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会开玩笑。”
“好啦，快收下吧。我们得快些去绒城，这里的情况都成这样了，还不知道绒城怎么样，万一被灵体占据了个百万人口的大都市，雪球滚起来可压不住。”
“好。”
谢婉君收了女神泪，我又指着张菲菲道，“她是女儿家，我不好动手，你背着她吧，我来开车。”
“嗯。”
谢婉君走向张菲菲，她还在茫然的看着前方，似乎那边还有熟悉的人存在。
谢婉君说道:“小姑娘，我背你下楼，去绒城。”
张菲菲没有回答，她还盯着前面。
我无奈道:“邪祟侵体，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转的，先把她带去绒城再说。”
谢婉君点点头，十分赞同我的说法。
她也不墨迹，抗起张菲菲就要走。
可是刚刚还一动不动的张菲菲，竟然在此刻疯狂了起来。
“你们是恶魔，你们杀了我妈妈，你们是恶魔，还我妈妈!”
“姑娘，我们那是在救你。”
张菲菲根本不听我的，嘴里在胡乱大叫，双手更是乱打不休，把谢婉君本就点点的耐心，直接搞得崩溃。
“冥顽不灵，你没救了!”
谢婉君肩膀一低，张菲菲立马滑在了床上。
我还想劝两句，可谁知道张菲菲竟然在瞬间摸出了把水果刀。
“谢队，快闪!”我提醒道。
谢婉君也在同一时间弹出了两米，虽然我们是玄门众人，却也不是练金钟罩铁布衫的江湖大侠，被水果刀捅一下还是挺难受的。
可就在下一刻，事情迅速发展，很快出乎了我的意料。
“姑娘，别做傻事啊。”
“噗嗤!”
一刀，刺破了喉咙。
鲜血，撒满了天花板。
张菲菲的刀，并非捅的是我们，而是自己。
她自杀了。
我没想到，谢婉君也是惊诧的看着我。
很显然，这种事情在她好几年的职业生涯中从未遇到过。她见过狰狞的恶鬼，也受过危及生命的伤痕，但她的内心却始终坚定。
可是张菲菲的自杀，却在第一次造成了她的信念晃动。
“李一，她为什么要自杀啊。”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灵体对她的影响太大了，灵体一死，她的思维也出现了短暂的混乱，导致出现了这种事情，唉，她还这么年轻啊。”
“可不是，万恶的鬼，我一定要把它们赶回地狱!”
谢婉君一拳头砸在桌上，双眼重新燃烧起了愤怒的火焰。
“大师，我女儿怎么样了，可不可以走了啊。”
张祖忽然走了进来，着实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我刚要遮掩，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张祖先是瞪大了眼睛，俨然不敢相信这一切。
但他的双脚还是慢慢的，不受控制的朝女儿的尸体靠近。
谢婉君要说点什么安慰的话，又或许是解释，不要让张祖的仇恨对准我们。
可她的话还没出口，就被我阻止了。
谢婉君捉鬼是一把好手，但人情世故却差了一些。
我从小就和爷爷四处奔波，很多事情我都经历过，人类的悲欢离合并不相通，人生80%的事情都需要自己去理解，去消化。
就像现在的张祖，面对女儿的死亡，他必须自己去调整心理状态。
可是他的调整，却把我看楞了，因为他笑了。
“李一，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啊。”
“比如？”
谢婉君皱着眉头想了想，但很快，她就不需要想了。
“哼哼。”
忽如其来的一阵阴风，让张菲菲猛的跳了起来。
“不好，尸变。”
“正耀!”
谢婉君手捋长剑，踏出一步刺了过去。
“不要伤我女儿!”
张祖突然转身，一把抓住了谢婉君的剑刃。
“你知道不知道，她要变厉鬼了!”谢婉君吼道。
“我不管她是人是鬼，她都是我的女儿。”
“靠!”
谢婉君刚想打开张祖，可他背后的张菲菲已经睁开了眼睛，不过是血红色的。
“哼哼。”
张菲菲狰狞一笑，一双碧绿爪子往前一掏，张祖的心脏就到了她的手中。
“噗嗤!”
鲜血这时才喷溅出来，我赶忙抓住谢婉君的肩膀，把她拖离了张祖。
“我爸的心脏，真热乎啊。”
张菲菲口说人严，然后缓缓张嘴，把还在滴着血的心脏直接给吞进了肚里。
“噗通。”
张祖倒了，但我看见他的脸上，分明挂着愉悦的微笑，恍若心脏被自己的女儿给吃了，是他这辈子做过最有价值的事情。
“该是你们两个的心脏了。”
张菲菲先指着我，也是朝我扑了过来。
阴风犹如海啸，充满压迫的拍在我的身上。
但我巍然不动，脚如铁钉，死死钉在地上。
“神宵十字天经，第一雷，九幽!”
我单手指天，指间雷光涌动，似有无上大法被接引了过来。
张菲菲见状，下意识的要跑，可不知怎的，她不仅没退，反而冲得更加迅猛。
“你生前是个小姑娘，死后却化厉鬼，世事如此变化，也怪不得我。”
“你杀了我母亲，又害了我，就连我爸也死在你的手里，你现在说怪不得你，哼哼，你们这种人就是虚伪。”
张菲菲一口鬼气吐向了我，但被天蓬尺一扫而过。
“因果在我，我不否认，可从始至终，我都想救你，而不是害你。”
“从你踏进我家门的那一刻，就是在害我了。别说废话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灰飞烟灭!”
“唉，这都是命啊。”
我长叹一声，指间雷霆也终于挥了下去。
“啪嗒!”
一道粗壮的黑色雷霆猛的打在张菲菲身上，张菲菲本想多抗两下，但雷霆的破坏力实在太强，何况天地至刚的雷霆，本就是鬼魂的克星，
仅仅一秒，张菲菲的身子就缩成了一团。
我没有赶尽杀绝，还想着化解她的怨气，让她重新投胎去，奈何张菲菲的执念太过强大，竟然借着我的善心，隐在天花板，一闪而过消失在了黑夜中。
“不能让她跑了!”
谢婉君一个纵越，从三楼窗户跳了出去。
她的实力不在我之下，何况刚刚还得到了女神泪，在绒城或许有危险，但在这里出现危险的概率却不高。
所以我并没有跟过去，而是一个人留在了张家。