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仁王是不会伤害咱们得儿子的,至于王万山,我想成全他的心愿”
“美人大人的意思是……?”朱锁锁看了一眼蒋南孙,似乎明白了蒋南孙的意思
“不错,我想成全王芳跟季如风大人”
“嗯,好,可是要用什么方法成全他们呢?”
“把岑大叫进来”
“你意思是让岑大勾搭王芳然后让季大人吃醋?”
蒋南孙:……她这“媳妇”想象力真的是无语,灭家之仇要是吃醋可以解决的话,那王芳跟季如风会合离吗?有时候他觉得朱锁锁破案子的时候也挺聪明的,可是有时候这女人的脑子真不知道怎么样的,哎,自己娶的“媳妇”自己受着吧!
“还有那个翟小艺怎么办?她真的知道回去的方法吗?”
蒋南孙看了一眼朱锁锁道:“不知道,现在只能是先走一步看一步了!毕竟那人不出现咱们也不知道她在哪里!不过你真的想要回去吗?”
“当然了,难道你不想吗?南孙?”
蒋南孙笑了笑没再说话!
季府内,王芳将晕倒的季如风扶上床,摸着那两年来出现在梦里的无数次的容貌:“公子,这天气越发的变凉了,你以后要记得多穿些衣服,不能总是穿的这么单薄,对了,你枕头底下给你放了个菊花茶的方子,照这个方子调制出来的菊花茶一点都不苦,我知道你的医术高于我,可是谁让你平时太忙这些东西也不研究,只能由我代劳了,咱们好歹夫妻一场,如风若是我没法照顾你了,记得再找个陪你的人,你知道吗?
公子,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刻就是你牵着我的手在云顶山看夕阳的时候,云顶山的夕阳是我王芳这辈子都忘不了的美景,本来寻思要是以后还有机会的话你还能再陪我去看一次来着,如今看来这是奢望了。”
季如风听着耳边王芳的声音,心里无比焦急,他知道王芳很有可能劫狱,如果一旦劫狱说不定王万山跟她都要死,不行,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王芳劫狱。
王芳给他点了穴,需要2个时辰才能解开,不过他也可以用内力去冲开穴道,不过可能受严重的内伤,感觉到身边人的离开,季如风拼进全力解开穴道,睁开眼就看到一个白衣女子的背影,一着急,一口鲜血喷出,王芳感觉到身后人的动静立马转身:“你怎么能直接用内力解穴道,你难道不知道会受严重的内伤吗?”
季如风拉着王芳的手道:“别去救他,别犯傻劫狱”
王芳看了一眼自己从15岁跟到现在脸色有些泛白的“男人”笑了笑:“我不去”
“嗯,好”
“你先躺下休息会吧”
说完之后二人同处一室再无话,没一会王芳带上门退了出来,走在季府长长的回廊里看着院子里的那棵老银杏,眼里满是不舍跟悲凉,儿时她跟季如风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棵银杏树下,她被别的小朋友推倒在地哇哇大哭,季如风跑过来帮她赶跑了那些欺负她的人,还给了她手绢给她擦眼泪。
从此之后她就把那个保护她的小男孩放进了心里,熬成了心口的朱砂痣,即使后来大哥要她接近季如风杀死季如风,她还是义无反顾的爱上了他,嫁给了他。
现在还未到深秋,银杏树还没有长出叶子,王芳摸着银杏树粗糙的树皮缓缓说道:“今年大概是看不到这漫天金黄的银杏树叶了,也做不成银杏茶了”
崇王府内
“小宝宝,你看看这桌子上的点心,你喜欢哪个啊?”
蒋小果拿胖乎乎的小手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说实话虽然说他贪吃可也不能把这么多好吃的都往他那个小肚子里塞啊,过一会就被叫过来吃饭就算他是小孩子要长身体也不是这个吃饭,这是要撑死他啊!
崇仁王朱厚炫看了一眼坐着的小不点跟自己那个笑的一脸褶子的老娘,心里翻了无数白眼,是谁说的要好好折磨下蒋南孙跟朱锁锁生的那个小东西的?是谁说的那小东西一来一天就给一顿饭的?是谁说被让她老人家见到那个小东西,不然就直接掐死的?
蒋南孙歪了歪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某人转了转眼珠,对身边的妇人甜甜的说道:“漂亮姐姐,我看叔叔从刚才就没吃饭,这些好吃的还是都留给叔叔吧”
朱厚炫看着眼前连眼都不眨说谎的小不点气不打一处来,这小不点眼瞎是怎么?他老娘这小不点叫姐姐,他是没看到他老娘脸上的皱纹?没看出来比他老,居然叫他叔叔,真是找死。
“赶紧吃,墨迹什么?没看到小宝宝好心让你吃吗?走,让叔叔在这里吃东西,咱们出去踢蹴鞠”
“那快走吧,漂亮姐姐”蒋小果拉着太妃的手还不忘回头提醒坐在桌旁的朱厚炫:“叔叔都要吃干净哦,一会我跟姐姐来检查哦,要是敢浪费粮食的话漂亮姐姐是要打屁股哦”
朱厚炫真想把面前的小不点直接团成蹴鞠踢到墙上,可是接收到自己老娘的那个想要弄死他的眼神只能乖乖的拿起桌子上的栗子糕开始吃,他真的很想哭,真的好想问问他老娘他是不是亲生的啊!
