哗啦的碎成一片。
“哧——”
佣人听到动静赶紧跑出来查看，却正好目睹了夜潇笙一脚直接把实木的餐桌给踹歪了许多。
那是当初十个成年男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搬进来的啊……
佣人还在震惊，就被夜潇笙冷眼一扫：“找几个人把这里给收拾了，我不想在家里听到任何有关今晚的闲话。”
“是。”
周遭的空气全被冷厉充斥着，佣人连抬头看她都不敢做到。
直到夜潇笙回到二楼，传出一声巨响的关门声，佣人紧绷的身体才松下。
夜潇笙靠在门板边，攥紧了拳头抵在下巴，反复回想着刚刚沈书华的反应，还有那句话。
不一样。
到底是哪里不一样。
她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司南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一拨出就被接起，司南惓懒又暴躁的声音从里传出。
“你知道我这边的时间跟你那边不一样吧，能不能让我睡个安稳觉啊姑奶奶！”
夜潇笙现在没有心情跟他废话：“帮我查个人。”
听她的声音严肃，司南也立马正形：“谁。”
夜潇笙顿了顿：“我。”
司南：“？”
“从我母亲开始怀孕的时候开始查，不管是有没有被证实的信息，全都找到发给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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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安全送到曼华府后，黑色的劳斯莱斯改变了回去的方向，往JIN开去。
顾洋坐在副驾驶，眼神担忧的看着后视镜里重新拿出平板投入到工作中的苏矜北：
“苏总，其实这段时间会议多，您没必要特意亲自送夜小姐一趟的，今晚的会议已经排到了九点，您推迟两小时，这不到十一点是没办法休息了。”
提到夜潇笙，反复回荡在苏矜北脑海里的是她那样妖艳至极的脸，还有那一截盈盈可握的细柳腰。
她身上带着的玫瑰芳香突然一下又飘进鼻中，远不如她在时浓烈，但悠悠远远的，让人反倒难忘。
第一次见她，还以为是个丑人，才那样嚣张至极多作怪。
现在细看了，才知道是美的人神共愤了，需要用些伪装来遮一遮。
附带着的，她身上那些装饰的香水都变的好闻了些。
顾洋注意到苏矜北耸动了动鼻子，知道是他对气味敏感，估计是刚刚夜潇笙身上的香水味留在了车里让他不适了。
顾洋没过问，直接按下了车窗。
窗外新鲜的空气不断往里涌着，卷走了仅存在空气中那么零星一点的玫瑰香水味。
充斥在鼻息间的香味消失，苏矜北从回忆里被迫抽出。
他看着被打开的车窗，眉头瞬间蹙起：“关掉。”
顾洋一愣，见他眼神不悦的盯着车窗，立马就反应过来，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乖乖的阖上了窗户。
看着手机上不断更新催促的消息，顾洋问着苏矜北：“苏总，网上那些关于您跟苏小姐的绯闻要澄清吗，挂了三天热搜了，热度一直没有降下来。”
“她工作室那边有什么动作吗。”
苏矜北盯着平板，思绪已经被带跑。
顾洋翻看了微博：“还没有，最近更新还在热搜前。”
“那就不了，以后怎么样还不一定，现在是绯闻，说不定以后就是官宣了。”
苏矜北扔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就升起了车中的隔档，专心办公了。
顾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