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锁锁躲闪不及眼看就要被狂人一掌拍死,蒋南孙迅速施展轻功,将朱锁锁从狂人手下救了出来,而自己因为躲闪不及受了狂人的几分掌力,趁着狂人没有打中恢复体力喘息的机会,蒋南孙拿起朱锁锁的手统朝着狂人的身体的几个穴位接连开了几枪,或许是打中了穴位,狂人被钉在原地,闭上了眼睛。
“你没事吧?大人?”朱锁锁看着受了狂人一掌脸色苍白的蒋南孙着急道。
“我没事,别担心,赶紧将那个狂人用玄铁锁起来,防止再生乱!”
“好。”朱锁锁将蒋南孙扶到一边,拿着玄铁锁链想要锁住狂人手脚,朱锁锁刚想把狂人的手锁起来,没想到的是狂人突然睁开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朱锁锁,朱锁锁一惊,下意识的想要后退,结果狂人已经捏住了朱锁锁的脖子连带着整个身子都被提了起来!
蒋南孙一看拿起剑迅速出手,他本来还想留这个狂人一命问下他是怎么变成这样的,看了如今是留不得了!
蒋南孙的剑很快就在插入狂人身体的一瞬间被突然冲出来的女孩裆下!女孩的身体迅速向后倒下,嘴里对着身后的狂人喊道:“万山!”
狂人似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放开了朱锁锁的身体,抱着头十分痛苦!
蒋南孙立即将朱锁锁抱在怀里,探了探朱锁锁的鼻息,还好只是昏过去了,并无大碍,将朱锁锁仔细安顿在一个破落的商铺桌子上,看着突然冲出来的姑娘,立即就明白了真相!
胡灵儿看着眼前头发有些乱糟糟的李万山,心里是说不尽的酸楚悲伤,李万山似乎是想起来了,立即抱起倒下的女子,眼里的狂妄早已消失不见,有的尽是悲伤。
“我以为你死了,你为何如此傻,为何要替我挡那一剑,好好活着不好吗?”
胡灵儿口里不断的冒着鲜血,带着血的手附上“男人”乱糟糟的头发满目深情:“万山,教了你许多次,怎么还是不会束冠呢?如此这般出去可是让人笑话的!”
“我才不学呢,你是答应过我的,要做我一世妻子为我一世束发,你可不能抵赖啊!”
李万山看着眼前的胡灵儿早已泣不成声,他若早知道她还活着说什么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万山,你我自小相识,因都喜欢戏曲结缘,在一起三年,如今想来不过是弹指一瞬,如有来世我们早些在一起可好?”
“好好,若有来世,我们早些在一起,我答应你,你不要睡好不好?灵儿?”
李万山说到这里拼命的摇晃身体早已支撑不住的胡灵儿,他明明才刚见到她,连欣喜之情都未曾表露,他的灵儿他的发妻怎么可以死?
“我好累啊!万山,我要先睡会,记得若有来世你还要唱着《杏花扇》做着李香君来找我!好不好?”
胡灵儿说完之后就没了气息,李万山抱着她的尸体紧贴着她的耳朵说道:“《杏花扇》太过于悲惨,若有来世我便唱着《牡丹亭》去寻你,虽说过程坎坷可结局却是好的,可好?”
蒋南孙本想将李万山捉拿归案,可没想到李万山说完之后直接拿起手边的剑向自己心脏刺去。
岑大抱着蒋小果赶到的时候看到除了蒋南孙抱着闺蜜从漫天的雪中走来之外,空旷的街道空无一人,显得整个街道都有些悲凉!
“大人,中间小公子说冷,我只能回家给小公子添了几件衣裳,这狂人已经缉拿归案了吗?闺蜜这是怎么回事?”岑大放下小公子对着蒋南孙拱手行礼恭敬道。
“一切回去再说!”
“二爹爹,二爹爹。”蒋小果抬起自己的小手拽着朱锁锁的衣袍一角,弱弱的叫着,眼里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虽说他二爹爹可能不是他亲生的二爹爹,平时还老跟他抢好吃的,但是如果二爹爹真的受伤了,他心里尽是心疼!
“小果,你二爹爹没事,回家你二爹爹就醒了!”看着拽着朱锁锁裙角的小人儿,蒋南孙的语气里是少见的温柔跟耐心!
“好,那咱们赶紧回家吧,回到家二爹爹就该醒了吧!咱们快点走。”蒋小果一只手拽着二爹爹的裙角拉着他爹爹积极的向前走着,他得快点回家,这样二爹爹就能早点醒了,以后红烧肉可以多分二爹爹几块,让二爹爹多补补,省的这个二爹爹老是让他这么不放心!
大庆外的一处院落里,严肖海正在摸着女子的的小脚听着黑衣人的汇报。
“你是说唐少爷因为意外死了,大庆这根线的话那位说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先不动了?”