万宝阁内“男人”正在看着窗外的快要落下去的太阳,周围的人穿着粗麻衣服在不断的收拾着什么,其中一个“男人”将脚下的箱子打包好道:“主人,都收拾好了,咱们可以出发了。”
“好,走吧”
“等等,主人,这药您还是喝了吧,都已经给您换过了,我亲自盯着人熬的”
“男人”眼里看了一眼黑乎乎的药,漂亮的杏花眼里都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不喝,倒了”
“主人,您要是不喝的话万一路上犯病……”“男人”直接跪倒在“男人”跟前:“主人,您要是出了什么事,这万万不是我等担待起的,您今日若是不喝这药,今天我们所有人都会在您面前切腹自尽”
“真是可笑,你们除了会用自己的命威胁我还会干什么?若今日我就是不喝呢?”
跪着的“男人”听着头顶“男人”浑厚声音的怒意,朝着身边的一个蓝色粗麻衣服的“男人”看去,“男人”顿时明了朝着跪着的“男人”一点头,直接将刀插在了胸口!
杏花眼的“男人”看了一眼倒地的“男人”怒瞪了一眼面前跪着的人,语气里满是讽刺:“我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阿三说的算了?”
“男人”一听直接将碗放在桌子上道:“阿三该死,阿三不该越权替主人做决定,阿三这就请罪”说完直接从刀鞘掏出刀准备剖腹,没想到刚把刀放肚子上刀尖直接被打断飞出了几米开外。
“罢了,把它放在桌子上吧,你们收拾好了就退下吧”
“是”
“男人”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药苦笑一声一饮而尽,看来这辈子是没法离开这药了。
几个时辰之后季如风动了动手脚,感觉没有那么麻能走路之后直奔地牢,看了一眼地牢内坐着的王万山,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王芳没骗他没有劫狱。
很快就到了行刑那一天,季如风看着披头散发被拖上来的王万山,心里无比的畅快,台下朱锁锁陪着蒋南孙观看行刑,用胳膊肘捅了捅蒋南孙道:“这王万山就要死了,美人大人你是打算在刀落下去的时候直接喊“刀下留人”?万一拿刀子落下去可就晚了啊?”
“且看着”蒋南孙看着台子上跪着的人,听着周围恨不得将王万山活剐那群情激奋的声音,眸子里一片凉薄,曾经这王万山也是救过这些人的到头来却被这些他救过的人送上断头台,也真是心酸了。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王万山的指甲上,看着指甲上闪着点点红色,那分明是蔻丹染红的女子指甲,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有女人的指甲?那台上跪着的这个……
明明之前让岑大换了怎么会……
“且慢”蒋南孙想要扒开自己前边的人群奈何人实在太多只能大喊一声,季如风听到喊声担心有变看了看日头,直接扔下令牌道:“午时已到开斩”
台子上的人在季如风的命令下一分两半,台子上的头在刽子手的刀下像个皮球一样滚落到季如风的脚下,季如风擦擦汗,暗道,还好还好,没等蒋大人阻止就及时行刑了。
蒋南孙跟朱锁锁直接楞在当地,他们没想到这才午时一刻就行了邢,蒋南孙最先反应过来直接施展轻功飞到季如风身边,查看了那个滚落在季如风脚下的头颅,头颅脖子上有带着血的2层皮肤,果然这分明就是一个女子的头。
蒋南孙将外面的一层皮肤撕下,季如风看着眼前无比熟悉的容貌,大惊失色。
那个刚刚被他砍下的头颅不是王万山而是那个跟他相识三年,在一起一年便跟她合离的女人,王芳,他抱着那颗滚落的头颅,抚了抚王芳的头发,嘴里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朱锁锁现在也来到了台子上:“怎么了?这人怎么变成王芳了?”
蒋南孙朝着人群中的岑大看了一眼,岑大立即飞到台上道:“大人,我是按照您的吩咐准备的,可是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换的明明是另一个死囚啊?”
