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实验楼的时候,蓝瑾被保安给拦住了,说里边有事情发生,不许学生进入。
可蓝瑾是谁,她要是想去哪里,谁又能拦得住,直接走到侧面爬围栏进去,与此同时,刘浩的电话传了过来。
一边往那边跑,一边拨打刘浩的电话,可是心中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强烈到蓝瑾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像是要停止了一样。
而就在刘浩的电话接通的那一刻,砰的一声,一个人在蓝瑾的面前摔了下来,鲜红色的血液瞬间流了一地,染红了蓝瑾雪白的球鞋。
“喂,请问哪位?”男生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来,语气平淡,没有任何的波澜。
蓝瑾慢慢把手机放到耳边,就像是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一样,开口询问:“你今天跟安茜打电话的时候跟她说什么了?”
那边一愣,语气也变的恶毒起来:“你又是谁?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是安茜约我去帮她补习功课,差点睡了我,是我极力挣扎才脱出她的魔爪,不管你们问多少遍,事实就是这样。”
“我问你跟安茜打电话啊的时候跟你说了什么。”蓝瑾嘶吼出声,目光落在安茜那种还带着笑容类似解脱的脸上,心中就像是被刀割了一样。
刘浩被吼得愣了下,有点心虚的回答:“我、我就是实话实说啊,我让她不要再缠着我了,我是不会喜欢她那样的人的。”
“刘浩,你这个人渣。”
蓝瑾整个人都要崩溃了,手机直接扔到地上,身子微微有些晃动,而下一秒一双坚实的双臂将蓝瑾抱住,还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
“没事了,没事了,蓝瑾,忘了刚才看到的,没事了。”
白泽做梦也没想到蓝瑾会突然跑过来,还正好看到安茜跳楼死在她面前,同时又有点后怕,如果蓝瑾再往前走两步,说不定她也要跟着安茜一起到另外一个世界了。
“蓝瑾没事吧?她怎么会在这里?”其他人也都从四面八法冲了上来,有询问蓝瑾的,有去看安茜的,还有被吓得大叫或者大哭的,一时间四下混乱之际。
白泽朝执行解释:“我带蓝瑾先离开,她可能被吓到了。”
“白先生,回头给她找个心理医生。如果可以的话,执行方那边可能还需要她的口供!”
“等她平复了,我会带她过去的。”
说着,白泽就要拉着蓝瑾离开,谁知蓝瑾突然挣脱开白泽的怀抱,冲向安茜,在看到她旁边跪着哭泣的母亲时,她整个人再次爆发。
“你为什么要骂她,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骂她?你是她妈妈,就连你都不相信她,你让她还能倚靠谁?”
“蓝瑾,乖,先跟我回去。”
“我不走,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肯相信她,她只不过是一个憧憬爱情的小女孩而已,她是受害者,她从头到尾没有想要伤害过任何一个人,为什么你们都欺负她,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她。”
白泽感觉蓝瑾的情绪非常不对头,连忙过去再一次把她死死按在怀里:“蓝瑾,对不起,是我们没做好,但是我们从没有不相信她,相反的,我们已经相信她了,可是中午的时候她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挂断电话后就一直这么激动,谁都不想的。”
“电话?谁的电话?”
“刘浩!”
蓝瑾使劲抓住白泽的手臂,一双眼睛通红的看向他:“你说什么?刘浩?”
是她,是她让同学找到刘浩给安茜打电话的,她只是想满足安茜的冤枉,因为她想听到刘浩亲口对她说,可是刘浩却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以,其实是她把她害死的吗?
蓝瑾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活在这个世界上。
“蓝瑾,你醒醒,蓝瑾!救护车,快点叫救护车。”
白泽抱着蓝瑾大声呼喊,忘了有多久他心里没有如此起过波澜,也忘了有多久,在内心深处有了疼的感觉。
——
蓝瑾做了一个梦,她梦见她背着书包回家,因为考了年级第二,她有点害怕,所以从窗户爬进去,不想面对妈妈。
可是没想到的是她看到的是妈妈和爸爸吵架的场景。
妈妈拉着爸爸的衣服,质问他为什么要背叛,难道女儿就真的不如儿子吗,爸爸骂妈妈是神经病,说她就算生的是男孩,他也会跟她离婚,这种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的日子他过够了。
下一秒,妈妈就看到了她,一改刚才的样子,立马走过来让她拿出成绩单,还跟爸爸说女儿肯定又考了年纪第一,这么好的孩子难道你就舍得离开?
可是当妈妈看到是年级第二时,整个人就崩溃了,一个劲的拉着她问为什么不是第一,为什么要让别人抢走应该属于她的幸福!
她吓坏了,爸爸也过来把她拉走,然后训斥妈妈不要太过分,就算是考年纪第一,这婚也必须离,可是妈妈不信,她就是感觉因为是她没有考好,爸爸才要跟她离婚,于是当着她的面,妈妈跳了楼。
“妈……”
蓝瑾扑上去大喊,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而下一秒,一个温暖的怀抱将她抱住,男人温柔的声音顺然响起:“做噩梦了吗?不怕,蓝瑾,我在。”
这是白泽的声音,就算是没看到人她也能猜的出来,可是死的人已经没了,永远都没了,而不管是妈妈还是安茜,都是因为她才死的。
“其实该死的人是我才对!”
蓝瑾整个精神都有点恍惚,白泽抬起她的头,慢慢擦净她的眼泪,“蓝瑾,你听我说,就算不是你,刘浩的那个电话也会打,安茜的死跟你没有关系,听话,忘掉那些,把那些全部忘掉,不许胡思乱想,听明白没?”
“那我妈妈呢?她当初跳楼的时候看我的眼神有多怨恨你知道吗?如果我是个男孩,如果那次我考了年级第一,说不定她就不会死了,白泽,你不明白,你根本就不明白!”
“我明白,蓝瑾,我全都明白!”他刚才已经听执行说过了蓝瑾曾经的妈妈,刚才听她在梦里大喊,他就猜到,她肯定是又梦到了那次可怕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