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哭笑不得，还有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
他和楚婉月相识以来可从来没有别的什么想法，到了夏依雪这死丫头嘴里就变味了。
关键在于，这话还被楚婉月给听见了。
哪知道夏依雪又坑了他一把，立马转身到了楚婉月身边，抱着她的胳膊，回头防备着苏文。
“被我说中了吧，男人，呵呵，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死渣男，真没看出来你伪装得这么好，早就对咱们家婉月动心歪心思，鄙视。”
说着，夏依雪还拉着楚婉月。
“妹妹，咱们走，以后一定要提防这家伙，不能那么傻知道吗？”
我草。
夏依雪你神经病吧。
我什么时候有想法了？
而且你们什么时候就成姐妹了？
当苏文瞄到楚婉月那眼神儿的时候更郁闷了，这丫头还真跟上了夏依雪的节奏，冲他翻了一个白眼。
这什么跟什么啊，哎！
“咱们走，不和他玩。”
看着两女离开的背影，苏文心里拔凉拔凉的。
回到前院，两女跟着外婆去了地里，而外公独自在院坝上抽烟。
“小伙子，我泡好了茶，过来坐坐。”外公含笑招呼着。
“好勒。”
待苏文坐下后，外公又递了一支烟，“试试我这个，不是什么好烟，但劲大。”
“外公您这哪里的话，这玩意儿我觉得都一个样。”苏文顺手就点上，还喝了一口茶。
在他的认知里，烟啊酒啊真就那么回事。
记得昨天赵雅菲两位堂哥，什么粗支的抽着劲太大，抽惯了细支，那不是扯犊子故意为了装一波。
“外公今年多少高龄了？”
“75了，岁月不饶人啊，感觉没过一些年，婉月都长大成人了。”
外公笑了笑，然后随口问，“对了，还没来得及问，你和婉月她们是……”
毕竟是过来人，他老人家一眼就看出苏文比楚婉月两个女孩儿大好几岁。
而且跟着一起来了乡下，难免会有所误会。
他倒不是反对什么，只是觉得外孙女还小，而且正在上学，加上自身本就有些障碍，有些担心罢了。
苏文也秒懂了外公的意思。
“汗，你说我啊，咯，不就是那死丫头嚷着非要拉我一起嘛，她和婉月是同学，正好我最近也不忙，就来当车夫了。”
与其让老人家误会而产生担忧，苏文宁愿撒谎。
而且她一直拿楚婉月当妹妹，还真没什么想法。
“我那妹妹啊，天生就是自来熟，她和婉月能玩到一块，我觉得挺好的，这年头能走近到一块的朋友真的不多。”
在苏文说话的时候外公也一直在观察，见他眼中很干净，心里才松了口气。
“只是婉月……”
苏文欲言又止，故作轻叹。
“外公，她究竟怎么不愿意说话的，我没别的意思，我知道她应该有什么心结，只是希望有机会能打开她的心结。”
苏文能感觉出来，楚婉月外公一定知道原因。
果然！
当他这么问了，外公的脸色有点不好看。
“没事外公，我就顺口问问，慢慢来吧，我相信她有会想开的一天。”苏文立马又补充了一句。
他从外公眼中又看到了愤怒。
外公没说话，过了很久才续上一支烟。
用力的吸了一口，能清晰的听到烟草燃烧的声音。
“小伙子，你有心了。”外公感到很欣慰。
苏文只是外孙女同学的哥哥，话说得难听一点是一个外人。
可一个外人也在为外孙女担忧，亲生母亲呢？
有句话叫做家丑不可外扬，都这么多年了，他心里何尝不是有一个疙瘩。
每当看到不会说话的外孙女，他老人家除了心痛就是愤恨。
“初约五岁的时候很活泼，外公外婆的叫得我们老两口心都要化了，那时候……”外公打开了话匣子。
苏文也安静的听着。
他能听出来外公言语中的无奈，也能猜到他老人家为什么愿意说的原因，应该是希望他们能有机会打开外孙女的心结。
当听完了外公的讲述，苏文整个人都懵了。
他没想过事情会是这样。
可想而知，那时候楚婉月才仅仅五岁，因为那件事而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现在这个年代不同于几十年前，孩子都聪明着呢。
赵蕊就是一个例子，看起来只有几岁大小，对很多事都懂。
苏文也明白了，为什么以前他提到楚婉月父母的时候，楚婉月刻意回避。
“那她爸现在……”
“还没出来，小苏，实话说我并不记恨婉月爸爸，他的确犯了错，也得到了法律的惩罚，可他是一个男人。”
说到这里，外公情绪变得激动。
算算时间有十来年了吧。
苏文见外公烟灭了，又给续上，他心里也阵阵苦笑。
那时候楚婉月才五岁，亲眼见证了一切。
她妈妈因为的不安分而酿成了一个惨剧，楚婉月爸爸抓了一个现行，当场就动了刀子。
苏文也用力抽了一口烟。
他不评论谁的对错，也许是楚婉月爸妈的婚姻本就出现了问题，才埋下了这个种子。
可楚婉月妈妈当初那么做，真的就……
哎！
发生这种事，对于一个孩子幼小的心灵会造成很严重的冲击，而这种冲击还不容易弥补。
“那您女儿现在呢？”苏文又问。
“她死了最好，我没有这种不要脸的女儿，要不是她，婉月会变成这样子，她不配做我女儿，也不配做一个母亲。”
外公压低声音，却也在嘶吼，连双眼都是红的。
是啊。
自己的女儿做出有悖人伦的事，不仅酿成了惨剧，还影响了外孙女的人生，也着实可恨。
一时间苏文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眼前的老人，他知道外公能告诉他这些，其实也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
俗话说树要皮人要脸，谁又愿意被人戳脊梁骨呢。
“小苏，外公能求你一件事吗？”
看到老人家眼中的祈求，苏文又于心不忍。
“外公放心，我拿婉月也当做妹妹，我一定尽我的努力帮她从阴影中走出来。”
外公点点头，别过头偷偷抹眼泪。
而苏文呢，他扭头看向在田间的楚婉月，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以前不知道真实情况，当知道以后才明白这丫头内心深处承受了多大的苦楚。
母亲背叛了家庭，而父亲一气之下动了刀，就这么进去了，而她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别说是一个年仅几岁的孩子，就算是一个成年人，一时半会儿也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