“主人说上京的人已经发现了假钱案这件事,为了大局大庆这条线暂时先放下,主人已经想到办法让铜钱更像真正的铜钱,等计划成功,梁朝的经济到时候掌握在我们手里之后,他一定会先帮您沉冤昭雪的!”
严肖海右边的义眼看着黑衣人转动了一下,笑着说道:“一切听从那位的安排,不过希望那位不要忘记咱们之间的承诺就行。”
“您放心,我们遥国人最终承诺,主人绝对不会忘记对您的承诺的!”
“那就好!”严肖海笑眯眯的看着黑衣人离开的背影,眼里寒光乍现,想让他严肖海做他遥国人的狗,没那么容易!
书房内,蒋南孙正在写字,岑大从门外进来刚想行礼就被蒋南孙制止:“你我二人,不必这么多礼数,交代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回禀大人,李万山发狂是因为误以为胡灵儿已死从唐府大少爷那里偷来了血灵花的药只是服用太多,导致不受控制发狂,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李万山胡灵儿的尸体好好安葬了,至于布政使王大人等人,已经派遣锦衣卫三处去查探了,这王大人虽说不是个能官却也不是贪官,一路暗查下来这王大人并没有贪赃枉法!所以。。”
“所以这王大人是没法惩办是吗?”
“大人明鉴!”
“这王大人虽不是贪官可这大庆的政绩也不算好,可见他是个庸官,不配做一方的布政司使,你一会把我的话如实禀报给张首相即可!”
“明白了,大人!”岑大退下之后,蒋南孙立即写了书信加急飞鸽传书传到了张首相手中。
李万山死后,他又在大庆停留了几天,想要查查关于假钱案子的线索,可没想到的是除了唐府某个暗格内还有一点粗制滥造的假钱之外,其余的地方并没有发现任何假钱的踪迹,更别提找出幕后之人了!这所有的一切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而大庆市场上自唐少死后也再没有出现过假钱。
这一切消失的如此诡异,这幕后之人恐怕早就得到了消息早早藏起来了,还有严肖海活着这件事,想来这幕后之人权势滔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如今他已经入了这浑水,幕后之人恐怕不会轻易放过他,她蒋南孙如今信任的只有张首相一人!
大庆自那日狂人被官府制服以后又恢复了一片国泰民安的景象,只是人们说起来那日狂人闹市,仍旧是心有余悸,那日正好是倒春寒,格外的冷,而狂人闹市那日整整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雪,看来这狂人如此草菅人命的做法便是老天爷也看不下去!天降大雪!看来这狂人真真是一个罪无可恕之徒!
蒋南孙看着屋顶上将化未化的雪,突然想起李万山抱着胡灵儿自戕的那日!虽然李万山杀了不少无辜的人罪无可恕,可如果不是唐少拆散他们夫妻又如何能有后来的事呢?胡灵儿为了李万山舍身赴死,李万山为了不负胡灵儿当场自戕,也是一对苦命鸳鸯,这种感情她蒋南孙比任何人都感同身受!
想到这里,蒋南孙捂着胸口,“噗”一口鲜血吐出。
岑大刚从相府回来便看到正在写字的蒋南孙口吐鲜血急忙向前。
“大人,您怎么了?我这就去请大夫!”
“没事,不必劳师动众,你私下给我拿几服药即可,记住万万不要让朱锁锁大人知晓!”
岑大看着眼前的大人,目光有些复杂,人人都说锦衣卫指挥使蒋南孙蒋大人杀人不眨眼冷血无情,就连他刚跟随蒋大人的时候也是这么觉得,可是这几年他却发现蒋大人不是无情而是对着他们无情,对着朱锁锁那可别提多有情了,就是受伤也不让朱锁锁发现!担心朱锁锁担心,哎,这情之一字实在太难琢磨,居然让曾经冷血无情威风八面的蒋大人都变成了有血有肉的凡夫俗子!
院内,蒋小果抱着大胖梳理着大胖的毛发,想着自己在水牢里看到的漂亮屋子,寻思着给大胖盖个什么样的房子,然后蒋小果就看到了朱锁锁拿被子出来晒的画面,看着兰生生的背面,蒋小果圆滚滚的眼珠一转,把大胖一扔,抬着自己的两条小短腿往屋里跑去!
拿出丫鬟们平日做活的剪刀站在被子面前,瞧了瞧日头,日头高涨,爹爹二爹爹,管家丫鬟们都在午睡,用自己的小胖手小心翼翼的搬个凳子,爬上凳子两只手拿着剪刀拼命的在被子上一阵忙活,看着减下来的蓝色面料甚是开心。
剪好之后直接将凳子放进厨房,把剪子放回原位,把一长块布料叠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胸前,他打算把大胖的房子墙面都弄成这个颜色,大胖应该会喜欢的!
蒋小果开开心心的打算找木板给大胖盖个小房子,不经意看到从门前走过的马车上面的木桶,从木桶里的孔孔里面看到了一个脆生生的女娃娃,蒋小果好奇为什么要把女娃娃放进木桶里,离开撒开自己的小腿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