蒋南孙看了一眼季如风抱着的血琳琳的头颅,心里五味杂陈,看来这王芳从一开始就决定了赴死。
她应该是早就发现换死囚的事情可还是执意如此,为的就是以一死结束两家的恩怨吧。
“锁锁,你一会把信件交给季大人吧,我们今天下午就离开吧”
“好”
季如风拿着朱锁锁给自己的信件哭的像个孩子直到最后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哭晕过去,在旁人的搀扶下回府。
第二日下属跟季如风汇报蒋大人一行人离开之后,季如风才从愣怔的状态中回过神,淡淡回了一句:“知道了”
季如风拿着手里的菊花茶配方,看着离窗户很近的那棵老银杏,银杏的小枝条上开始冒新叶,很快就能变成绿油油一片了,他记得从前阿芳是最爱喝银杏茶的,银杏茶苦。
他总是不爱喝,每次他不爱喝把茶偷偷倒掉,阿芳每次发现都会说他一个大“男人”这么怕苦也不怕丢人,而他总是理直气壮道,一个女人老爱喝那么苦的东西也就他不嫌弃她,不然哪个“男人”能够受得了?
以前他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王万山会在一次醉酒之后杀他全家,自从收到朱锁锁给的信件才知道,原来他们全家欠他们百十口人命!
季如风的爹爹从医所以他也就从了医,并不知道家里的祖父是从官的还是个大贪官,祖父为了不被别人告发直接栽赃陷害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也就是王万山的爷爷王景,后来王景被株连九族,几百口的人们顷刻间化为尘土,后来王万山跟王芳得到崇仁王的帮助生活了下来。
前两年王景的案子皇上有意重查,重查之后还了王家的清白,只是自己是个小小同知基本没什么机会入京,并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季如风记得遇见王芳的时候,王芳一身白衣带着面纱正在给一个老婆婆看病,转身看到他微微一笑,微风拂过带起了女孩的面纱,只一眼他便入了迷,脑中萦绕不去的是女孩带着酒窝的笑。
后来阿芳便到他的店铺里开始做抓药材的伙计,每日相处下来他觉得阿芳不仅长得好看,心肠也是他所遇见的数一数二的好姑娘,瘟疫爆发的时候他们互相扶持,每次一来重症病人他们两个总是抢在前面第一个跑过去,等到瘟疫结束,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
发生灭门之后跟王芳合离的两年里,他进京赶考,有时候读书读不下去的时候,他会问他真的那么爱阿芳吗?爱到连灭门之仇都可以暂时放在一边想的那个女人心肝疼?
有时候他直接给自己几个耳光,让自己清醒一下,毕竟那是他季如风仇人的妹妹,自从王万山杀死他全家之后,他活着的唯一理由就是亲手杀了王万山,别无其他。
可是当他抱着那个滚落的头颅,他连哭都哭不出来的时候,他知道他不是爱上了阿芳而是爱惨了阿芳,这辈子因为咱们隔着灭门之仇无法相爱,下辈子咱们就做个粗茶淡饭的普通人可好。
没有官海里的世仇,我们只是普通的行医人开一家医馆每日粗茶淡饭再养活一两个孩子,等到孩子长大,我们两个就守着医馆慢慢老去可好???
季如风看着窗前的银杏树喃喃道。
一个官兵慌慌忙忙的进来看了一眼泪流满面的大人道:“不好了,大人,王姑娘的棺材被几个人劫走了,看身影像是王万山”
“嗯,下去吧,我知道了”
“是”
季如风凄然一笑,看来我想跟你来世在一起的愿望也不一定实现了,本想把你放在这棵银杏树下,等着以后我老的时候跟你埋葬在一处,然后一起投胎转世,看来这愿望是没法达成了,你阿哥接你回家了,阿芳,此生有份无缘,愿来生可以有缘有分,明媒正娶相伴一世。
朱锁锁跟在蒋南孙的后面骑着马,身后的车娇里面是吴雪唐小小跟蓝灵墨,至于为什么蓝灵墨一个“男人”会跟两个女人挤在一起做马车,完全是因为朱锁锁会武功,拳头比他硬,把他赶到了马车里。
朱锁锁有些烦躁的看着前面一身飞鱼官服的男子:“蒋大人,你说这崇仁王是怎么想的啊?还要绑架下官的儿子作为筹码,
这也就算了,堂堂一个王爷居然说是因为咱们没有保护好王家兄妹,让王家妹妹葬身刑场,他要是想要救直接派个人扔只箭羽不行吗?奥,就只是知道给我们扔箭羽,不知道把箭羽扔给刽子手,让他刀下留情?还要让咱们回去受罚,这也太无理取闹了吧?”
“慎言”
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奇葩的王爷的确是气到肾炎了。
朱锁锁跟蒋南孙一行人刚走到滁州边界就遇到了跟他们擦肩而过拉着大棺材的王万山,王万山见了他们也不说话,径直向他们的东面走去。
朱锁锁翻了个白眼,虽说他妹妹确实是惨,但是他们也没想到不是?谁让他妹妹自作主张的,而且是他们救得他哎,不感恩就算了连理都不理,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